她的嘴唇没有血色,因为缺水,嘴上已经起了干皮。
勾起嘴角的时候会感觉到一丝丝的疼痛。
黄鑫蕊也发现陈娇确实急需喝水,立刻抬起暖瓶给她倒了一杯温水。
眼看着黄鑫蕊把水差不多倒好了,陈娇尝试着要把身子支起来。
浑身没有力气,接连两次都没有成功的坐起来。
黄鑫蕊伸手扶她:“慢着点儿。”
陈娇软绵绵的坐起来得依靠着床头,不然浑身没力气,无法支撑起整个身子。
接过水杯,大口大口的喝起来。
“老板要不要再来一杯?”
陈娇擦了擦嘴角多余的水分轻轻点头,把杯子递了过去,“麻烦你再给我倒一点吧。”
喝了水感觉自己嗓子没那么难受,身子也暖了一点。
黄鑫蕊又倒了一杯温水递给她,看着陈娇那张毫无血色的脸,犹犹豫豫的,不知道该不该问。
陈娇看出她有话想说,于是便挑了挑眉,眼睛望着她,“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老板,当时接到你生病住院的消息,我急急忙忙就赶过来,临走的时候直接把铺子门关上了,账还没算。”
“没事。”陈娇调整了一下坐姿,忽然想起还不知道是谁把她送到了医院来。抬头看向对方:“是谁去铺子里给你捎消息的?”
“我不认识哎,他也没说,只是说医院的医生让他过来传话。”
黄鑫蕊的答案让陈娇默默的皱了皱眉,对方是谁不知道就没有办法感谢人家。
或许应该去问一问救助自己的医生,把自己从路边救起的人肯定和医生见过。
不过现在有这份心却没有那份力。坐起来都浑身没劲儿,暂时把感恩的心放起来,等自己什么时候有了力气能下地跟人打招呼的时候,再去问问医生吧。
抬头瞅了一眼吊瓶,药水还有很多,估计还得一个小时左右才能打完。
脑袋昏昏沉沉的,真的好想再睡一觉。
不过黄鑫蕊在这里陪她,自己躺下睡觉是不是不太好啊?
眼皮就像是跟她作对一样,越来越沉,困的不行。
陈娇对着黄鑫蕊露出歉意的表情,“我有点困了,而且吊瓶还得打很长的时间,要不然你先出去溜达半个小时左右再回来?”
黄鑫蕊摇了摇头不以为意,“老板我在这陪着你就行了,你要是困了该睡就睡,我没关系的。”
黄鑫蕊想得很开的,那既然老板生病了,就照顾她呗,都是打工,无非就是在铺子里还是在医院里。
只要陈娇给支付劳酬在哪儿不都是一样的吗?
陈娇实在困的不行了,既然黄鑫蕊愿意留下来,她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反正是他自己的选择。
闭上眼睛几乎没用一分钟的时间就陷入了梦乡。
在她睡着的这个时间里,病房的门被打开,穿着白大褂的曹金勇走了进来。
“怎么了医生?”黄鑫蕊见到曹金勇有一丢丢的紧张,生怕是陈娇存在什么问题。
曹金勇摇了摇头,压低声音:“我是来看她的。”
陈娇那张脸已经有了几分血色,但是还透着病态。
曹金勇转站在病床边,静静着眺望着陈娇那张光线下略带模糊的脸。
她仅仅是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就非常的惹人爱怜了。
黄鑫蕊看到曹金勇望着陈娇的眼神专注,眼睛里闪着别样的情绪,仿佛只能看到她一个人。
黄鑫蕊眼睛转了转,怎么感觉这位医生以前好像就跟老板认识呀。
“她有醒过来过吗?”
黄鑫蕊:“刚刚醒了一会儿,喝了一点水又睡下了。”
“嗯,多关注她的体温变化吧,有什么事情到办公室找我。”
“知道了,谢谢医生。”
二人说话的声音比较低,睡梦中的陈娇没有被吵醒。曹金勇确认陈娇恢复的挺不错的,便没有了牵挂,在快要离开的时候被黄鑫蕊一把抓住。
“医生,我们老板大约什么时候才能出院?”
“看她的恢复情况。”他当然希望陈娇能早日康复。
“哦,好的,谢谢医生。”其实就是说了一句废话。
曹金勇前脚刚刚离开病房,后脚就有一个护士走了,进来女排这个时候才想起,她好像还不知道医生的名字。
顺嘴就问了进来的护士。
“哦,你问曹医生啊,他叫曹金勇。”小护士年纪不大,应该是刚刚来医院实习的,热情的回答:“他就在出门右拐,第二个诊室。”
黄鑫蕊默默的把曹金勇的名字记下来,打算等着陈娇醒过来后问的时候就告诉她。
陈娇这一睡就开始做梦了。
狂风暴雨的雨夜里,在一个废弃的工厂。轰隆隆的雷声震耳欲聋,外面的闪电闪的整个天际都是透亮的。
她被绑在空荡荡的大厅,周围全是堆成小山高的干草。疯狂的火焰吞噬着四周的干草,她无论怎么去呼喊都发不出声音。
浓浓的黑烟把嗓子呛得张不开嘴,她挣扎着想要摆脱凳子的束缚,但那些绳子仿佛被人操控着,把她越绑越紧。
最后周围的火苗渐渐逼近,眼看着火苗就要烧到自己的肌肤。
她喊了出来。
“不要!”
陈娇猛然惊醒,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白色的房顶,大口呼吸终于从梦境中摆脱,但是那种大火必禁的灼烧感和恐惧感依旧存在着。
“老板你这是怎么了?做个梦了?”黄鑫蕊立刻关心。
陈娇眼珠转动,眼前呈现黄鑫蕊的脸。
“做了个噩梦,没事。”声音轻轻的,带了一点嘶哑的感觉。
她抬起被烧出水泡的胳膊。
黄鑫蕊立刻按住她的手,“老板你不要把手抬起来,不然会回血的。”
是了,她的手正在打点滴。
左手小臂处蔓延着的水泡已经看不到了,因为手臂上裹了一层纱布。
看来被烧伤的部位已经得到了处理目前感觉不到左手有明显的疼痛,所以烧伤应该不是很严重吧?
不知道以后手臂会不会留疤,如果留疤了,往后再穿裙子就不漂亮了。
尽管迫切的知道自己的伤口是什么样子,她也不敢打开纱布,如果不小心把伤口弄感染了,事情就更麻烦了。
黄鑫蕊见陈娇一直盯着手臂,“老板,刚刚你睡着的时候有人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