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糙的大手紧紧的扣着她的肩膀,夏天的衣物料子比较薄,根本抵挡不住他的体温,源源不断的热量传过来,又被男人深邃如墨的眸子紧紧盯着,陈娇心底缓缓滋生出陌生的情绪。
程天启在她面前一贯都是憨厚听话的模样,突然强硬起来让她有几分不习惯。
陈娇偏过头去抬手推了推他肋骨,挣扎:“放开我。”
推了几下,男人都没有松开他陈娇泛出几分恼意,回头瞪他。
谁知胡子拉碴的男人眼睛紧紧盯着她的脸不放,看得入神,还有几分痴迷的模样。
“嘿!”陈娇嗤他:“看什么呢?看傻了?”
“…哦!”程天启回过神,赶忙收回手,挠了挠头,偏着头也不看她:“什么都没看。”
嘴上说着没看,眼睛还偷偷往她方向瞟。
他,瞟的那个方向是……
是!
陈娇赶紧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前。
“你居然敢!”
知道她生气了,程天启急忙解释:“媳妇儿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扣子怎么开了,不是我弄的,我只碰到了你肩膀!”
程天启急得脑门都出汗了。
别看他现在是失忆,但也知道看了不该看的东西。想到之前答应过她不能未经同意与她亲密,想要解释清楚,但心里越急嘴越不听使唤,支支吾吾半天都没讲明白。
陈娇今天穿着一件系扣的连衣裙,上面连着一排四颗扣子,也不知怎么就开了两颗扣子,领口半敞开,露了大片雪白肌肤,隐隐能看到**。
她赶紧扭过身去把扣子系上。
“媳妇儿你不要生气。”程天启嗫嚅着想要把人哄好。
陈娇当然知道不是程天启搞的鬼,其实也没有多大的事儿,只不过刚才的姿势不太对劲,气氛尴尬而已,不是生气。
“不怪你,我没生气,确实挺晚了,赶紧睡吧。”
生硬的说完,她就缩到床的里边角落,身材娇小没有占多大地方,空出大半张床。
程天启望着她背影半天才反应过来,媳妇儿是真的没有生他气,还把半张床留给他!
媳妇儿英明!
程天启心里乐开了花,就差没跳起来庆祝了。
捂着嘴巴悄悄的躺到留下的半张床上,高大的身子躺在上面一下占满了剩下的空间。
不过为了遵守自己的承诺,他还是尽量把身子往外挪了挪,与陈娇之间留出一道空隙。
陈娇躺下之后神经一直紧绷着,虽说看不到,但程天启的动作她基本都能感受得到。
抿着的嘴唇微微翘起弧度,手枕在脸下边放心的睡去了。
陈娇与程天启这三天一直留在警察局。这几天脚一直没落地,养的还不错,不肿了,只要不往地上踩也感受不到疼。
回村的时候程天启要背着她,被陈娇拒绝了,用身上仅剩的钱雇了一辆马车。
刚刚一进村,就发现村头还挺热闹的,树下站了不少人,看到她坐着马车进村儿,都伸长了脖子看过来。
以往回村,村民们都会互相打招呼,而这一次当他眼神和他们对上的时候,他们都默默的把视线挪开了,也不打招呼。
陈娇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哦,原来他们在“歧视”她,想要划清界限。
陈娇跟他们没有多深的交情,不觉得伤心,他们不想打招呼,她也不想热脸去贴冷屁股,让赶车的人把她送到家门口,付了车费便带着程天启回家了。
其实陈娇所坐的马车刚经过村头,后面就炸开了锅。
“回来了!一走就是三天,肯定真的犯事儿了!”
红衣婆娘嘴里嗑着瓜子儿,接话:“才三天就放回来,估计不是什么大事。”
“那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事。”蓝衣婆娘鄙夷:“我听说她好像是花钱雇人杀害陈立满!”
“我也听胡彩月亲口说的!”
胡彩月没等到儿子回家,又听说陈娇被警察带走了,还没等幸灾乐祸警察的人就来报信,陈立满犯了事被抓起来了。
胡彩月当场就是一顿哭天抢地,把更是把陈娇的十八辈儿祖宗都骂了个狗血淋头,正是她这么一闹,事情才在村里迅速传开。
大家都议论纷纷,想知道陈娇和陈立满到底是谁犯了事情,偏偏就在这个时候,两个人都在警察局待了三天,村里的流言更多了。
这才有了陈娇回来时,村头的那一幕。
从进到屋子以后,程天启一句话都没说,站在屋子中央,低着个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程天启?你在那愣着想什么呢?”
“都是我才让你遭受到非议!”男人青筋暴跳,很显然非常在意他们在村头听见的那些议论。
陈娇轻叹了声:“你这傻子。”
“别总是把责任往自己头上揽,你一直在保护我啊,怪谁也怪不得你。那些村民议论我是因为她们不知道真相。”
陈娇伸手去拉他的胳膊,让他坐下来:“那些人不过就是看热闹八卦八卦,他们议论的内容对我来说不痛不痒,你不要放在心上。”
“我心里不舒服。”程天启下颚紧绷,嘴唇紧抿,眸子里隐隐闪着火苗,“你那么好,不许别人说你!”
他赌气的模样像孩子,陈娇忽然就笑了,安抚他:“你知道我是好人就行了,我根本不在乎他们。与那些人计较什么?生气反倒让我们难受。”
“媳妇说得对!”程天启很容易就被她哄的眉开眼笑,不再去计较流言蜚语了。
刚刚把程天启哄好,就听外面传来哭天抢地的声音。
陈娇眉头皱起来,那声音不是别人,正是还没来得及断绝关系的三婶儿。
“陈娇!滚出来!”胡彩月嗓门很大,隔着老远就能听到。
“就是你这个败家娘们儿克死了自己家人,又克死了那么多对象不够,现在竟然要来克我儿子,你不得好死!”
胡彩月在门口骂骂咧咧,恨不得把所有恶毒的语言都骂出来。
“你把我儿害死了!还我儿子的命来!”
陈娇一点都不想搭理这位胡搅蛮缠的“三婶儿”,全当听不见她在骂。
她的忍让反倒让胡彩月得寸进尺,鬼哭狼嚎更欢了,“臭婊.子,你是死了吗?还我儿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