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漂亮的黑眼睛里闪过一丝迷茫,露出讨好的表情:“唔唔……媳妇儿说是就是。”
陈娇盯着他:“就算我提起你名字,你也记不起来什么?”
程天启眼神闪躲,含含糊糊:“嗯…是…程天启。”
他不想媳妇儿生气,叫程天启就叫呗,媳妇儿高兴就行。
眼睛不敢看她,支支吾吾底气不足,他根本不确定。
陈娇望着他那被纱布包着的脑袋,满是无奈:“你再仔细想想,记得啥都行。”
总得套出点有用的信息,最好知道他是哪个村的,要不然村长找人也不好找。
男人抬起右手指了指她,硬朗的脸上露出憨笑:“记得,你是媳妇儿。”
陈娇:“……”
男人掰着手指头,嘴里叨咕:“要保护媳妇儿,对媳妇儿好,媳妇儿娇娇软软抱起来舒服,还能生娃儿。”
陈娇叨起一块肉,狠狠塞进他的嘴里,咬牙切齿:“闭上你的嘴吧,吃也堵不住!”
程天启又迷茫了,媳妇儿咋又生气了?明明是她问的啊。
陈娇盯着他那张硬朗的脸愁的发慌。
他不会就这么一直傻下去吧?
看他样子应该是个不错的丈夫,他妻子这么长时间见不到他,估计也是心急火燎。
得赶紧让他们一家团圆。
程天启享受着娇软小媳妇儿喂过来的肉,正吃得欢快,对方的动作却停了下来。
他张了张嘴,刚想要提醒就听小媳妇儿淡淡地说:“吊瓶打完了我给你拔了,你自己吃吧。”
“喀嚓——”程天启感觉自己的头顶下起了雨,整颗心都碎了,再也没有娇娇软软的小媳妇儿喂他吃肉了。
拔完了吊瓶,男人高大的身躯不情不愿地从炕上挪下来。
高高大大的身子立在屋子里,和他躺着的时候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
高大劲瘦,肌肉结实,抿着嘴巴,脸上没有表情的时候不怒自威,就算身上穿着洗旧发白的旧衣服,周身仍然能散发出一种迫人的气势。
陈娇默默收回打量的目光,再联想那天他从自己小腿处抽出一把匕首,动作凌厉的画面,心下暗自思忖着他原来的身份。
一身正气凛然,应该不可能是街溜子或者地痞无赖,那就很有可能是军人。
虽然喊他媳妇的时候有些憨,但身上有些气质还蛮像个军人的。
陈娇觉得很有可能,于是攥住男人的手腕,看了他的左手手掌,没有茧子。
“嗯?”没有茧,他不是左撇子吗?
程天启原本正埋头吃着饭,手腕忽然被细软的手攥住,望向她:“媳妇儿,你饿了吗?我喂你吃!”
“把你右手伸出来。”
男人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照做,把右手伸了出来。
他的手掌宽厚,十指粗糙,两手都是在中指根处有一层薄茧。
据她所知,练枪的人老茧一般都是长在食指和其他关节处,他的手虽然粗糙也有老茧,但是明显不是练过枪的。
小腿随身藏着匕首,搏斗招式熟练凌厉,不是军人身份,那会是什么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