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自己能封侯,姚古也是一阵高兴,朝堂里早已传出消息,此战过后种师道那个老家伙要封侯,虽然他没有随军出征,可是这军略制定有他一份,再加上种家现在有女当上了王妃,种师道的小孙子有平乱有功。
若是自己这一次抓不住机会,无法封侯,恐怕西军将门日后就是钟家一门独大了。这是他绝对不允许发生的,所以这一次这一万多金军就是他功成名就的垫脚石。
“姚平仲,你即刻派人入洺州,让洺州守将协助我部,同时,将这里的消息汇报给官家,要快。”
吩咐完这些姚古就准备睡觉了,根据他历年以来的经验,今天晚上必然无事,他的斥候放得很远,如今也才是堪堪得到消息,恐怕金军也是刚刚得到消息,在双方都没有摸清楚对方实力的时候,没有人会鲁莽到直接发起夜袭的。
与其提心吊胆,还不如好好的睡一觉,准备明天一早跟金军碰一下。
果然事情不出所料,一夜无事,第二日清晨,那座城池巍峨耸立在苍穹之下,显得气势磅礴,耀人眼目。
洺州守将:吕方,在府衙内整整做了一天,最终他还是下定决心,回去了姚古出兵协助的要求。
不是他不敢,实在是洺州事关重大,若是洺州丢失,他九族都不够砍的。
至于姚古虽然是熙河经略使,可并不是自己的直属上司,他的直属上司乃是四路转运使郓王赵楷,既然自己没有得到命令,他还是决定固守洺州,拒不出战。
至于后果,他也只能祈求姚古不是个心眼儿小的人。
清晨姚古穿上铠甲,刚走出大帐,就看见了面色阴沉的姚平仲,看儿子这个样子,他不问也能知道,一定是洺州守将拒绝出城助战,其实这个结果他早就预料到,在大宋文臣可以管武将,可武将想管辖本部兵马以外的其他将军,那可是难上加难。
毕竟,老赵家的人为了防止武将专权,可是为此做了不少事,百余年的观念早已深入人心,武将大多养成了谨慎小心的性子,宁可自己孤军奋战也不愿和其他将领合兵一处。
不过他姚古可是个另类。
“行了,看你那个熊样,不就是洺州守将不愿意出城作战吗?你摆出这个死样儿,怎么的,是提前被老子哭丧啊?”姚古语气不善,毕竟姚平仲现在这个样子,的确没法给他好脸。
不过被骂的姚平仲显然不在意,反而把注意力放在了自家老爹怎么知道洺州守将不愿出城作战这件事上?
“父亲是怎么知道的?”并且还一脸焦急的询问,似乎很想知道答案。
看着儿子那对知识渴望的样子,姚古也不决定藏拙,毕竟以后姚家还是需要后辈来支撑,“为父早就知道洺州守将不敢出城迎战,之所以还要派人通知他一声,完全是为了事后不被那些文官抓住把柄。”
“再说咱又不是那吕方的直属上司,他也没有必要非得听咱的,只要洺州城不丢,他就没有多大的罪责。如果要是你,你会怎么办?”
听着姚古的询问,姚平仲也明白了过来,坚守不出只要城池不丢,自己便是无罪,出城作战,即便是胜了功劳也落不到自己头上,万一要失败了自己恐怕要死无葬身之地。
这么简单的选择题,所有人都会选择坚守不出。
想开后的姚平仲也不再恼怒,毕竟把自己换在那个位置上,也不会选择出来陪自己爷俩找死,可是他吕方却不知道,这一战,他们未必会输。
不过俗话说,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显然,洺州守将吕方没有准备,那是升官发财的机会,就和他无缘了。
“父亲,那现在我们怎么办?是直接和金人决战吗?”看着儿子问出这么没脑子的话,姚古突然有些想感谢太上皇了,自家儿子这么没脑子,居然都能被封为都统制,真可谓是皇恩浩荡。
但还是忍不住骂道:“你是不是傻?为父选择在这里安营扎寨是闲的吗?你看看这里有一缓坡地势较高,并且与洺州城形成犄角之势,可互相支援,只要金军想攻打洺州,就绕不开这里,我们在这里以逸待劳,难道不好吗?非要出去找死。”
说了儿子一顿,姚古原本压抑的心情才好了起来,要不是看着这儿子有几分勇武偶像还有7000重甲步卒,他早就把他踢回西北老家了,整天在这里碍眼。
被训了一顿的姚平仲也习以为常,毕竟他从小就没少挨骂,完全不在意。
“好父亲,放心,我这就加强营寨防御。”说完后也不在姚古眼前晃悠,直接领着自己的亲卫去了前寨。
他们所在的地方说是营寨,其实不过是用了一些木头简单摆放而已,根本就算不得坚固,他决定将三弓床弩,八牛弩这些利器放在前面,到时候可以狠狠的打一下金人的骑兵,让他们尝尝被贯穿的滋味。
毕竟当年要不是,完颜银术可这个老王八蛋,他爹也不会败的这么惨,导致上党丢失,到最后人家都在朝堂上得了封赏,自己的父亲却要去请罪,最后害的自己也被安排到了这里。
他说什么也不能放过他们。
而此时的完颜银术可,面对这样的形势也有些头疼,当年若不是姚古所领之军大多都是新兵,当时他们还真不一定能打下上党,现在又遇上这个老对手,完颜银术可的心里难免发慌,毕竟没和他交手,不知道他的厉害。
此人看似傻不拉几,放荡不羁,一副为老不尊的样子,实则可有着大智慧,若不小心应对,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