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这样的效率,才堪堪保证北上大军的粮草供应,若是赵桓不给皇城司放权,恐怕北上抗金,还没到就已经败了。
“所有人都给我打起精神来,也就辛苦几个月,等到大军凯旋而归, 官家必定是重重有赏。”一个皇城司公事开口劝慰道。
毕竟这一天天的全是高强度的工作,普通人还真是受不了。
“公事放心,咱们这些兄弟都是知轻重的,这些天必然不会出现什么纰漏。”
“若是如此,那最好不过。如今,天气还是有些寒冷,兄弟们也要加强保暖,咱们皇城寺的人手可不是特别充足,若是病了,可没人替你们。”
这个公事说完还紧了紧身上的大衣。
毕竟如今才三月,天气有时还是异常寒冷的。
相较于后方人员的忙碌,前线的大军也过得并不太平,尤其是康王赵构和信王赵榛这一路,他们沿着太行山向北开进,虽然是后备部队,但是也不能离前线太远。
或许是缺乏作战经验,也有可能是认识不足,这让他们并未重视前线传来的情报,同样也没有察觉到金军的异常,依旧是按部就班的继续前进,年轻人身上自带一股傲气,路径有没有老人压制,更是有些肆无忌惮了。
“九哥,曹晟刚才过来说要多派一些斥候,从而保证大军行军安全。”
听到信王赵榛的话,赵构的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随后果断的拒绝道:“不可,再多派些斥候,浪费马力不说,还会影响我大军行进速度,况且我们身处后方现在才刚刚抵达辽州,距离太原、真定这样的前线还远着呢?不必费这些力气。”
“劳烦十八哥告诉那几位驸马,管好所辖兵马即可,其余的事就不用操心了。”赵构的话有些不客气,不过他这一路主帅是赵构,监军是曹晟,副将则是信王和其余的两位驸马。
这样的安排让赵构很是不满,自己一个亲王,居然需要一个驸马来当监军,就让自己的颜面往哪里放?
故此,一路对三位驸马并不是多么客气,对他们提出的意见也大多不予理会,说是一意孤行也不为过。
不过要是按平常思维来说,赵构所做的这一切也并没有多少错处,他们的确身处后方,派遣超出大军所需要的斥候却没有任何用,可是现在却不同,他们面临的可是完颜宗弼。
这位金国有名的战神,最擅长的就是出其不意,第一次兵临汴京,打的赵桓措不及防,若不是种师道反应速度快恐怕赵桓的脑袋已经挂在了汴京城门上。第二次他突袭晋州,要不是东路军拖了后腿,恐怕整个河东路的宋军都要被他击溃,第三次他要干什么?虽然现在还不知道,可是纵观前两次也能发现些什么?
可惜现在的赵构,完全是智商不在线的状态,根本就没有考虑到这一层。一场巨大的危机,恐怕很快就会降临到他的身边。
没一会儿,不放心的曹晟就找到了康王赵构,他想和他说明白。
“王爷,官家和其他几路主将都已扩大了斥候的巡查范围,我们为何不多派些斥候?”看着追过来就要问责的曹晟,赵构的脸色也没有多好看。
毕竟他才是一军主帅,虽然他是后备部队,这个主帅没有多少的自主权。
可是也容不得一个监军多次质疑,他有些愤愤的说道:“曹晟不要以为你的辈分比我大些,就可以肆意干涉我的指挥,现在你不是我的姐夫,是我的属下,我丑话说在前头,莫要在干预本王的决定。”
说完头也不回的,就直接走了。
站在一旁的信王赵榛连忙上前安慰,不过曹晟并不放在心上,本来地位就有些悬殊,赵构是个什么人?他又不是不清楚,他不会在意,可是对不曾派斥候这件事,依旧不放心。
现在他们的伺候探查的范围是方圆十里,若是遇到金军骑兵突然袭击,他们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眼见说不动赵构,他也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曹忠。”
“末将在。”
“你即刻领本部精锐亲卫充当斥候,将探查范围扩大到方圆20里,一旦遇到特殊情况,即刻向我汇报。”
“是。”得到命令的曹忠即刻领命前去,他是曹晟从曹府带出来的,是曹府的家生子,祖辈都是跟着曹家先祖历代征战沙场的,所以只听曹晟的命令。
同样,由于曹晟统领的是步兵,只有他自己的亲卫才有马,没办法,他只能让自己的亲卫充当斥候。
就这样安排下去,曹晟也才堪堪放心。
而此时,距离他们50里外,正有一支两万人的金军骑兵,领军之将是完颜宗翰手下的大将完颜银术可。
他们的任务很简单,突袭到宋军后方,伺机寻找其粮辎重,切断宋军的后方补给线。
可是没想到阴差阳错下即将和赵构的六万宋军相撞。
相比于赵构的狂妄轻敌,完颜银术可显得更加小心谨慎,他本来就是一个谨慎的人,又见于前两次南下攻宋无功而返,如今的他比之之前更甚。
“撒合烈,传令下去,让全军休整半个时辰。”完颜银术可拿过一个酒壶,往嘴里灌了两口酒,就下马来到了地图前。
而得到命令的撒合烈,也让传令兵下去传令,原本之前还杀气腾腾的军队,瞬间便松垮了下来,他们这几天为了摆脱宋朝皇城司以及其他斥候的监视,可谓是马不停蹄。
现在好不容易能休息一下,谁还不会放松?
“将军再往前60里就是辽州城,我们是不是要杀入城内,给兄弟们开开荤?”问话的正是刚才的撒合烈。
他们这一路光赶着行军了,沿途的城镇村寨都没有洗劫,这可让他们憋坏了。
“先等一下,我们要寻找宋军的粮草辎重,这些东西以后再说。”完颜银术可没有犹豫,便直接拒绝了。
现在不能打草惊蛇,为了一些蝇头小利,放弃整个战略中枢,这是荒唐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