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头领呢?你看见孙头领了吗?”徐进抓住一个孙列身旁的亲卫就问道。
可是那个亲卫却茫然地摇了摇头:“徐头领,我也没有看见我家头领。”
这一下,徐进就更加茫然了,大军溃败却不见主将。难道孙列已经跑了?他的心里刚萌发这种念头。就听见有人叫他。
“ 徐头领不好了,孙列那个王八蛋,他跑了。”说话的正是此前与他们一同攻打宋军营寨的王信,就在刚才,王信亲眼看着孙列从人群中消失,他本来也想去阻止,可是他身边的宋军太多,他拼尽全力才堪堪将他们击退,这才马上撤了下来。
“徐头领,现在怎么办?”王信一脸焦急的问道。
“还能怎么办?现在大军已经溃败,你还能组织起你手下的人马吗?现在我们马上向大营撤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说完,王信也点了点头,大声喊道:“所有人向我聚集,组成军阵。”
很快,听见喊声的叛军,如同在迷茫的黑夜中看见了一点亮光,疯狂的向王信的身边聚集。
很快,人数就达到了1000多人,他们组成军阵,似乎想要顽抗到底。但是他们的军阵在宋军眼前却有些可笑,就是一群人挤在一起。根本就没有什么章法。
而另一边,曾夤已经率领大军悄无声息的包围了十几万叛军的营寨,说是十几万叛军,但其中大多都是老弱病残,这些人胜则蜂拥而上,败则四散溃逃,对装备精良的宋军来说,根本就不足为惧。
曾夤将一万大军兵分四路,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将叛军大营牢牢围住,就在夕阳照射大地时,曾夤所部的宋军开始了行动。
而大营内的叛军却还一无所知。
“王叔,你说头领们能击败宋军吗?”
老王听他这么说,挠了挠头道:“张这小子不是跟你说了吗?不该问的别问,你怎么就是不听呢?要是闲着没事去给叔打盆水来。”
“哦,知道了。”张家小子没精打采的向外走去,他就是有些不解,所以就是想问问,反正这些事跟他也没有多少关系。
但是当他走出营帐,他整个人就傻眼了,只见外面密密麻麻的都是宋军,还有大量的义军正在和他们对峙。但双方谁都没有先发起进攻。义军是不敢,因为现在他们的精锐都已经离开,剩下的都是些老弱病残战斗力不强。而宋军是因为不能,虽然他们能击败这些义军,可是他们根本就无法将他们完全困在这里。为了实现将他们一网打尽的计划,曾夤并不打算和他们发生正面冲突,除非万不得已。就这样双方开始了对峙。
张家小子将自己手中的水桶哐当一声扔在地上就往回跑,他慌乱的跑着,还没进入营帐,就和刚出来的老王撞在了一起,老王是听见木桶落地的声音,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就想出来看看,但没想到刚出来就结结实实的挨了这么一下。
当即就有些恼怒的说道:“张家小子,你毛毛躁躁的干什么呢?撞死老子了知不知道。”
“王叔,你快看我们被包围了。”张家小子也没空多做解释,就指着外面的宋军说道。
老王本来也没有多么生气,现在一听他这么说,抬头望去,只见一大片宋军,排列整齐,后面还有数不清的弓箭、弓弩整装待发。一时之间,他的后背竟冒出些许冷汗。
因为他们是斥候,所以驻扎在营地较为边缘的地方。现在老王有些庆幸这些宋军是在白天赶到,如果要是在晚上,他和张家小子或许就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给灭了口。
很快,宋军包围营寨的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营寨,这让无数的义军陷入了恐慌和绝望之中。他们不知所措,如同无头苍蝇一般在营地内乱窜,希望能找到一条生路。然而,宋军早已将营寨的四面八方全部封锁,他们已经陷入了无路可逃的绝境。除了拼死一搏,似乎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面对绝境,那些老弱病残的人感到绝望,他们知道自己无法逃脱宋军的围剿。
就在这时营寨内唯一说得上话的头领站了出来,他就是孙列的弟弟孙立,认识的他还不知道大哥已经兵败,他对着周边的义军喊道:“兄弟们都不要慌,大头领会带人来救我们的,现在我们只有拼死一搏,才有可能争取到一线生机。诸位信得过我孙立的兄弟们跟我杀啊!”
孙立一马当先,带着身边几百亲卫被冲了上来,他的身后近两万人盲目跟从,在他们这些大老粗的认知里,只有跟着头领才能活。所以他们义无反顾的跟着孙立冲了上来,可迎接他们的却是数不清的箭矢,曾夤不会在这个时候有任何一丝怜悯之心,他果断下令:“弓箭手、弓弩手远程射杀,前排甲士严阵以待。”
一时之间,箭如雨下,对这些没有盔甲的义军来说,弓箭是最为致命的,不过片刻就有数百人倒地不起,他们在地上疯狂的哀嚎,死亡的气息传进了所有人的大脑。撕心裂肺的喊叫,使得越来越多的人被恐惧支配。
“啊!,救救我,救救我。”
“我不想死,我不要当什么义军了。”
“我投降,我投降。”
在这片绝望的氛围中,宋军甲士紧紧包围着营寨,他们严阵以待,毫不留情地压制着义军的反抗。他们知道,只要坚持下去,胜利就在眼前。
曾夤现在只想将他们困在营帐之内,既不能让他们出去,也不会接受他们投降,现在的义军实在太多,一旦贸然接受他们投降,很可能会有人趁乱突围出去,那将会为后面的围剿叛军制造出麻烦。
终于,孙立在冲了几次后,就放弃了,其实也不能是说他想放弃,实在是已经没有人愿意跟着他了,要是没人给他当盾牌,他冲上去也是个死,所以为了小命,他只能选择跟宋军谈谈。或许还有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