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紧紧掐着自己胳膊的女人,苏晴不动声色的将她的手扒拉开,道:“确实有办法,但我却不敢轻易插手,万一杜公子有个好歹,到时惹来杜夫人报复,我岂不是得不偿失?”
赚不赚钱无所谓,就怕招惹一身骚。
单一个陆家就够她闹心了。
万一再来个杜家。
她得憋屈死。
“苏姑娘这叫什么话?你身为大夫治病救人是你的本分,你怎可……”
站在一旁的习承显然是听不下去了,抓起苏晴就往外走。
一边走一边道:“没办法治就是没办法治,说恁多作甚?杜夫人,小丫头制药不容易,药钱记得送到府上,告辞!”
苏晴就这么被他强拉硬扯的离开杜家。
马车上,习承一言不发,苏晴则双手托腮,一双眼时不时偷偷看向他。
话说,这男人为自己发脾气的样子,很帅~
超带感。
不愧是自己中意的人。
似是被苏晴看的不好意思,习承的脸微微有些红,道:“那个,你说杜卓的身上有蛊虫?”
“嗯。”
她很肯定,第一次遇到杜卓时他体内没有蛊虫,可这才过了多久?
想到此,她不禁坐直了身子,道:“梵门的人把手已经伸到这些世家大族里了。可他们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别看这些世家,每年给梵门的供奉可有不少。
按理说,梵门不应该把毒手伸向自己的衣食父母。
习承听后,扭头看向窗外。
“梵门如今由我师伯掌管,至于为何要给世家子弟下蛊,目前我还没查到。不过梵门是个庞然大物,想要撼动他很难。”
他师父如今只是个空壳子。
真正掌权的是师伯。
而师伯……
那个从头到脚都套着黑衣的男人,到现在他都不知道对方长什么样。
师傅说师伯是拿着师公的信物以及亲笔信去的梵门,从而坐上了大长老的位置。
那时的师傅身体已经有恙,师伯就顺利接手了梵门的一切事务!
在师伯来梵门以前,梵门的和尚各个心地善良,为国为民。
可师伯去了梵门短短两年时间,梵门的人不是变的好色就是变得心狠手辣,跟佛门弟子毫不沾边。
当师傅察觉到不对劲时,整个梵门弟子,已经有八成以上变得面目全非了。
他想清理门户,却发现,那些原本维护他的僧人,不是死就是残!
如今师父身边能用的也就剩他们几个亲传弟子了。
一个是青龙国皇帝,一个是他,还有一个是师兄慧智,另一个是朱雀国的女皇。
只是目前朱雀国的日子也不好过,国师乃师伯亲传弟子,此人心狠手辣,贪财好淫,无恶不作。
听说,朱雀国宫中不少女子被凌辱,就连他那师妹也差点儿被……
想到这儿,习承浑身的寒气止不住的往外冒。
“愚公移山的故事听过没?梵门的确是庞然大物,不可能一次性毁掉,但别忘了,梵门之所以庞大是因为一个个和尚组织起来的,一堆和尚不好对付,但逐个击破却不是难事。”
之前她不就是杀了好几个梵门和尚?
世上无难事,只要方法对。
习承闻言,突然就如释重负了。
小丫头说的没错,梵门和尚纵然千千万,但那又如何?只要方法用对了,还是有可能消灭的。
他现在培养的人中,都是高手,虽然跟梵门和尚差了点儿,但二对一还是有胜算的。
苏晴来到别院,直奔自己的梅园,洗了澡之后,抱着被子沉沉睡去。
次日一早。
杜夫人带着杜卓一同来了。
杜夫人先是给苏晴道歉,后将诊金以及药钱送来,足足五千两银子。
“苏姑娘,昨天是我救儿心切,希望你莫怪,敢问姑娘,我家卓儿身上的蛊虫可有解法?”
苏晴看着一脸热切的杜夫人缓缓道:“解法有,但很危险,一不小心就会丧命。”
杜卓抬头看着明媚如阳的女子,红着脸道:“敢问苏姑娘是想用何方法取出蛊虫?”
“用刀划开你的胸腔,再利用诱虫药把蛊虫引出来,你身上的蛊虫与其他人不同,其他人多数只藏在血肉里,而你身上的蛊虫是藏在心脏处。
不过开胸膛有个好处是可以把你的心疾根治。”
之前她没打算给杜卓治疗心疾更没想过帮他取蛊,但今天瞧着这小子小脸惨白,一双眼湿漉漉的,看的她心都化了,就这小子的颜值,死了还怪可惜的。
杜卓闻言,双眼一亮,道:“苏姑娘我想试试,那种噬心的疼,我一刻都不想忍。我想像个正常人一样,苏姑娘,你会帮我的对吧?”
“这要看你母亲同不同意了,毕竟这不是小手术,而是要把你的胸腔划开。
手术期间会出现什么意外,我无法预估,有可能你就此醒不过来,也有可能变的跟正常人一样,还有可能苦白受,身体还跟以前一样时不时的犯病。”
杜夫人听后,瞪着一双给大眼,道:“卓儿,咱不做这啥手术,听着让人害怕。”
她丈夫已经去世了。
如今只留下卓儿陪在自己身边。
他有个三长两短,她也不活了。
“杜公子还年轻,有很大几率恢复过来,但,如果他心悸症频发,或者心脏处的蛊虫躁动,都有可能暴毙。”
心脏是脏器之首,一旦遭到破坏,必死无疑!
“这,能否让我跟家中婆母商量商量?”
“可以!”
做手术毕竟是大事!
长辈还是要告知的!
“这期间能不能让卓儿跟在苏姑娘身边?他留在家里,万一再发病,我怕……我愿出五万两银子当做辛苦费!”
五万两?
她竟可耻的心动了。
不就是多养一个人?
“既然杜夫人都开这口了,我也不好拒绝,回头你将杜公子的东西收拾收拾,让他随我前往少田村。”
“你一个女孩子家,哪儿有把外男往家领的道理?传出去名声还要不要了?”
看着面色不渝的习承,杜夫人的心微微有些凉。
她想让苏晴带走杜卓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苏晴这女人会医术,卓儿一旦犯病,她可以立刻救治,而且她跟八王爷关系匪浅。
有她照顾,杜卓不会有什么危险。
但她忽略了一点。
八王爷对苏晴的感情能允许她照顾外男吗?
她关心则乱,竟犯了如此低级的错!
只想着儿子,没考虑还有八王爷这一块,如今见八王爷生气,她心里不怕那是骗人的。
苏晴见习承面露不满,抓起他的袖子将他拽到一边,小声道:“五万两银子照顾一个成年人很划算。这天上掉馅饼的生意哪儿有不做的道理?你小子要是敢把这生意给我搅黄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边说还边冲习承挥了挥自己的小拳头。
结果拳头被习承的大手攥住,道:“为了这五万两银子,你连名声都不顾及了?”
“名声是啥?能当饭吃不?我把所有身家都捐给了灾民,有了这五万两,我可以做很多事。”
习承闻言,张张嘴想说他可以给她五万两,但一想这丫头虽然贪财,但取之有道,自己如果找不到合理的借口,她是不会要这钱的。
“你贸然把个外男带回少田村,你娘能同意?”
苏晴闻言,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所以我娘那一关还是得靠你啊。”
“靠我?”
“你可以说杜卓是你朋友,身患重疾,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白干活的。”
说完伸出一根手指头,道:“给你一百两的口水费。”
习承:“……”
爷是缺那一百两银子的人?
见他面沉如水,苏晴咬咬牙又伸出一根手指,道:“二百两,不能再多了。”
见她如此财迷,习承笑道:“你这算盘打的倒是挺响,爷像是缺那二百两银子的人?笑话!”
苏晴也觉得自己这分配有点儿不地道,轻咳一声,道:“这样吧,分你一千两,不能再多了。”
习承听后,白眼都翻出天际了。
这女人扯犊子一个顶仨。
见他沉默不语,苏晴牙一咬,从包里拿出一瓶稀释的灵泉,道:“加上这个总行了吧。”
习承看着她手里熟悉的小瓶子,上扬的嘴角压都压不住。
他将瓶子收到怀里,轻咳一声,道:“勉勉强强。”
实际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这神水能治疗皇兄的陈年旧伤,说不定也能除掉师傅体内的毒素。
昨天小丫头给了两瓶,他一瓶给了师兄让他带去给师傅,另外一瓶由暗卫快马加鞭送去帝京。
没想到,今天小丫头又给了自己一瓶。
“苏姑娘,这杜公子身体不太好,你不是着急回去,你先骑马走,至于杜公子,我会派人亲自送他前往少田村。”
让小丫头跟这病秧子走一路,想想心里就一阵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