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我一记如来神掌!”
在走出电影院的路上,魏葵杨还沉浸在刚才的电影片段中,出手拍了方霹肩膀一掌。
方霹假装受伤,配合地发出一声惨叫,转头对魏葵杨说道:“女侠,这武功这么厉害,可以教我吗?”
“可以啊,我看你骨骼精奇,定是练武奇才。,以后啊,维护世界和平,就靠你了。”
两人一边嬉闹,一边走向方霹停车的地方。
方霹一看时间,已经下午五点了,便说道:“要不,我们找个地方,喊上你闺蜜,大家一起吃个晚餐吧。”
“嗯,我其实没有约闺蜜吃饭,那是骗章逸尘的。我有点累了,想回家休息。”
魏葵杨心里犹豫了一下,还是拒绝了方霹的邀请。
“那好,我送你回去吧。”
方霹没有再坚持,便开车送魏葵杨回去。
魏葵杨是住在一个叫金银花小区的A栋。方霹直接把车开到A栋门口。
“葵杨,明天我来接你,一起去雷前辈那里,好不好?我正好顺路。”
方霹下了车,走过来说道。
“好啊,那我顺便帮你也准备一份早餐,你喜欢吃炒粉吗?”
“喜欢的。哦,对了,你是不是喜欢养猫啊?”
“是啊,你也养猫吗?”
“对,我养了一只很可爱的橘猫。”
“真的,那改天去你家看一下。”
一提到橘猫,魏葵杨的眼睛开始发亮。
“好的,随时欢迎去参观。”
“那,我上楼去了,你路上小心。”
“好的。”
方霹绅士地目送魏葵杨离开,然后兴奋地点了一支烟。其实,他并没有养猫。
几天前,方霹无意间发现,魏葵杨在女同事朋友圈的照片下面点赞,留言。那是一张橘猫的照片。
方霹便知道魏葵杨喜欢橘猫。
一会,他走到旁边的垃圾桶,把烟头掐了,准备去宠物市场一趟,挑一只可爱的橘猫来养,把刚才说的谎言圆回来。
魏葵杨刚回到家里,就冲到阳台,往下望去,刚好看见方霹的车子,开出金银花小区。
在那一瞬间,她有点后悔,刚才为什么不答应和方霹一起用晚餐呢。
当方霹的车子开到路上,消失在车流中,魏葵杨才抬起头,望着远方。
天边的夕阳慢慢钻入云层,染红了天空。魏葵杨很喜欢这时候的晚霞。
曾经,她倚着一个男生的肩膀,就这么静静地望着天边。
可惜,那些夕阳下的依偎,都变成逝去的青春。
渐渐地,那个男生的模样在她脑海中淡去,方霹那爽朗的笑容浮现出来。
魏葵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顺便抹去眼角那一丁泪水,回忆起今天的点点滴滴。
她忍不住微笑。好像那些逝去的青春,又回来了。
“吧嗒”一声,房门开了又关上。林琳从外面进来,看见站在阳台上的女儿,便朝她走过去。
“小宝贝,你回来的时候,怎么也不和妈说一声。今天相亲怎么样?要记得常常和人家多联……”
魏葵杨突然转身,亲了母亲一口,说道:“妈,我饿了。”
然后,她就像只麻雀一样,跳回到自己的房间。
“好,妈现在给你烧菜。”
林琳愣了十几秒,才反应过来。她的小棉袄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开心地亲过她了。
第二天早上,方霹开车接上魏葵杨,和往常一样来到雷老侠的家中。
三人用过魏葵杨准备的早餐后,雷老侠继续讲述着,他记忆中的故事。
……
喜事有时候也会接二连三地发生。
就在我怀孕的两个月后,蒋蓝也怀孕了。
到了武德四年的春天,我和蒋蓝两个人都挺着肚子,一个大,一个小,常常相约在山庄里散步。
张仲坚和岳苍龙两人则跟在我们后面。他们聊庙堂、江湖上的大事,我们聊山庄、家常的小事。
而三十则跑在我们前面,警惕地竖起双耳,那样子像是一个狼保镖。
我和蒋蓝都快变成大、小熊猫了,成为全庄上下的重点保护对象。
我父亲特意请了一名专职医师和两名接生婆,来照顾我和蒋蓝。
时间就这样,在一天天期待中过去。
我和蒋蓝同为孕妇,交谈最多的就是胎动。
刚开始的时候,我和蒋蓝只有一点点感觉,就好像是肚子里面养了一条鱼,在游泳。
随着肚子里小宝宝的动作越来越大,会感觉到他,或者是她,在里面伸懒腰。
等到我们肚子都鼓得圆圆的时候,会明显察觉到小宝宝在里面拳打、脚踢,或者在里面玩什么东西。
有时候,我和张仲坚还会看到,肚皮上出现了小宝宝的掌印。
张仲坚就会变得非常兴奋,试图小声地和宝宝说话,并很笃定地对我说,宝宝是在里面练功。
这时候,张仲坚就会在屋子里打一套掌法,并大声喊出每个招式的名字。
他始终坚信一点,我们的孩子是个绝世的练武奇才,在娘胎的时候,就开始修炼武功了。
可是,随着产期越来越近,我和蒋蓝都发现了有些不对劲。
一种莫名的担心涌入我们两人的心里。
武德四年的四月初,蒋蓝很忧愁地悄悄告诉我,她最近常有一阵阵的收缩。
根据接生婆阿珍的意见,这是马上要生了。听说阿珍是整个关中最好的接生婆,不但经验丰富,还懂医术。
可蒋蓝大概是去年九月底怀上的,到现在才仅仅有七个月时间。
如果这时候出生,那就意味着是早产儿,存活的概率很小。
我便挺着大肚子,去蒋蓝家中去安慰她。蒋蓝一看我,眼泪就流下来。
我只好挑好的方面去说,让她不至于过于忧愁。而此时的蒋蓝也只有我的话,才能听得进去。
江湖上有一种说法,女侠一起怀过孕的感情,远远深于男侠一起去过青楼的感情。
毕竟,我们两人都是看着对方的肚子慢慢鼓起来的。
几天后,蒋蓝的担心变成了现实。她早产了。
临盆的那天,我就站在门外,为她呐喊加油。
在一阵阵撕裂般的嚎叫声中,她生出了一个三斤二两的儿子。岳苍龙当场激动地嚎啕大哭。
很幸运,蒋蓝的儿子除了瘦小一些,没有什么大碍。
蒋蓝那久违的笑容又回来了,整个人变得容光焕发,连头发都发光。
但压力开始给到我这边了。蒋蓝儿子都满月了,我的肚子除了变大,还是毫无动静,连胎动都变少了。
因为此时我已经怀胎十个月了。现在轮到蒋蓝天天抱着儿子,来安慰我。
这时候的我胖得一塌糊涂,那肚子鼓得不像样。
而那小坏蛋就藏在肚子里,没有要出来的意思。我担心的是难产。
现在没有人担心我的瓜熟不熟,都在打听我的瓜藤什么时候断。
张仲坚几乎是寸步不离地陪着我。
连三十也察觉到我的危险,一直跟在我身边。它望向我时,竟然会流下眼泪。
三十刚刚生了五个狼崽,它也是母亲,懂我的。
倒是我一直很淡定,每天就是哐哐狂吃。我不信我的宝宝会害死娘亲。
到了十一个月第三周的一天早上,我突然见红了。
在张仲坚的搀扶下,我从容地躺在大床上,忍受阵阵绞痛,等待分娩。
到了晚上的时候,我开始紧张了。屋里只留下阿珍、阿香两个接生婆和蒋蓝,其他人都在外面等候。
随着收缩越来越快,我感觉下腹和后背的痛感在加大,汗水不停地流。
到了这一刻,我才知道分娩其实是个体力活,每一次用力挤,都消耗去一分体力。
“已经看见头了,大小姐,你再用力一点。”
经过漫长的折磨,接生婆阿珍和蒋蓝对我说道。阿香在旁边给我擦汗。
可这个小坏蛋实在太大块了,我感觉自己的内脏已经被扭曲,快疼麻了。
要命的是,在关键的时候,我感觉像是被卡住了。蒋蓝和阿珍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在一次次拉扯和挤压中,我已经疼到说不出话来,感觉体力已经消耗光了,连她们对我说什么话,都听得不太清楚。
蒋蓝附在我耳边,大声喊道:“不染,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了,你再加把劲就出来了。”
我虚弱地点点头,指了指桌子上的一瓶酒,那是我特意准备的。
“这时候你要喝酒?”
“对!”
我全身乏力,又渴又疼,但此时就是想喝酒。
蒋蓝喂我连喝下五碗酒后,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大喊了一声。
“哇,哇哇”,一个新生命总算是诞生了。我听见哭声,眼泪马上就流出来了。
“再用力一次,把胎盘挤出来。”
阿珍用力捏了我一下。我又吸了一口气,用尽最后的力气挤了一下。
“没事了,大小姐。”
她们得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阿珍剪掉脐带,并帮我清洗。蒋蓝抱着新生命,贴在我脸边。
“带把的,是个男孩。”
我笑着看了这个小家伙一眼,亲了他一口,然后就疼晕了过去。
大概过了半小时,我被小宝宝的哭声吵醒了。床边有父母亲,张仲坚等人。
张仲坚抱住小宝宝,眼睛泛红了,对我说道:“娘子,你太辛苦了。”
可他笨拙地把小宝宝弄哭了。
“应该是饿了,可以给他喂奶了。”
我点点头。蒋蓝扶着我坐起来。
张仲坚小心翼翼地把小宝宝,交到我手中。其他人则知趣地离开,并关上了门。
我刚解开衣襟。这个小坏蛋就找到了地方,吮吸起来。
就在那瞬间,我感觉到有点疼。他并没有牙,可是咬得很用力。
一会,乳汁流了出来。那一刻,我顿时充满了幸福感,感觉所有的疼痛都值得了。
小宝宝吮吸了一会,满足地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