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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阮仙的往事(1 / 1)


阮仙那表情是几个意思,莫非其中有猫腻?我仔细端详起路小鸡怀中的路小凤。

咦,这女娃的眉毛与众不同,她居然长了四条眉毛,不认真看还没注意到。一个女娃子长了四条眉毛实在太丑了,哎!

“师兄,这眉毛没事的,长大后自然就合拢了。实在不行,我就拿树脂给她粘上。”路小鸡仿佛看出我的心思,急忙说道。

我看了看路小鸡,又看了看深田贞子,突然笑了。

“如果孩子长大了像贞子,那我肯定是一百个乐意。可是,孩子要是长大了像你,能不能退货?”

我这话虽然是半开玩笑,但还是为今后留个余地。万一,路小凤以后长得跟鬼一样,岂不是误我儿终身。

“要是小凤以后长得像我。我们路家不要一分彩礼,还倒贴房子和马,再加送一笔丰厚的嫁妆!”路小鸡咬牙切齿地说道。

“中!这事就定了。”我立刻就答应了。当时,我真的不是因为钱的原因,主要是冲着路小鸡的情面。有这样的亲家,此生无憾。

“贞子,真的是你啊!大家都谣传你死了。”谢时雨在人群中,认出来深田贞子。

“谢总管,是我。我现在过得很好。”深田贞子怯怯地说道。两个人都没有想到,会在牛头岭重逢,不禁叽叽喳喳,聊了起来。

当天晚上,我们在牛头岭上举办了一场丰厚的宴席。大家都喝得十分尽兴。

我当时觉得,我们咸鱼宗和鲜果帮的恩怨也算是划了一个句号。

从那天,我们就在牛头岭上,安心地过着无忧无虑的咸鱼生活。

时光转瞬即逝,犹如白驹过隙。

一转眼,十年过去了。很多人和事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叶老六、柴老六、张老六三人离开了牛头岭,有的回家娶妻生子,有的外出自立门户。

小师妹若兰和山下一名眉清目秀的、杀猪的美男子,谈了九年的马拉松爱情。

但不知道为什么,两人突然吵架起来,并且在去年六月,若兰闪电般嫁给了白叶城里的张公子。

消息传来,我们都十分愕然,但还是默默祝福师妹若兰。感情的事情勉强不来,何况我们都是局外人。

在师妹的婚礼现场,那名杀猪的美男哭得泣不成声,当场就把杀猪刀一扔,当众发誓,今生不再杀猪。后来,听说杀猪的美男去南方做生意了。

令人惋惜的是吴老六的遭遇。吴老六不善言辞,一直没有结婚。后来,师叔范剑托人给吴老六,在白叶城里谈了一门亲事。

我见过那女的,年轻、漂亮、屁股大,美中不足的是毛发有点长。那女的鼻毛长到嘴唇上,还有一把浓密的胡子。

我是不太赞成这门亲事,总感觉娶了个漂亮的猴子。可是师叔很满意,因为对方家庭条件不错,是专门卖咸鱼的大户人家。

“吴老六,你懂个屁,有毛是好事,这种女人能旺夫,知道不。俗话说,嘴上有毛,办事就牢。”

我亲耳听见,师叔苦心婆口地劝吴老六。一番挣扎后,他终于对生活妥协了,答应这门亲事。

没想到,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就在彩礼都送了,马上就要洞房花烛夜的前两天,吴老六出了一件大事故。

那天上午,吴老六爬上一棵果树上摘果子。那树很高,树皮非常的滑。但对吴老六来说,这并不算事。

他身手很敏捷,只要认真一点就不会有事。

结果,在下树的时候,吴老六嫌麻烦,就从斜着的树干上滑下来。万万没想到,光滑的树皮表面有一处突出的树刺。

于是,悲剧就这样发生了。案发当时,我们正在不远处乘凉,就听见吴老六一声悲凉的惨叫。

当时,路小鸡还以为是土匪上山了,拔剑赶去。只见吴老六捂着裤子,哭得撕心裂肺,有鲜血从大腿根处流了出来。

我看着树上那被染红的树刺,心里打了个冷颤。身为男人,我知道那有多痛。

经过及时医治,吴老六的水管总算是保住了。

但从此以后,每天清晨,吴老六的裤衩再也没有竖立起来过。后来的后来,吴老六自己告诉我,那一次,他有一个蛋碎了。

出了这件事后,吴老六让师叔去把婚事退了,不要耽误人家姑娘青春。幸好,对方很通情达理,不但平心静气退了婚,还把彩礼还了回来。

至于我、师叔和路小鸡,这十年的生活就过得平平淡淡,主要工作是生娃。我和师叔各生了两个,路小鸡生了三个。

我没想到,谢时雨都四十五岁了,还能连着生两个孩子。鲜果帮的女人确实不一般。

遗憾的是,谢时雨和阮仙虽然乃大,但奶汁极少。真的是严重贫奶的那种,不要说吸了,挤半天都出不来几滴。

幸运的是深田贞子的奶量十足。她的奶都不用吸,直接就溢出来了,就像是喷泉似的,衣襟前总是湿湿的。

我们七个孩子都靠吃深田贞子的奶长大。

从这个角度来讲,路小鸡真是个幸福的男人。

师叔和谢时雨老来得子,高兴的不行,对两个孩子真的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我常常告诫他们老两口子,别惯着孩子,越惯越难养。

他们总算听进去了。在我的坚持下,七个孩子从小就开始过苦日子,七、八岁的时候就都学会了煮饭、炒菜、挖天麻等等。

看着他们几个小孩整天忙里忙外的,我这个掌门人就十分欣慰。并不是我想偷懒,而是真心想给牛头岭的第二代压点担子。

外面的世界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从去年十一月开始,晋朝开国皇帝司马炎采用了,羊祜生前拟制的计划,发兵二十万,分六路进攻东吴。

其中一路主将便是王戎。他现在是晋朝的重臣,不再是昔日的吏部黄门郎。

而大权臣贾充被任命大都督,率一支部队驻襄阳,节度诸军。伐吴之战进展顺利,不到五个月时间,便大获全胜。

晋朝的六路大军之所以节节胜利,倒不是晋国有多强,而是东吴实在是弱爆了。

特别是东吴的末代皇帝孙皓,是个不折不扣的天才。

孙皓刚登帝位,还干了点人事。

后来,孙皓就把全部精力放在两件事上,一件是多疑残暴,肆意杀戮;另一件是穷奢极侈,耗尽国力。

其实,在晋、吴两国开战之前,东吴的兵力还是占优的,东吴有二十三万大军,晋国仅有二十万。

而且,东吴有长江天险的地利,又是主场作战,对面还是侵略者。按道理来说,天时、地利、人和,这三样东吴都占了。

可是,兵力分散的六路晋朝大军,没有受到任何像样的抵抗。沿途的大部分东吴守军,争抢着投降晋军,或者争抢着逃跑。

当晋军离东吴国都建业还很远的时候,孙皓就反绑双手,拉着棺木,前往最近的一支晋国部队——王濬军投降。

孙皓还亲自带路,领着晋军的将领,到自己的后宫爽了一把。那几晚,喝剩的美酒,都流出孙皓旧皇宫的墙外。

到了三更半夜,还能听见吴国皇宫里“哎呀、哦耶”的喊叫声。

事后,好多晋国将士承认,打仗都没有在吴国皇宫累,腰都快断了。

总而言之,孙皓对待下属就像寒冬一样严酷,对待敌人就像春风一样温暖。

北方的司马炎听闻孙皓的事迹后,感动得痛哭流涕,大喊,“此孙皓之功也,惜其不亲见之耳!”

相对孙皓的残暴而言,司马炎就有点宽厚的太不像样了。当然,司马炎也只有宽厚这一点,值得肯定了。

因为,司马炎小时候得过脑膜炎,所以起名叫司马炎。他的脑子素来不太好。

在吞并东吴后,司马炎非常高兴,就大力推行了两项国策。

一项叫罢州郡兵。

那一天,我和师叔范剑,刚好去白叶城买内裤,就看见城里张贴的诏书,上面写着:“天下罢军役,示海内大安,州郡悉去兵,大郡置武吏百人,小郡五十人。”

简单来说,就是各地郡守必须大裁军,大郡留兵百名,小郡留兵五十。当然,特别重要的军事要地除外。

看到诏书后,我曾悄悄问师叔,“现在地方守军这么少。师叔,你说我们招募一些流氓,成立一个山贼集团,揭竿而起,会不会有搞头?”

“我们现在生活得如此滋润,好好的不当咸鱼式山贼,去拼死拼活。你年纪不小了,有这个必要吗?”师叔疑惑地看着我,极力劝阻我。

当一名山贼王是我多年以来的梦想,但得不到师叔的支持,我也就作罢了。

天下虽安,忘战必危。

以当时的形势来看,山贼王这份职业是真的有前途的。

后来,刘渊、石勒他们后发制人,当上山贼王,成立了很大的山贼集团,搞得声势浩大。

如果我当时下定决心当山贼王,哪里还轮到他们。

司马炎推行的第二项国策叫做分封诸王。

他一共封了什么牛马王、种马王等二十七个诸侯王。

这些诸侯王有大量封地,经济上独立,可以自由任命王国里的官员,发展私人武装力量。

地方官员不但不敢管各地的诸侯王,还要拼命地拍诸王的马屁。因为,实力对比太悬殊了。

通常来说,一个大的郡守,手下就百名士兵,而一个大的诸侯国,封国之初就有五千兵力。

但凡各地郡守脑子不进水,就应该紧紧抱住诸侯王这条又粗又香的大腿。

因为司马炎恩泽天下的亲戚,诸侯王对他的好评如潮。

我和师叔在坊间常常听到这样的议论。

“脑膜炎这人真是太好,富贵荣华没忘记亲戚啊。”

“脑膜炎是谁?”

“脑膜炎就是陛下啊。”

“嘘,你不想活了,给陛下起外号!”

“哈,你多虑了。我们陛下是个大好人,不会因为这个而生气的。你不知道吗,大臣刘毅都敢当面骂他不如汉桓帝、汉灵帝,陛下也只是一笑了之。”

“这么说,陛下的胸怀还是蛮大的。”

“可不是,老好人一个,连脑中风很多年的皇叔司马作,陛下都请他出山,当个东莞王。”

“东莞?那可是个好地方啊。啧啧,当上东莞王可是太幸福了。”

“是啊,听说司马作去了东莞后,天天吃荔枝,现在腿都能举起来走路了,多年的脑中风居然痊愈了。你说神不神奇?”

“啧啧,哇塞!”

当时,我和师叔范剑在一旁,听得是口水直流。我们是多么希望过上东莞王司马作这样的生活。

不用奋斗,就可以天天醉生梦死,还可以举起腿走路。

可惜,我们五行中缺姓,我们一个姓雷、一个姓范,偏偏不姓司马,要是姓牛马也好,多少沾点边。命也!

……

今年五月初二到初七,这几天连着刮了几天的西北风。通常这个季节刮的是东南风。

我和师叔站在风口上,望着天上的白云,傻傻发呆。我们都有一种不详的感觉,天生异象,天下必将大变。

“西北有妖气!应该就在司州方向。”师叔观察了很长时间的天象,突然冒出这句话。

我很诧异,便问道:“何以见得?”

“我猜的。”师叔淡淡地说道。

正在这时,吴老六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过来,对我说道:“掌门师兄,司州有人来找你,说有急事!”

当时,我都懵圈了。师叔刚说司州有妖气,现在司州的人就来了。是巧合?还是妖人上门了?

“他在哪?”

“现在就在我们大厅。”

当我们回到大厅时,只见一个陌生男子一脸肃然坐在那里。而阮仙和两个孩子坐在他对面。眼泪一粒一粒地从阮仙眼眶里掉落出来。

我急忙问道:“娘子,你怎么啦?”

“我父亲已去世一个月了。”

“啊!岳父……”我当时又震惊,又内疚。

阮仙虽然出身士族大户,却是一个不幸的人。

阮仙的父亲叫阮溪,其母亲叫李婉钰。阮仙排行第三,上面有一个哥哥和姐姐,下面有两个妹妹。

大哥叫阮安,天生腿脚不便,类似现在的小儿麻痹症。阮溪不甘心,想要一个健康的男丁,所以就和李婉钰一直生,一直生。

没想到,在阮仙十一岁那年,李婉钰在生出第五个孩子,也就是阮仙最小的妹妹后,就病死了。

从那以后,阮溪性情大变,常常打骂子女。阮仙因此和父亲的关系也越来越僵。

但最让阮仙受不了的是父亲乃至阮氏家族对她婚姻的包办。

在阮仙十六岁那年,阮溪给她订了一门亲事,是蔡家的一名公子哥,叫蔡鸟,比她大三岁。

这蔡鸟在当地可是大名鼎鼎的人物。

据说,蔡鸟七岁就会撸管,九岁会马杀鸡,十一岁的时候已是当地青楼的首席贵宾。

可惜蔡鸟十九岁那年,也就是和阮仙订亲那年,他得了蛋衰竭。可能是使用频率过高,两个蛋都同时衰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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