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敲鼓的人带上来。”
“京兆尹也不是没有鼓，怎么都敲到朕的面前来了？”
皇帝心情有些不太好。
能够敲到他面前来的人，都不是什么善茬。
要么就是有大的冤屈。
一般来说情况都比较复杂。
加上刚刚皇帝才亲手处理了淑妃和自己的亲生女儿。
心情能好就奇怪了。
等御林军下去把人带上来了，皇帝的眼睛瞪大了一些。
是魏焱陪着芝芝上来的。
“你们又胡闹些什么？”
“有什么事，下朝再说。”
皇帝很不满意。
如果不是因为安宁侯府的这个丫头，他的面子也不会丢的那么干净了。
所以皇帝对芝芝的印象并不算是好。
淑妃虽然擅用媚药又妖言惑众。
但是到底是他宠了这么多年的女人，要说没有一点感情是不可能的。
“陛下容禀，臣女要状告生父，为母伸冤。”
“请陛下主持公道。”
芝芝跪在地上，腰背挺的直直的。
手上托着的是提前准备好的诉状。
“你这是把朕的朝堂当成是京兆尹的大堂了不成？”
“以子告父，是为不孝。”
“可是要先滚钉板，方可上告的。”
“你可想好了？”
皇帝冷着脸看着下面跪着的娇美女子。
她的气质清冷，一脸的严肃。
跟之前见过的样子大不一样。
“臣女想清楚了，惩治恶人，为母报仇。”
“万死不辞。”
芝芝是铁了心的要把这一家子恶心的东西给弄死的。
昨天晚上让他们亲眼看着自己的女儿被竞拍了初夜。
不管是程锋还是小宋氏都是痛心疾首的。
但是这也只是一个小小的惩罚。
让他们身败名裂，后半生时时刻刻都后悔赎罪，才是芝芝的目的。
要让他们都知道。
死亡对他们来说是最好的下场。
死是最容易的事情。
受不完的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让他们下半辈子都捆绑在一起互相折磨。
芝芝觉得并不过分。
“你真的不后悔？这滚钉板一般的男子都难以承受。”
“更何况你一个娇弱的女子，听说你的身体也不太好。”
“家中若有矛盾，找了宗族耆老过来说和就是了。”
“南安伯，你现在也是朝廷命官，该为朕分忧才是。”
很显然，皇帝以为楚舅舅参与其中了。
其实楚舅舅现在还在懵逼当中呢。
听到皇帝提到自己赶紧出班跪倒。
“陛下，微臣，微臣一时糊涂，都是微臣……”
楚舅舅张嘴就想把责任都揽在自己的身上。
“陛下，与臣女舅舅无关，一切都是臣女自作主张。”
“舅舅并不知情，是臣女自己要为母亲伸冤。”
“不管是滚钉板还是下油锅，臣女一人承担。”
“身为人子，知晓母亲含冤屈死而不能为母报仇，才是最大的不孝。”
芝芝说的话让朝中的大臣们都微微点头。
“陛下，以子告父确为不孝。”
“但是程大小姐说是为母伸冤，不如陛下先听听？”
开口说话的是未来太子妃的父亲林御史。
林御史的脾气是又臭又硬，皇帝遇见也是很头疼。
但是林御史是最孝顺不过的，家中老母亲已经七十岁了。
是京城有名的老寿星。
最关键的是林老夫人精神矍铄，身体极好。
吃得好睡得好，性格更好。
有人说林老夫人怕会是一位百岁老人也说不定。
见到林御史都这么说了，也有不少人出来劝说。
魏焱往人前扫了一眼。
肃亲王也站了出来。
“皇兄，不如听听孩子所说，这也算是咱们自家事。”
肃亲王瞪了儿子一眼。
这么大的事，他也不知道提前给自己提个醒儿。
要是自己早点知道的话，也不会让林御史抢了先。
自家儿媳妇，哪儿显着他了？
“你先起来吧，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帝一看今天这事是不管也得管了。
芝芝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一下。
口齿伶俐，逻辑清晰，最重要的是证据确凿。
“供状、口供还有人证俱在，请陛下定夺！”
魏焱和芝芝把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其实就差皇帝最后的一句判决了。
皇帝看过了这些东西之后，也是满脸怒容。
“来人，把人犯带上来！”
皇帝动怒是在魏焱和芝芝的意料之中的。
皇帝确实有时候糊涂一点，但是总体上来说还是一个正常的皇帝。
魏焱冲外面看了一眼。
程锋和小宋氏被带了上来。
他们其实一直都在外面候着呢。
朝堂上发生的事情，也有人“好心”地转告给他们了。
程锋吓的抖如筛糠，倒是小宋氏相对平静。
让人把芝芝的诉状又说了一遍。
人证物证的都摆在了程锋和小宋氏的面前。
“安宁侯，你可知罪吗？”
皇帝看了看下面跪着的男人。
他记得从前安宁侯长的很不错，也总是意气风发的样子。
虽然没有什么本事，倒是一副皮囊还能看。
没想到，这才没多少日子，就已经如此不堪了。
“陛下，臣，臣，不是臣的主意，都是小宋氏怂恿威胁臣这么做的。”
“臣也是一时糊涂啊，还请陛下开恩。”
程锋会这么说，已经是在芝芝的意料之中的。
而小宋氏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小宋氏，你怎么说？”
皇帝看了看地上跪坐着的小宋氏。
不得不说，即便经历了这么多的折磨。
小宋氏除了瘦弱了一些之外，还能依稀看出年轻时候姣好的面容。
“诉状上所说都是属实的。”
“不光是她的命，连我前夫的命，都是损于我之手。”
“我知道我是死定了，杀人偿命，我都认。”
“我有很多的错，但是最大的错，就是看错了人。”
小宋氏看了一眼程锋。
“这个没用的男人，空有一副好皮囊，没有半分男人的担当。”
“这些事情桩桩件件都有他的参与，谋害楚氏还有毒药都是他弄来的。”
“只不过最后是我下的手。”
“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我唯一的女儿也已经坠入风尘。”
“我已经生无可恋，只求速死！”
小宋氏倒是承认的极其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