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见手机上的字，没说什么，带着黎渔去了ITM门口。
黎渔刚要下车司机叫住他。
？自己交了钱了啊.......
“小伙子，ITM不是什么好地方，虽然上天给你关了一扇窗，但是总会给你打开一扇门的。”
“不要自我堕落，要努力往前啊。”
黎渔扶在车门上的手顿住了，另一只手立马摇了摇。
然后拿出手机打字：“叔叔你误会了，我是来找人的。”
“找人？”
司机大叔眉头紧皱，好像在辨别黎渔说这句话的真伪。
“那叔在这等你，等你带你朋友回来，将你们拉回去。”
大叔语气坚定好像今天要誓死保护黎渔的安全一样。
“不用了叔叔，我朋友他喝醉了，没法开车，我是来帮他开车的。”
“哦，原来是这样。”
大叔看黎渔清澈的眼神将他的话信以为真。
“小伙子，你也别嫌大叔烦。”
“ITM真不是什么好地方，大叔18岁，今年也19了的女儿，去年生日和朋友去ITM，结果没了.......”
“那样子......监控都被删干净了，报警也没用。”
大叔说着，浑浊的眼睛泛起泪花，ITM墙上五颜六色的霓虹灯洒在大叔脸上，将他照得更加沧桑。
“怎么关心我我谢谢大叔都来不及。”
“可不可以问问大叔的女儿叫什么名字，我在圈子里有些关系。”
大叔看见“关系”两字，浑浊的眼睛都发亮了。
“真的吗？”
黎渔点了点头。
问问苏瑾鹤，实在不行用傅北暮的身份，做好人好事，傅北暮不会不同意吧？
“叫江袅袅，小伙子，我们加个微信吧，大叔不急，但就希望我闺女别死得不明不白的。”
黎渔最后加到了大叔微信，大叔朋友圈里面的内容让他心里一沉。
朋友圈里面连续一年都在发找律师，还有询问谁看见去年那一天ITM周围发生了什么？有人和ITM上司有关系的话语 。
“沈叶宇？”
黎渔蹲在路边，听到上空传来苏瑾鹤的声音。
“怎么哭了？把你拉黑就哭了？这么娇气？”
苏瑾鹤蹲下身子揉了揉黎渔的头发，却被黎渔一把拍开。
“才，不是，因为，你，拉，黑，哭。”
黎渔气汹汹地比划。
“这个点，你不上班？”
“这两天早班，刚下班。”
“不是因为我拉黑你哭，你来这干嘛？”
听着黎渔不是因为自己哭，苏瑾鹤居然感觉有些失落。
“ITM除了你没人了吗？”
黎渔快速地打字，但是马上又删掉了。
“我来找你的。”
“但是不是为了你哭的。”
“那为什么哭？”
黎渔靠近了黎渔，认真审视着他。
“你认识江袅袅吗？”
黎渔不圣母心，但是他有同情心，也有憎恶心，他是因为同情江袅袅和他父亲，哭的，也是被人渣们气哭的。
听到“江袅袅”三个字，苏瑾鹤身体明显一怔。
“怎么了吗？”
“认识吗？”
黎渔打字的手指用力。
“嗯。”
苏瑾鹤点了点头，“说认识不如说听说过，毕竟她的事警察都来了，在ITM的人几乎没有不知道的。”
“你什么时候入的职？”
“两年前，但是江袅袅死亡的那一晚我请假了，不在 ITM，我有人证。”
“当时在ITM的所有人都有嫌疑，警察都搜查了，但是并没有找到凶手。”
黎渔怀疑自己，苏瑾鹤墨色的眸子里略带凄凉。
“我今天打车来的，司机是江袅袅的父亲，他.......看起来很沧桑。”
“毕竟是他女儿，你要帮他调查？我劝你放弃，毕竟当时警察查了整整一个月，一点证据都没找到。”
苏瑾鹤蹲在黎渔身边，声音沙哑。
“我尽力了再说。”
“苏瑾鹤，我不包养你了，我们做朋友，你把我从黑名单放出来。”
“怎么突然开窍了？”
苏瑾鹤看着屏幕上的文字，笑了笑，但是笑容有些僵硬，像是职业假笑。
“没开窍，但是不想让你拉黑。”
“我真想和你在一起。”
“那傅北暮呢？你和我在一起，傅北暮呢？”
看着黎渔真诚澄澈的眼眸，苏瑾鹤将头别过去询问。
“我和他就是金主和情人的关系！”
黎渔像小兔子一样蹦到苏瑾鹤面前，将手机放在苏瑾鹤眼前。
苏瑾鹤眉头紧皱明显不信，将修长的手放在黎渔心脏处。
“你喜欢他，他也喜欢你。”
“他不喜欢我！”
“所以是你喜欢他？你喜欢他还来找我？黎渔你的爱难免太廉价了吧？”
苏瑾鹤站起来将衣服整理了整理讥讽开口，脸上露出嘲笑。
黎渔听后嘴唇蠕动，心脏就像针扎了一样难受。
我的爱廉价？
你的不廉价？
就仗着自己是切片，一个个合伙伤害我。
说爱我的是你，说我廉价的也是你，我就贱呗，给点好就喜欢上了你这么个玩意，看缺爱缺的，人家给了块馒头就跟着走了。
黎渔的脸在霓虹灯的照耀下，连上面的细小容貌都散发着净透的光，长长的睫毛就像是在池塘荷叶上停久了的蜻蜓翅膀，沾满了水雾。
黎渔咬着下唇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
不想去傅北暮那里.....
黎渔突然不知道何去何从。
自己来干什么？自找难看吗？
去沈叶宇买的房子那里吧，幸好沈叶宇还给自己留了一个港湾。
黎渔迈着沉重的步伐打了车。
苏瑾鹤看着黎渔清瘦的背影从口袋里掏出烟来放入嘴里，打火机打了好几遍都没点燃烟，低眸一看，自己拿打火机的手颤抖的厉害。
“啧，自己还想当个玩物不成？”
苏瑾鹤挠了挠头，定过形的头发被苏瑾鹤揉得凌乱。
修长的手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手机，看着黑名单中的卡通头像手指在半空中犹豫了一会，最后将那个“加入黑名单”关闭。
终于苏瑾鹤手不抖了，点上了烟。
烟雾缭绕之下，苏瑾鹤眯了下眼睛。
“还真是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