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能因为他是切片,所以不由自主就会喜欢自己。
顾景渊回复这句话,他不信见色起意能为黎渔做到如此。
“现在怎么?要回潮州吗?北隅不可能再攻打暮国了,莱启受到两面夹击也是再起来,我们要回雾旷山吗?”
“不,去蓝溪,让牧桦承直接起兵拿下北隅。”
“好,我陪你,楼焕的尸体......”
顾景渊来到城墙之上,拿起花霜玉 ,看见楼焕的尸体后动作一顿。
“在这儿葬了吧,拖着个尸体也不好赶路。”
“就是可怜了现在这里一片荒芜,无法在厚葬了。”
黎渔将手搭在黛青色的茶杯壁上,茶水已凉,黎渔的指尖在阳光的照射下莹莹发光。
天上的金光散尽后,风起云涌,有要下雨的趋势。
“我们要赶快了,好像要下雨了。”
看着地上被箭穿的不能再用的雨伞,选择不去拾起。
“要下雨了吗?”
黎渔将手伸出来,感受风流。
“马都死了,无法在雨天赶路了,还是在此休息吧。”
“幽明,埋人的事交给你了,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黎渔的声音很淡,好像真的已经疲惫不堪,如同顾景渊递给黎渔的花霜玉一样,断了弦。
顾景渊透过那双没有焦距的眼眸里看不出一丝情绪。
“黎渔.....”
黎渔听顾景渊这么喊他停住了身子。
“下雨时关上床,不要着凉了。”
黎渔知道顾景渊心中有话说,不然不会这样叫自己,但是自己心里也压抑的很,想一个人静静地待着。
“知道了。”
顾景渊从农户家找到铁锨,然后找了一个偏僻的树林开始挖坑。
说是树林,现在也成了枯树林了,上面的叶子的变得枯黄,摇摇欲坠。
顾景渊面无表情地将楼焕的尸体放在坑里,改土的动作顿了顿,苦涩一笑。
“本来说好要厚葬,结果两个棺材都没有。”
“你会不会化作厉鬼找我们啊?找我就好了,别找泽霈......”
顾景渊说完就开始在坑里填土。
埋完后看着高高的土堆,顾景渊感觉少了点什么,使了个法诀,将旁边的枯木用剑砍成墓碑状,然后用剑在上面雕刻了几个字。
芜韵门长老--楼鹤辞之墓。
“芜韵门长老们现在应该已经知道你走了,芜韵门两代宗主都是死在弑明诀下,芜韵门应该严禁弟子偷学这个了吧。”
“楼鹤辞,当年的佘玲根是你给泽霈的吧。”
说来说去,顾景渊终于将自己想说的说了出来。
“从迷沪林出来后,泽霈就失忆了,忘了你,虽然不知道你和泽霈以前的事情,我能体会你的不甘和悲伤。”
“可你一直没有出来见过泽霈......”
“你现在出来干什么?专门来送命让泽霈愧疚的吗?”
顾景渊说到这里冷嘲一笑,一滴雨水落在顾景渊的脸颊上,顾景渊叹了口气,站起来附身而去。
其实顾景渊原来并没有感到什么,毕竟没有楼焕捣乱,凭着黎渔的花霜玉,和自己的能力保下乌蒙不在话下。
楼焕为了保乌蒙牺牲是比较理所应当的在顾景渊眼里。
但是黎渔为了他情绪不对,而且流泪,顾景渊觉得自己心里就像扎了刺一般。
他没见黎渔真正哭过,黎渔到清霞宗一直是清冷,但要强的形象。
“泽霈,听,我找到了什么?”
顾景渊浑身都湿透了,但是脸上还洋溢着笑意,手指轻轻拨动琵琶弦,琵琶发出悦耳的响声。
“琵琶?”
正在窗边听雨的黎渔,听着琵琶声面色茫然。
“你不是想弹一曲?我给你找来了。”
顾景渊将琵琶放在黎渔面前的桌子上,特意离黎渔远了点,不让他察觉自己浑身湿透了。
“去哪儿弄得?”
自己想弹花霜玉,没想到顾景渊给自己拿来了琵琶。
黎渔抱起琵琶微微一笑。
“挨家挨户搜的,没想到真有。”
“说得自己就像个土匪一样。”
“哪有。现在这里又没有人。”
“你先弹着我去烧点水,用来沐浴。”
黎渔点了点头,细长的手指开始弹奏琴弦。
普通琵琶弹起曲子来比花霜玉好听许多,但是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
“少主,暮国皇帝正在通缉你。”
一个身穿玄衣夜行服的人一条腿蹲在地上,恭敬的向前面坐在椅子上的人汇报。
“杀了他们王爷,当然会通缉我......不过那个老家伙已经发现我不是他儿子,也该死了......”
坐在椅子上的李竹逸低眸玩弄着自己的戒指,漫不经心的回答。
“黎渔那边怎么样了?”
“我们派去的人现在还没有消息......可能......”
蹲在地上的人身体颤抖,没有再说下一句。
“沢覃,你在怕什么?人家是修仙人,我们的人被发现正常,又不是你的错,难道怕我杀了你吗?”
李竹逸又将食指的帝王绿戒指转了一圈,面色“和善”地眯眼笑了下。
沢覃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一下。
“对,少主说得对。”
“教主说十年没见,他想您了......”
沢覃的声音很轻,如同蚊子哼哼一般。
“切,他会想我?不要将什么父子情深按在他和我身上,我是个冷血的人,他比我更冷血。”
“等他死了,我再去见他也不迟。”
李竹逸到这里手指停止转动戒指,修长的手端起豆青的的瓷杯,杯子的颜色和李竹逸上面的青筋相辉映。
“莱启那边呢?”
“莱启败了,元气大伤,不得不说黎渔很聪明,现在的局势,暮国一统天下没有问题。”
李竹逸听后,咽下茶水噗呲一声,嗤笑出声来。
“沢覃,你这可搞错了,不是暮国一统天下,而是黎渔啊......”
沢覃听李竹逸这么说,身体滞愣住了。
“可......黎渔不是个修仙之人?”
李竹逸挑了挑眉头,将茶杯放下,起身,睥睨地看着地上的沢覃。
“谁说修仙之人就不能有一统天下的野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