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霈！”
顾景渊眼眶猩红。
他现在非常生黎渔的气，气他把暮国看的如此重要。
当然更气楼焕。
“好……我帮你保……”
楼焕站在城墙之上看见越下去的两人，神情有些麻木。
你们两个人在上方的时候我努力往上攀爬，可是攀爬到顶峰，你们已经下了山。
自始至终，你和他都是你们，而我和你是你我。
没人知道，楼焕认出黎渔是清霞宗长老并不是因为花霜玉，而是因为黎渔本人。
看着城墙之下，和士兵打斗的两人，楼焕叹了口气，咬破了指尖，开始画咒。
“看来泽霈是真的把我忘了。”
......
98年前，雾旷山。
“这个法阵怎么这么难学？”
“清除心中杂念，将法力凝聚丹田......”
“我凝聚了啊？难道我心不清？”
黎渔抱着萨摩耶样子的666痛哭，传过来都几年了，他还是对法术掌握不熟悉，每次露出来的法术都是666给他开的挂。
666被黎渔吵得心烦，黎渔已经连续吵了自己好几年了，都说了自己可以给他作弊，他非要自己学会。
666干脆转过身子屁股对着黎渔，不去理他。
“不是心不清，是你说咒的时候要同你的法力一起释放出去。”
黎渔本来想找个隐蔽的地方偷偷练习，便通过666指引，来到了雾旷山的一个山洞里，没想到这里还有个活人，把黎渔吓了一跳。
对方的声音磁性慵懒，还夹杂着笑意，应该是偷听了许久了。
完了，自己的人设崩塌了，要不要刀了他？
黎渔将神情恢复到清冷模样，但是心里的算盘子打得飞快。
“多谢指点。”
看着前后变化犹如夺舍一般的黎渔，楼焕眉头轻挑。
“你是那个宗派的？怎么在我闭关的地方......练习法术？”
更像是发牢骚。
闭关？
黎渔蒙在纱布底下的眼睛眨了眨。
那就不认识自己，不用担心崩人设了？
“清霞宗的。”
“我想自己练习法术，又怕被人嗤笑，便摩挲着到这来了。”
看我眼瞎，所以不是故意打扰您老人家闭关的。
“清霞宗的啊......”
楼焕从一边的石头上跳了下来，看着对方精致清冷的面容愣了一下。
清霞宗还能出这么个美人胚子？
“清霞宗现在的宗主是谁？”
还挺会招人的。
“顾景渊，顾宗主。”
黎渔如实回答，这个男的清霞宗宗主都不知道，还住在山洞里，不会是山顶洞人吧？
“顾景渊？”
“没听说过。”
楼焕的声音略带嫌弃，完全不把顾景渊放在眼里。
“敢问前辈你在这.......”
顾景渊在位都一百年了，这个家伙居然连对方的名字都没听说过。
这闭关时间有些久啊。
“我也不知道具体多少年了，现在是雾旷几年？”
雾旷是雾旷山单独的记年法，毕竟上面的修仙者活得都比凡人长。
“现在是雾旷1763年。”
“那我这次闭关了150年，还差50年应该就能出去了......”
楼焕掐指一算。
黎渔嘴角抽搐，这......不是个老妖怪？
“我都教你了，你不要练练看吗？”
楼焕看着有些傻呆呆的黎渔轻笑。
大概是寂寞久了，看见黎渔这个面如冠玉的小人儿，楼焕心生欣喜。
黎渔点了点头，按照楼焕说道开始念法，结果成功是成功了，但火系法术冒出了烧到了自己纱布。
楼焕连忙给黎渔灭火，但是纱布已经烧得不能用了，黎渔那双浅淡空洞的双眸也暴露在楼焕眼前。
“你这眼睛......”
楼焕用法力查看了一下，最终摇头叹了口气。
“没救了......”
“其实没什么关系，我其他感官异于常人，不碍生活的。”
对方既然是一直闭关的老妖怪，那肯定和剧情不沾边，那自己就不用在他面前维持人设了。
舒服......
“你能这么想是好事......”
楼焕低眸看着黎渔的眼瞳，眼底涟漪着怜悯。
如果这双眼睛亮起来，一定如同天上的繁星一样耀眼。
“谢谢前辈的指点。”
自己琢磨了几天都没琢磨明白，人家一指点就明白了。
“你以后有不明白的地方都可以来问我。”
“？”
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免费老师？
“刚好我闭关无聊，你过来陪陪我。”
“别的不说，我的能力可是雾旷山数一数二的，让我教着可是你的福气。”
楼焕的声音有些傲娇。
“请问前辈叫？......”
说话这么傲，不会是雾旷山老祖宗吧？
“楼鹤辞，说了你也不知道，毕竟这么年轻。”
“那楼前辈......我要拜你为师吗？”
“这倒不用，毕竟你是清霞宗的，我是芜韵门的。”
芜韵门有这么厉害的人吗？自己不会是被骗了吧？
“楼前辈，芜韵门......”
“不如以前了是吧？我就知道没有我，它不行。”
“小家伙，你叫什么？以后......”想着自己在闭关根本保护不了黎渔，便将话吞到了嘴里。
“以后我出关了，你就在雾旷山横着走。”
我又不是螃蟹，横着走干嘛？
“楼前辈，我叫黎渔，字泽霈。”
“哦，泽霈，好字，我字焕，你还是叫我楼前辈吧，焕前辈别扭。”
黎渔点头。
之后每天黎渔就往楼焕这里跑，然后在这偷偷内卷，惊艳所有人。
“鹤辞看！花霜玉！虽然我看不见，但是景渊说非常好看，你觉得呢？”
二十年后的某天，抱着花霜玉来到楼焕面前，脸上洋溢着笑容，和在山洞外的冷脸完全不同。
“景渊？你叫你们宗主都这么亲密的？”
楼焕声音不悦，但是还是用法术点亮了山洞，让花霜玉发着色彩斑斓的光芒。
那是我对象啊......
知道了顾景渊是那个男人身份的黎渔，并没有觉得自己的叫法有什么不对。
倒是叫楼焕这个路人鹤辞，有点别扭，但好友之间应该都这么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