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个.......”
郭启花对好友有些无言以对。
“国师大人大度,应该不会计较吧。”
还说你儿子蠢,这不是随你吗?这么大年纪了还小孩子气,不给人家吃饭。
“哎,你先走吧,我在这等国师大人出来,当面道个歉。”
“好,那浒王爷保重。”
李秋贤听后深深点头。
咬着老牙站在大殿口等待黎渔出来。
“皇舅?你怎么没走?”
长孙北暮面色低沉地出了大殿,刚出大殿门,就看见了站在那的李秋贤。
“我找国师大人有点事......”
李秋贤看着黎渔清冷的面孔,顿时觉得有些难以开口。
“我知道浒王爷找我什么事。”
“无知者无罪,你也是为世子好,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多谢国师大人有大量。”
“小事而已。”
“那国师大人没什么事,本王就先行告辞。”
黎渔微微点头。
“皇 舅做了什么错事,还亲自来这里找国师大人请罪?”
李秋贤走后,长孙北暮原来蹙着的眉头舒展开来,好奇问道。
“并无大事,只不过是不给微臣饭吃而已。”
黎渔小声腹诽。
“什么?!舅舅那么小孩子气吗?居然不给你饭吃?”
黎渔轻笑如丝,但又不失庄重。
“若圣上没事,微臣就告辞了。”
“有你解决难题,朕自是得了清闲,朕竟清闲,便送国师大人回府吧。”
“那有劳圣上了。”
两人步行回雅竹园,雅竹园偏僻,两人走了许久。
“你们好慢,我在这等了很久了。”
走到雅竹园门口,便看见楼焕倚在门口,想起黎渔说的话,长孙北暮一反常态的没有理会他。
“为何来我的住处?”
但是黎渔开口询问了楼焕来到这的原由。
“我觉得按照北暮的性子定会送你来这。”
“所以来我住处造成偶遇?这可说不过去。”
黎渔打开房门,浅淡的笑容里带了些讥讽。
“那倒不是,我想问一下国师大人真的能呼风唤雨吗?”
楼焕站直了身子,靠前询问黎渔。
在院门的长孙北暮刚要走上前,就被黎渔制止了。
“圣上,微臣想和楼焕单独聊聊。”
长孙北暮听后停住了身子,最后说了一句告辞之后转身离开。
“楼公子进来说吧,岚栀沏壶茶水给楼公子。”
“楼公子今天来,真的只是想问我可以呼风唤雨吗?”
岚栀沏了一壶茶,给两人倒满之后就离开了。
黎渔将茶水端起来,抿了一口,明知故问。
“确实不止,但圣上在不好过多询问。”
“不过,国师大人真是厉害,明明眼盲,但不用犹豫就能准确无误的知道茶杯的位置。”
楼焕声音语调带笑,不过这笑并不是令人见后心情愉悦的笑而是讥笑。
“眼睛看不见了,其他感官自然异于常人。”
“楼公子你问吧,如果可以,我会将我知道的告诉你的。”
黎渔放下茶杯,面色平静。
“我想问......”
楼焕停顿了一下,眯眼一笑。
“黎长老下山,为什么不去莱启,或者北隅,偏偏要帮暮国呢?”
“顺心而为罢了,就像你帮莱启攻打暮国一样,顺着自己内心行事。”
黎渔低眸浅笑,不急不慢地解释。
“哦?黎长老为什么觉得我是莱启国的人?”
楼焕语气诧异。
“首先,你的口音,和你的态度就不是暮国人。”
“其次你先说的莱启声音偏重,而北隅语气轻得有些不在意。”
“所以,你就是莱启国派到暮国的卧底。”
黎渔有条有理地分析着,楼焕点了点头。
“那我帮着莱启,黎长老认为我是坏人吗?”
楼焕低沉磁性的声音如同丝绸一般柔软缠绵。
“世间哪有好坏之分?只有胜利者和失败者罢了。”
“还有,楼焕可否你离我远一点?”
黎渔声音变得发冷,身体微微往后缩。
楼焕早坐在黎渔旁边,双手托着腮,凝视着黎渔。
“哈哈,黎长老外貌惊人,在下看痴了,想近距离看一下。”
被黎渔识破了,楼焕尴尬地笑了下。
“你很厉害。”
“我只是一名普通的江湖剑客而已。”
“普通的江湖剑客?”
黎渔听了低眉浅笑。
“江湖两字倒是不假,但普通的剑客却不真。”
“你是芜韵门的人。”
雾旷山因两个宗派而出名,一是清霞宗,二就是芜韵门。
“芜韵门折华门下大弟子楼焕,楼旭见过黎长老。”
楼焕站直身子向黎渔拱手鞠躬。
“折华的弟子啊......”
“他老人家还好吗?”
芜韵门折华长老年过三百余岁,大概因为修炼的比较晚,所以定格在了老年时期,看起来危在旦夕的样子。
“师父在山上一切安好。”
“都下山了,这天下有大变动了.....”
黎渔又抿了一口茶水,茶水还没到嘴边,就被黎渔甩了出去,楼焕立马避开了。
“黎长老,这是为何?”
“为何?”
黎渔站了起来。
“谁家弟子实力比师父厉害?我自从失明之后听觉就异于常人,就连清霞宗,宗主的行踪我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更何况折华的弟子。”
“六十年前,我和折华见面,折华大弟子已经是三十多岁的年龄,而不是一个二十来岁的毛头小子。”
“你到底是何人?!”
黎渔皱着眉,声音冷冽。
“黎长老果然聪慧,我确实不是折华的大弟子 。”
“不过,我确实是雾旷山的人。”
“黎长老猜猜我是谁?”
楼焕不知什么时候移到了黎渔的身后,修长的手指勾起黎渔的纱布,将纱布解开。
纱布掉落下来,黎渔骤然回头,浅淡空洞的眼瞳注视着楼焕。
紧皱的眉宇将眼瞳染上了几分怒气,让眼瞳又鲜活了起来。
“楼焕,你在挑战我的底线。”
黎渔语速有些快,可见他现在内心并不平静。
“黎长老言重了,我只是想看一看黎长老摘下纱布来的样子。”
眼瞳浅淡,目中无人,美如冠玉,清冷似仙。
“那你真是鲁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