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啦……”
桌子上的东西被伊凡扫到地上,摔得七零八碎。
管家小心翼翼的看着满是暴戾的伊凡,不敢做声。
发泄够了,伊凡无力的躺在沙发上,胸腔剧烈起伏着,声音也很是嘶哑。
“管家,我……喜欢一个我得不到的人,我该怎么办?”
伊凡捏着眉心看向天花板,灯光耀得他睁不开眼。
“这……老大……”
管家快年到花甲还是没老伴,心里的苦楚他也不说。
“算了……”伊凡平静下来才想到管家是个没老伴的人,问不问没什么两样。
伊凡闭着眼睛,想起黎渔脖颈上的吻痕,苦涩蔓延全身,躺在床上如同坠落到了深海,无法呼吸。
管家看着伊凡半死不活的模样有些担心,想开口安慰,但是发出的声音像蚊子嗡嗡一样小。
“老大,你没事吧?”
伊凡好像睡着了,没有回应管家。
可管家以为伊凡沉浸在难过情绪中走不出来了,便加大了声音。
“老大,你没事吧?!”
伊凡猛的睁开眼,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满眼戾气,声音沙哑。
“收拾收拾地下,滚。”
管家卑微恭敬的低头,轻步走到女仆身边,让人收拾,收拾完后还担忧的看了伊凡一眼,最后犹豫半天才开口。
“老大,只是失恋而已,你别想不开啊,世界上有近80亿人,男女老少的……”
“滚!”
伊凡皱眉低吼。
烦死了,自己招了些啥?一个恋爱脑,一个多管闲事。
天上乌云蔽月,就连星光也黯淡,夏风吹过,夜凉如水,孤寂清冷,好不容易太阳回来,可是被这暗夜弄得不怎么起眼,当时间推移,晨光才真正熹微,沉寂一夜的城市恢复了车水马龙。
阳光照进落地窗,洒下无数光和影。
季北暮将黎渔抱在怀里,因为黎渔说大夏天两个人睡在一起热,空调便开了一夜,为了不让黎渔感冒,季北暮半夜特意找出来棉被给黎渔盖上。
“少爷,该醒了,太阳晒屁股啦。”
昨天晚上黎渔睡不着,季北暮还特意让人买了安眠药,现在黎渔还在睡梦中。
黎渔被吵的想要翻个身,结果别说翻身了,被人缠着活动都有些困难。
“你滚开啊……”
黎渔掐了一把季北暮的胸肌,自以为骇人,其实睡意朦胧如同刚下生的幼兽低吼。
“嘻……”
季北暮扬起嘴角笑出声来。
“少爷,我昨天就派人给时罗发了消息,他刚刚回复了,所以我们快起来吧,都七点多了。”
季北暮呼吸沉重,灼热的鼻息喷洒在黎渔耳侧,黎渔用手捂着自己的耳朵,皱着眉头,自以为是的想让自己听不到。
“他不是养生吗?……怎么这么快就接受了……”
黎渔虽然声音还是模糊不清,双眼泛着泛着氤氢,但是不难看出现在的黎渔已经清醒了。
季北暮看黎渔情绪了,带笑的将黎渔扶了起来,给黎渔穿好衣服。
“少爷难道不知道吗?这是时代……金钱至上……”
黎渔没有说话,他不知道现在系统回来了没有,他打算赌一把,眨了眨眼睛,清了清嗓子犹豫了半天才开口。
“说的好听,不就是你花了钱吗?”
说完这句黎渔屏住了呼吸,一秒,两秒,三秒。
没反应,只有季北暮的声音。
“是,少爷我花了钱的,好多好多钱,所以少爷可要好好治病。”
黎渔听着这句话心底冒开了花。
难道是撞墙把系统撞没了?早知道多撞一撞了。
“季北暮!”
黎渔喊叫着季北暮的名字,语气有点兴奋。
“怎么少爷?”
季北暮不解的看向黎渔。
黎渔低头笑了笑,小声骂了季北暮一句。
“大傻逼。”
就是大傻逼,害人精,没有你我也不用被电击!
后面的话黎渔没有说出来,怕被面前的病娇欺负。
季北暮被这三个字骂傻了眼,直接将人扑倒在床,脸上带笑。
“少爷今天是心情好,暴露了本性?一起来就骂我。”
虽然季北暮调侃的语气和李竹猗差不多,但是音色却和李竹猗千差万别,李竹猗的音色自带魅惑,而季北暮的声音虽然有点伊凡的低沉,但少年音比较明显。
“没有发现我不对劲?不像你的少爷?”
黎渔心里有些怀疑,自己都这么崩人设了,季北暮陪了原来的黎渔五年居然还没发现自己不是原来的黎渔。
“很对劲,你就是我家少爷,不过现在我家少爷才是真正的活了,原来的少爷好像在沉睡没觉醒……”
季北暮神色认真,声音带有沙哑,说完之后亲吻了一下黎渔的脸颊。
“一定是我昨天在卫生间轻吻了少爷,然后封印解除了,看样子我才是少爷的真命天子。”
黎渔听后嫌弃的将季北暮推开,即使内心还满是疑虑,但是还是咒骂了季北暮一句。
“放屁。”
什么真命天子?明明是自己撞墙撞的。
“好,好,好。我放屁,少爷心情好要不要我抱你去洗漱?”
季北暮黑白分明的眼瞳里尽是柔情。
“我要轮椅,我只是一只腿坏了,不是废人。”
世界上两只腿都没有的也没被如此伺候,黎渔感觉季北暮就是把他当洋娃娃了。
“好吧,有些伤心,不过我去给少爷拿轮椅。”
季北暮眼神瞬间变得奄奄的,起身垂头丧气的下楼给黎渔拿轮椅。
黎渔这才有机会环视四周。
好家伙,直接霸占了他们的别墅,只是装修换了个风格。
“狗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