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你终于醒了!”
等到麻药过去,看到俞莲舟如期醒来,秦可卿当场喜极而泣。
这一次顺便消除了身体里的埋藏多年的隐患,舅舅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都是因为他呀!
秦可卿看向季平安的目光有些复杂。
牛翔、马奋一番检查,确认已无大碍。
程远桥这才哈哈笑道:“老小子,你活过来就好了,我真怕你到了那边阴魂不散,变成恶鬼回来向我索命。”
俞莲舟笑骂:“程远桥,滚尼玛犊子,我是那种小心眼的人吗?”
“那是,你的心眼比针尖还大呢!”
“滚蛋!”
“老东西,不得不说你有个孝顺的外甥女,听说你出事,鞋子都跑掉了。”
“可卿,让你担心了!”俞莲舟动情地说。
秦可卿眼眶一红,笑着摇头:“舅舅你没事就好。”
程远桥突然饶有兴致地道:“老小子,知不知道是谁救了你的老命?”
俞莲舟皱眉:“难道不是马奋?”
马奋忙不迭摇头:“属下学艺不精,束手无策,惭愧至极。”
“当当当。”
秦可卿嘴里带着BGM,喜滋滋地将季平安推到前面,“舅舅,是平安救了你!”
“你这小子还懂医术?”俞莲舟满脸不信。
“长官。”马奋立刻跳出来,眉飞色舞解释一番。
俞莲舟这才点点头,“小子,现在承认你懂得古武了吧!”
季平安微微一笑,未置可否。
这小子还挺神秘,不对,他转眼看向外甥女,“可卿,你们认识?”
秦可卿笑着点头:“小蝶的命也是他救的,现在他是我弟弟。”
俞莲舟目光有些复杂,自己这个外甥女生意做得很大,但这么多年,一个人带着孩子,真是不容易,要是……
不过当他看到另外一个年轻漂亮女孩那虎视眈眈的目光,就忍不住苦笑起来。
这小子还挺抢手!
“季小子,你救了我的命,我该怎么报答你呀?”
“俞长官不用在意,你们舍生忘死保家卫国,我做这点实在不值一提,而且,你还是秦……姐的舅舅。”
秦可卿闻言,顿时笑靥如花,“舅舅,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决定在莲花乡投上两个项目,再捐建一座大桥。”
“姐,这太那啥了吧!”季平安感觉这有点像挟恩求报,他不喜欢。
“不,这也报答不了姐对你的感激,不过咱们来日方长。”
何凌欣看不下去了,推了推赵千羽,“外公,平安帮你们赢了大比,你们该兑现奖励了吧!”
赵千羽无奈地看了眼外孙女,作为外公,这一刻必须支棱起来。
于是他开口道:“平安呐,我听说你在涟水河上规划了两座桥,那么这第二座,就由我们蜀南战部包了,就当我们的新材料新技术做个实验。另外,周挺,东西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周挺回答赵千羽,又看了眼程远桥,这才拿出一个棕红色皮面的证件,交到季平安手上,“兄弟,拿着吧。”
“什么东西?”季平安打开一看,惊得合不拢嘴。
“什么呀?”何凌欣夺过,念了出来,“预备役少校?”
“卧槽!”周挺、朱彪、马奋、牛翔、熊罴几人齐齐口吐国粹。
预备役少校,那也是少校啊!
一下子就跟奋斗了半辈子的朱彪、马奋、牛翔一个级别,还将周挺、熊罴甩在了后头。
俞莲舟冷冷一笑,“好大的手笔,赵千羽,你确定没有以权谋私?”
赵千羽当然明白俞莲舟的意思,那就是变相给自己未来的外孙女婿谋福利呗。
他呵呵一笑,“俞长官,在这蜀南战部,程长官才是话事人,他说了算。”
“呸!”俞莲舟不屑地骂道:“狗屁的程远桥说了算,谁不知道你们俩是房谋杜断、狼狈为奸、珠联璧合,好的能穿一条裤子。”
“舅舅,咱不乱用成语了,这都哪跟哪呀!”作为外甥女,秦可卿都忍不住脸红。
俞莲舟却不在乎,“我的意思是,他们不要脸!”
程远桥却不惯着他,“老小子,给你脸了,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信不信我现在就赶你走?忘恩负义的东西。”
“你……”俞莲舟下意识的抓向心口,然后面露疑惑,“咦?以前一生气,这里就刺疼,现在怎么没有了?”
秦可卿欣慰地笑道:“这都多亏了平安,帮着把纠缠你多年的弹片取出来了,以后再也没有那个毛病了,绝对长命百岁。”
“原来如此。”俞莲舟轻抚胸口,喃喃道:“别说,还有点不习惯。”
程远桥顿时跳脚大骂,“你们听听,你们听听,这特么是人话吗?”
“程长官,我舅舅不是那个意思,请您海涵。”
秦可卿赶忙冲着程远桥鞠躬致歉,又掉过头来指责俞莲舟,“舅舅,这就是您的不对了,今天要不是程长官出人出力,我还能见到您吗?”
外甥女这么一说,俞莲舟终于有点不好意思,“老程,老赵,这次谢啦,等我好了,请你们喝老酒。”
“你个老小子就是个顺毛驴,你的话我可记住了,到时候绝不跟你客气。”
两人对视一眼,全都哈哈大笑起来。
马奋忍不住来了一句,“两位长官一笑泯恩仇,真是可喜可贺。”
结果,俞莲舟直接来了句:“狗屁!”
就让马奋的脸有些挂不住。
程远桥呵呵笑道,“马奋呐,知道这老小子为什么骂你吗?因为你说错了话,我们之间根本就没有私人仇怨,只有战友情谊,泯个屁啊?”
此言一出,季平安都不禁肃然起敬。
是啊!他们都是镇守一方的战部长官,身负保境安民之重责。
同为行伍,并无仇怨,意气之争,无伤大雅。
“程长官,外公,我有个疑问。”何凌欣举着军官证开口道:“平安现在已经是一名政府官员,他能同时具备一名军官的身份吗?”
“瞧瞧,还是有明白人不是?”俞莲舟一拍大腿,“妮子,你的疑问是对的,奈何蜀南战部,你外公和这个姓程的只手遮天,所以,他们说啥就是啥。”
“哦。”何凌欣点点头,她明白了,至少在蜀南境内,季平安这军官的身份,大家都得认。
这就够了,多一层身份,多一重保护,她也放心。
“各位,家里还有一堆事,那我就先走了。”
季平安见此间事了,提出告辞。
两座桥有了着落,可以说去了他一大心病。
还得到一个预备役少校的身份。
此番战部之行,真可谓收获满满。
“兄弟,这都什么时候了!”周挺第一个不答应,“来了一趟,一口水都没喝,像个什么话,今晚咱们兄弟不醉不归,不对,醉了也不归。”
季平安说:“下次吧!是真有事,我这刚到任,三天两头不在,也说不过去。金市长都在乡上办公呢!”
程远桥道:“既然平安执意要走,那就不强留了,以后还有机会。”
“那我包接包送。”周挺自告奋勇。
“哪有你的事!”赵千羽瞪了他一眼,看向外孙女,“欣欣,你不是说要回去吗?顺便把平安捎上。”
“啊?”何凌欣愣了一下,咬了咬唇皮,“那好吧。”
一帮人将季平安送上甲壳虫。
秦可卿拉着他的手,掀动着明澈双眸道:“弟弟,过两天,莲花乡见。”
“好。”
他的回答,被一道引擎的咆哮声掩盖。
是何凌欣轰了一脚油门,将甲壳虫开走了。
后视镜里,秦可卿风情地撩了一把长发,然后举起手臂挥舞。
越来越小,直至看不见。
“不想走,就留下!”
何凌欣突然开口。
季平安:“你开冷气?”
“没有啊,这天气……”何凌欣一愣,马上反应过来季平安说她语气冷,啐了一口,“滚!”
季平安摇头笑笑,他坐在副驾,当然也只能坐在副驾。
第一次坐这么小的车子,忍不住想到一个古早的段子。
“喂,你听说过没?”
“什么?”何凌欣都有点不想搭理他。
“因为甲壳虫空间小,后排只能躺一条狗。还有可能大多是有权有势的人送给二奶小三的,所以流传一句……”
说到这里,他瞥了眼何凌欣。
何凌欣冷冷一笑,“一来,我不喜欢养狗,二来,这车是我自己买的,所以,咱说不上。当然,你个人要对号入座也没办法。”
“我只是开个玩笑活跃气氛。”
“呵呵……”
气氛依然有点冷。
现在的何凌欣,一件栗色高领长袖薄毛衫,衬得她的肌肤越发白皙,吹弹可破。
毛衫明明很宽松,但胸前就有点紧绷。
“其实有个问题,我一直好奇,但又怕不合适。”
“现在只有我们两个,有话直说。”
“那你别介意。”
“爱说不说。”
“那天晚上,你怎么会去酒吧?还有以你的身份,怎么会有人胆敢给你下料?”
“唉!”何凌欣叹了口气,“我是凭自己的本事进入报社的,他们并不知道我的身份,没想到竟然打起了我的主意,利用团建的机会……”
“不过,”何凌欣冷冷一笑,“他们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季平安微微点头,“以你的条件,怎么还需要相亲,而且还是张龙涛?”
何凌欣无奈道:“我今年二十六,没碰到合适的,还想再玩几年呢!但我妈着急呀!就逼着我相亲,我跟张龙涛没什么的,只是应付我妈而已。”
说话时,她忍不住瞥了季平安一眼,生怕他有什么心结。
“我知道的。”季平安点点头,不由想起酒店那狂风暴雨的一夜。
悲鸣在耳。
猩红刺目。
所以,他才留下爷爷给他的那块表。
没想到两个人后来会有这么多的牵绊。
下意识朝着何凌欣手腕看去。
何凌欣心有所感,做了个拉袖子的动作。
季平安偏过头去,唇角微翘,眯起眼睛。
此时夕阳西下,通红的日光投进车里,两人宛如浴火一般。
时间静静流淌。
直到下了高速,拐进市区。
季平安:“我……”
何凌欣看了他一眼,“我知道你想回乡里去,不过,你应该记得昨天我跟你说的,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去完成我妈的任务,省的她整天烦我。”
女孩娇蛮的模样,让季平安一阵失神。
但他很快意识到一个问题,“那我要以什么身份出现?”
何凌欣俏脸一红,“我哪知道,你看着办!”
“第一次登门,总不好空手,你爸妈有什么喜好吗?”
“你这么问很奇怪好吧!弄得好像我让你上门送礼似的。”
“没有没有,就是给点参考意见。”
“挑便宜的买。”
“你还真会过日子。”
“滚蛋!”
季平安终究还是买了两瓶贱男春,一条硬华子,一盒冬虫夏草,还有水果牛奶。
花了大几千。
甲壳虫后备箱塞得满满当当。
惹得何凌欣好一阵抱怨。
说家里什么都有,说他乱花钱,大手大脚铺张浪费。
季平安听得只乐呵,仿佛看到了若干年后……
“停车。”他突然叫道。
何凌欣一脚刹车,“咋了?”
季平安说:“往后倒,我好像看到清北了。”
“看到也不奇怪吧!他也该放学了。”
话虽如此,何凌欣还是依言倒车,然后就看到了令她目眦尽裂的一幕。
她的表弟,公安局长的姑侄儿,居然正在遭受霸凌。
“住手!”
何凌欣大叫一声,冲下车去。
但另一道身影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