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蜀王殿下这几个字,城墙上的大唐将士皆是瞠目结舌,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身份尊贵的大唐皇子居然会来到幽州!
过了一会后,方才回过神来。
见那些把守在城门处的大唐将士依旧还在磨磨蹭蹭,一些心急的大唐将士顿时跑到城门,将那些大唐将士推开,直接打开城门。
如此做,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李恪的身份是大唐皇子。
但更多的原因是因为李恪手撕盟约,怒斥颉利可汗这个消息已经传到了幽州。
他们早已对做出此事的蜀王殿下心生敬佩之心,更是不止一次地想过离开幽州,前去长安见一见蜀王殿下。
只是,让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
蜀王殿下,这一次居然带着铁骑直接来到了幽州!
现在这些把守着城门的大唐将士如此磨蹭,他们又岂能不心急?
至于李恪和其带领的铁骑为何会一身鲜血……
这其中内情,他们确实不知晓。
吱呀!
城门缓缓打开。
“入城!”
见城门已经打开,李恪淡淡开口道。
话音落下。
身后的一众铁骑顿时驾驭着战马,进入幽州。
大街上。
虎豹骑和白马义从排成两列,目光直视着城门处,默默等待着李恪的到来。
此时,看着这些铁骑,大街上的大唐子民皆是面露好奇,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
一名大唐子民面露疑惑:“这些铁骑是……”
一名了解一些内情的大唐子民咂了咂嘴,面色感慨地开口道:“这些是蜀王殿下麾下的铁骑!啧啧,当真是三生有幸,没想到在幽州居然都能见到蜀王殿下!”
“我没听错吧?居然是蜀王殿下!”
“等等,你说的蜀王殿下该不会是那个手撕盟约,怒斥颉利可汗的蜀王殿下吧?”
“不然你以为还能是谁?”
听到来到幽州的人是蜀王李恪,整条大街上的大唐子民都面露激动,每个人皆是翘首以盼地看向城门。
与此同时。
前去汇报消息的大唐将士也已经来到幽州刺史所在的府邸。
“你说什么?蜀王殿下来了?”
听完消息,幽州刺史肖弘元口中的茶水顿时喷出,整个人呆愣在原地。
眼神中,尽是震惊。
这些人不知道李恪带着铁骑到底去了何地,他心里可是门清!
李恪和其铁骑去的地方,那可是危机四伏的东突厥领地!
现在这名大唐将士告诉他李恪居然活着离开了东突厥领地,来到了幽州,他心中又岂能不震惊!
事实上,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心里属实是感到有些遗憾和惋惜,且数天的时间里都茶不思饭不想。
毕竟蜀王殿下可是大唐百年难得一遇的人杰。
有蜀王殿下在,可佑大唐百年安宁,这句话其实一点都不夸张。
且蜀王殿下,是真正将那些大唐子民放在了自己心里。
所作所为,皆是为了大唐子民。
得知蜀王殿下为了替那些死去的大唐子民一个交代,带领铁骑前往东突厥领地,生死不知,他又如何能高兴的起来。
幽州刺史肖弘元心情激动,口中连连道:“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大人,蜀王殿下到来时,已是一身血衣,其所带领的铁骑,也皆是浑身带血……”
下方的大唐将士犹豫了一会,开口道。
“前往东突厥领地,历经不知多少血战。”
肖弘元沉默了,过了许久,方才轻声开口道:“身上,又岂能不带血?”
他虽不知李恪和其铁骑在东突厥领地内到底经历了什么,但即便不知,他也能从这名大唐将士的描述中猜测出些许。
若非经历不知多少血战,那些铁骑又岂会浑身带血!
李恪身上的白衣,更不会在数天的时间内变成血衣!
下方。
前来汇报消息的大唐将士已是瞠目结舌,眼神中尽是难以置信。
他是想过李恪很有可能是因为其遇上了小规模的突厥铁骑,经历了一场血战,方才会一身血衣。
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李恪居然直接带着铁骑杀向了危机四伏的东突厥领地,并且活着回到了大唐。
肖弘元深吸一口气,“去,命人将消息传递到长安,越快越好!”
大唐将士连忙点了点头:“明白,属下现在便让人八百里加急,以最快的速度将消息传递到长安!”
“去吧。”
肖弘元摆了摆手,默默站在原地。
随后,转身向书房走去。
书房内。
见肖弘元慎重其事地将一枚玉佩系在腰间,一名女子眼神中带着一丝惊讶:“夫君,这玉佩……”
她很清楚这枚玉佩对肖弘元到底有多么重大的意义。
即便是之前的大唐皇帝,太上皇李渊亲临幽州时,肖弘元也未曾取出这枚玉佩。
肖弘元沉默一会,解释了一句:“需去见一人,故而取出这玉佩。”
女子依旧有些不解:“去见一人?那人难不成还能比陛下来得重要?”
“别人我不知道。”
肖弘元轻吐一口气,“但对于我肖弘元来说,这人,甚至比陛下还要来得重要千万倍。”
……
城门处。
李恪带领铁骑前往东突厥领地的消息很快便传遍整个人群。
所有人,都知道了蜀王殿下和这支铁骑之前到底去了何地,做了何事!
与此同时。
一阵阵清脆的马蹄声响起。
一身血衣的李恪驾驭着乌骓进入城门。
“蜀王殿下所去的地方居然是东突厥领地……”
“一身血衣,蜀王殿下在东突厥领地的这段时间里到底经历了什么……”
一名名的大唐子民默默注视着一身血衣的李恪,心情复杂至极。
蜀王殿下是身份尊贵的大唐皇子,倍受陛下信任的大唐皇子!
蜀王殿下,有无数个理由不去东突厥领地。
便是一直呆在长安,也不会有一人说蜀王殿下的一句不是。
可是为了那些惨死在突厥铁骑手中的大唐子民,为了替还活着的他们出一口恶气。
蜀王殿下,还是去了。
去时,一身白衣。
归来,一身血衣。
虽是短短数天,但对于那时身处突厥领地的蜀王殿下来说,数天或许比数年还要来得漫长。
所有人,眼眶带泪。
想说些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他们,只能默默注视着李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