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尔,我说了多少次了,不要扯我的裤子!”
“A……你个混账,哪有人穿裤子还戴两条皮带的!”
平平无奇的心理咨询室里上演了大伙最爱看的女人打架,一猫一狗重拳出击。
攻击方式不限于扯皮带,踩脚趾和咬手掌。
这就是职场霸凌吗?像是出道的搞笑艺人在犯病。
原本坐镇在这里的庸医米歇尔仓皇逃离了心理咨询室,但是她却没走远,而是呆呆傻傻地躲在门口往里瞄,跟个傻狍子似的。
门口的规则牌子变了,从原本的【心理咨询室】变成了【培训部部长办公室】。
脱去上吊者可恐的外表后,这个稚嫩青涩的小姑娘茫然空虚,全然不知道自己该干嘛。
当然,这更多的是心虚,自从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蠢事,而眼前的人是谁后,米歇尔就不知道怎么面对了。
——自己该怎么面对大家,有什么颜面再回来?
房间里的是研究所的副…所长艾因和高层管理者丹尼尔,这是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辉煌早已逝去,只剩下沉寂的废墟与亡者的残骸在一起苟延残喘。
而这都是自己的错……
——她根本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她以为最多……最多只是警告一下,然后大家就会停止实验了。
羞愧,自责,以及无尽的悔恨,带着这些活下去,或许就是对她最大的惩罚。
遗忘的重新拾起,撕开那些缝补的伤疤。
米歇尔忐忑不安地在门口等待,就仿佛是在门口罚站的听话学生在等老师出来喊她回去。
善良不是一种过错,但天真的选择会承受代价。
可她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人搭理她,因为房间里的人压根没出来。
在米歇尔的预想中,会有或是指责的话语或是咒骂的话语,再者愤怒的呵斥。
但是……她甚至都没有挨骂,什么事都没发生。
——是不是因为大家都已经懒得理自己?懒得骂了?
只有无药可救的人,才会没有人搭理。
恐慌,害怕……比死亡更可怕的是被艾因女士唾弃,被她当做空气一般地无视。
米歇尔实在忍不住了,推开房门往里偷瞄,又小心翼翼地挪着步子进去。
“那个……Ayin女士,我……我是——”
结果米歇尔的话说到一半就停了下来,因为屋内的情况让她震惊到嗦不出话,直接舌头打了结。
深蓝短发的女人正把黑金发色的女人逼入墙角,以微妙的身高优势,居高临下地俯视自己心心念念的艾因女士。
Ayin女士的腰很细,而西装长裤又恰好是需要皮带束身的类型,需要皮带来帮忙稳固。
通常有两条女士皮带环着艾因女士的腰肢,而现在,两条皮带都被扯了下来,落在地上。?
因此西装长裤松垮垮的,随时都有往下掉的可能。
黑衬衫,白大褂是艾因的标志性打扮。
而此时衬衫的扣子更是开了好几个,衣边有好几个皱角,白色的外套披在肩上只是勉强挂着,遮蔽内在姣好的身形。
冷峻却又凌乱,往往这样强烈的反差感也更容易激起人的欺凌欲望。
米歇尔能清楚看见今天的艾因女士穿的是什么款式的内衣——用于固定形体的黑色运动内衣。
非常符合艾因的性格,她是个保守又冷淡的人,很少会穿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尽管偶尔来一点花哨的东西在伴侣之间趣味性会大增,更加促进情感的深入探索,但基本上没人能让这个黑发金瞳的女人那么做。
幽蓝色的大狼或许有那个想法,而现在正付之行动。
当发现门口那只胆小的棕毛小兔子跑进来时,两人都没有停下来。
更准确的说,黑发金瞳的女人想停下来,但是被阻止了,幽蓝色的大狼直接堵住了她的嘴。?
野兽的兽性大过人类的理性,喜欢吃独食狼从来不会把到嘴的肉吐出来。
就那样当着米歇尔的面,颇有些展露猎物,或是炫耀的意思——
她把自己不安分的狼爪伸出来,毫不客气地享受起大猫猫的温柔理想乡。?
从温柔的理想乡到柔软的小腹,黑发金瞳只是皱了一下眉头,却没有阻止,放任了下去。
她与这头大狼的关系确实比朋友、同事更高一个级别,或是好几个级别。
但是一般来说,艾克斯都将其统一称为女性朋友。
这涌现出的情绪能够叫爱情么……?有点模糊,是食欲还是爱欲,黑发金瞳的女人不能很好的分辨清楚。
艾克斯对这类的感知很薄弱,有关于人性的那面,至今都很难把控。
爱实在是太复杂了,什么是爱……又为什么去爱?是身体上的刺激,感官上产生的愉悦情绪,还是一种灵魂的交融?
她不讨厌这头幽蓝的大狼,不介意体肤上的接触,也不介意这头大狼做一些更过分的事情。
但是——
“丹尼尔,你爱我么?”
“当然,我恨你恨到要将你碎尸万段,吞入腹中,一同沉眠。”
“那我爱你么,丹尼尔?”
“我不知道……或许你可以说一句我爱你,但是我会将此当做谎言——连你自己都不信的话还是别说了。”
幽蓝色的大狼没好气地翻了白眼。
哪有问别人这样问题的,但是依照眼前女人X冷淡的程度,这事应该是真的。
连机器都比这女人更有人情味,但是这样糟糕愚蠢的残忍女人偏偏是自己喜欢的类型。
或许越坏的女人越有人爱?比如眼前的这个混球,比墨瓶里的墨汁还黑,就是正宗的煤球猫。
但是不管怎么说,她还是把大猫吃进嘴里了。
“亲爱的,我想要一窝狼崽子。”
吃到肉的大狼眼睛都笑眯了,得寸进尺地又揉了揉艾克斯的小腹,那是孕育生命的地方,一个个小生命能在那里诞生。?
当然,且不说种族问题,就性别来说,她们之间就不可能有狼宝宝。
这最多就是风骚大狼的口嗨,情人间的蜜语。
但艾克斯确实思考了丹尼尔的话语,得出的结论是——
“……我们都是女人,彼此之间不会诞生后代,而且……也不需要后代。”
和加百列一样是个不能开玩笑的女人,因为说出的话语都会被对方较真思考。
“哪有什么关系,你居然会在意这种事……我以为你什么都不在乎呢,刚刚那句只是情话。”
“哦,我差点忘了,你这种暴君是不会有母性的,崽子到你手上得饿死,奶粉都不会冲。”
这话可不是大狼的讽刺,而是真的——机器崽子都差点被这个女人整的饿死。
没有母性的女人面对刚刚破壳的粘人雏鸟,只是冷酷无情的一脚踢开,崽子哭着喊着要妈妈,这女人都没理的。
嗟,谁是这女人的崽子,那真是倒大霉。
“……丹尼尔,你最好少贫嘴,不然就没有下次了。”
黑发金瞳的女人从这头大狼的怀中挣脱出来,重新搭理起自己的衣服,把扣子扣上,褶皱理平,皮带系上。
“抱歉,米歇尔,让你看到不好的一面了。”
她在彬彬有礼地对眼前的小姑娘道歉。
小姑娘是用手捂着眼睛的,但是开合的指缝已经说明了她一直在偷看,看完了全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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