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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风呼啸,天边火红一片,云层翻涌如同盛怒,皇城四处剑拔弩张,卷起一股黯淡的火药味。
付梁宇依靠在太师椅上,深深凹陷的眼窝透露出狠戾的神色,“准备城外的祭祀。”
底下的人颤言:“大人,若太多伤亡恐有谋反…”脸上带着一种浓厚的悔恨和恐惧,他也是元婴初期强者,却要被这普通人差来遣去,只因为那种诡异的煞气。
付梁宇好笑地看着他,“你替他们求情干嘛,都到这个地步了,你才开始犹犹豫豫,不觉得太晚了吗?”
他走下来捏住那人的下巴,眼里都是玩味,“你想想,”
“从以前到现在,你杀了多少人了,那些人被虐杀而死,定不愿入轮回,会在哪呢?”付梁宇拔出他身旁的剑,一下扎在地面,地板裂出几条蜿蜒的缝,剑刃擦着那个人的脸而过,划出了一道血痕。
他的脸颊有一阵刺痛的凉意,感受着血液在往下滴落,耳边是付梁宇恶劣的声音,“他们都在你脚下叫嚣着要拉你下去,你一天不死,他们一天不进轮回。”
“你还天真地想着赎罪,别闹了,都回不去了。你和我都是早已堕落血池的罪人。”
他闭上眼,感受巨大的压迫感,就仿佛身下真的有无数叫嚣,想拖他入地狱。
付梁宇放开剑,冷哼一声,“本就是恶人,装什么善良。”
“这次的阵法不容纰漏,如果没有人顶上,就由你们的命来填吧。”
“是,大人。”
世上有两种人,一种叫自己,一种叫他人。
当然,对付梁宇来说,凡是挡路的就不算是人。
上官丹与一众人打上来的时候,付梁宇还在房里喝茶。
窗外乌云滚滚、吵嚷不断,付梁宇听得最清楚的一句就是“老贼,滚出洞来!”
这么快就到门外了啊。
哐啷。
实木做的大门被剑锋劈开,散的七零八落,从破开的门看去,到处都是断壁残垣。
“付梁宇。”
站在外面为首的人白衣长剑,即使离得远也看得出其身上超凡的气质。
付梁宇看着那张略有些熟悉的脸,
“上官丹。”
付梁宇只身一人,对面是万千仙首。
“哟,这么热闹。”
他的目光扫过江疏影、何远吟、李江天,“各大门派都来了,我有这么大脸吗,你们说,我和这皇城,哪个更值钱?”
上官丹没管他这疯疯癫癫的样子,提剑指着他的方向,“付梁宇,我们已经先后击溃了你的心腹军队,皇城士兵也被阵法控制,你合该为这些年的事给个交代!”
“上官丹,你和你父亲真是一个样,满口礼仪正义,出口就是要我还债,可惜他死了。”
上官丹咬牙,李江天默默摸上了剑。
“你说你趟皇城的浑水干什么?你要报仇,但也要有自知之明。”
上官丹:“你的虎符在哪?”
付梁宇喊:“我早就把它收在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你们想要也永远不会得到!”
何远吟噗嗤笑出了声。
上官丹从远处掠到他面前,付梁宇紧紧盯着他,眼里满是挑衅,玉潇剑意动而起,卷起阵风。
付梁宇还以为上官丹不敢动他,直到剑逼近才显露出慌乱,嘴里顿时念出一串咒语,却没有引起什么反响。
付梁宇难以置信的多念了很多遍,上官丹没有留手,不到一分钟,他身上遍布划痕。
“你在想你的阵法为什么没有奏效吗。”
付梁宇抬头,嘴唇翕动,“你知道什么。”
“他…他背叛我!”付梁宇猛地。
上官丹俯视着瘫倒在地上的人,“你心思太毒,就别怪别人弃暗投明。”
“那有怎么样——他手上的鲜血不比我少!难道你们能放过他吗!”
上官丹:“他现在也许很释然吧,在做出这个决定时就不会惧怕后果,他已经自绝于皇宫,你不必再吵闹。”
付梁宇浑身抖了起来,好似这时才觉得身上的伤口疼,再没说过一句话。
当上官丹要一剑了结他的时候,付梁宇却突然抬头从胸襟中取出一包粉末拋向前方。
“师兄小心!”
灵玖剑出鞘,卷起风将那些粉末挥散。
霖未晚在付梁宇身后站定,又将其点穴定住,这才仰头看向上官丹。
上官丹没说话,霖未晚只当他是要大仇得报了激动的,“师兄,动手吧?”
这下,他十几年来的心魔也该散去了。霖未晚也为他高兴。
上官丹没犹豫,一剑刺在付梁宇的大腿,又是几剑,刺在不同的部位,但就是没伤到要害,让人痛苦不已,但死不掉。
“给我吧,我不会让他死的这么轻松的。”
霖未晚:“行。”
上官丹用灵力抓着付梁宇,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在凛冽的风中四处晃悠他。
“跟上。”
“啊…啊?”霖未晚看到他的视线才发现是在叫自己,“哦哦。”
“回去再和你算账。”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