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楮又拍了拍温晟的肩，看向新弟子：“那一个一个来？”
楚怀楹四下飞快地看了一眼，发现大家都有退缩之意，深呼吸了几下，鼓起勇气：“能问一下是要问什么吗？”
“也没什么。”卫楮说，“就是确认一些事情。”
“那就我先来吧。”楚怀楹向前一步道。
“行，那你跟我来。”卫楮点点头，“温晟，你也一起。”
楚怀楹等温晟走后，才跟在温晟身后，进了方才才出来的那个房间。
她在两人转过身看向她时止了步，心里有些忐忑地静静等待。
卫楮开口，打破了寂静格局：“你玩这个游戏的时候知道这会让你到另一个世界吗？”
楚怀楹下意识摇了摇脑袋，又说道：“不知道，要是知道的话我肯定不会玩，这里和我原来的世界对比起来，太危险了。”
“那你们这些……”
“玩家。”楚怀楹插嘴说，“大师姐您可以称呼我们为玩家。”
在这个世界，现代人的智慧和动辄天地变幻的法术相比，实在是不值一提，更何况，她之前也只是一个普通的画手罢了，本就没有多大能耐。
选择坦诚相待，除了想保住自己性命无忧外，她也是想赌。
赌自己对于卫楮的猜测是否正确。
赌这个正确的猜测能否促使玩家和这个世界的人联合起来。
况且对于世界原住民来说，他们这群玩家，本质上就是侵略者罢了，虽然并没有侵略的本意，但还是造成了侵略的结果。
因此，楚怀楹在试着向卫楮他们透露一些对玩家来说无关紧要，但对世界原住民来说，闻所未闻的概念。
卫楮：“你们这些玩家所用的身体是从何而来？”
楚怀楹皱起眉，有些不确定地说：“按照常理来说，这具身体是由代码构成的，但据我所知，一串代码很难起到这样的效果……”
“我毕竟之前只是个破画画的。”楚怀楹苦笑了一下，“这种需要技术的东西我是一窍不通。”
“代码是什么？”
楚怀楹：“我不懂哈，我就按照我的理解跟你说一说？嗯……就是由数字构成的一些东西，这些东西可以通过编码构成各种各样的事物，比如游戏中的石头，风，花什么的，但这些东西，都是无法在，嗯……再比如说是现实生活中的天上吧，就是你不能在天上看见，也不能在海里看见，就是人造的，在虚拟世界里构成万物的东西。”
温晟心里突然有了猜测，问：“你能描述一下你说的代码的样子吗？”
楚怀楹挠了挠脑袋心想这我咋知道啊，片刻，突然福临心至想到某经典电影里的画面，道：“我想应该就是荧光绿色的字符？我以前看别的电影……就是类似大师姐你今天用的搜魂器的那面镜子，不过不会对人产生损害，就这么个东西里是这么设置的，不过具体是什么样子，我毕竟不是专业的，我不清楚。”
卫楮和温晟对视一眼，卫楮拿出包裹着莹绿色光芒的剑气屏障，见楚怀楹一脸茫然，似乎是看不见的时候，温晟立刻用剑气在空中画了一个圈和一根竖杠，按照他所看见的，莹绿色光芒上的字符规律对其进行排列组合。
“零和一？”楚怀楹喃喃道，“啊，对。是二进制，我记得这好像就是计算机的语言？”
她又迅速补充道：“就是我刚才说的代码，它产生的一个必备条件。”
“看来这个像心魔一样的东西果然就是从你们世界来的。”卫楮做下定论，又直视着楚怀楹的眼睛问道：“那你们会对这个世界产生任何危害吗？”
压力，无形的压力骤然降下，楚怀楹猜测这可能就是传说中修真者的威压，她强行克服着不与人对视的习惯，说：“人类本就是不可控的，我不能保证别人会不会因为私欲去危害世界，觉得自己是穿越者就是天选之子……”
问仙途这个世界的好东西太多了，光是昨天卫楮随手给出的姜汤，喝过的人都轻而易举地把这个给顶上了热帖，说是什么正向buff，紫色道具……
而且还有她昨天吃的，让她变得大力无穷的赤寒实。
这些东西但凡放在自己那个现代世界，都会遭到疯抢。
而这仅仅只是游戏中所设定的，极其荒芜贫寒的北原的一个师姐就能随手给出的东西。
楚怀楹不敢去保证其他人会怎样，但她很清楚自己会怎样。
“……但至少我，我保证不会对这里产生任何危害，直到我找到回去的方法并回家，这个承诺都是有效的。”
她比了个发誓的手势立在脑边，一字一句认真说道。
一道金色的光芒忽然从天而降，穿过覆着雪的厚厚砖瓦，准确无误地覆盖到楚怀楹身上。
古老而绵长的声音在楚怀楹的耳边响起：“契成。”
她被吓了一跳，慌慌张张地向四周看去，试图寻找到刚才说话的老人。
卫楮眼里带着古怪，阻止了楚怀楹的动作：“刚刚那个应该是天道。”
“天道？”
楚怀楹重复了一声，良久，又不可置信地放大声音说道：“啊？”
“没什么。”卫楮说语气变得和缓，“我相信你的承诺，明天我会给你安排课业，你从此就是归元宗的一份子了。”
楚怀楹：……
楚怀楹：啊？
怎么穿越了还要上课啊？
不过这应该也证明卫楮彻底对她放下防备了，也是一件好事。
卫楮上前一步，白皙指尖点住楚怀楹额心，纯白灵力闪过：“我在你的记忆里先下个禁制，让你不能说这个房间里的的一言一行。你去叫下一个人进来吧。”
楚怀楹乖乖“哦”了声，就离开了房间。
卫楮的心里也稍稍放了下来。
如果玩家的誓言可以引动天道回应的话，那么就证明，这些玩家和这个世界并不算是全无联系。
而且，能够引动天道定立誓约，也可以帮助他们约束这些玩家，并筛选出那些不愿起誓，对世界存在危害的对象。
她可以帮助那些愿意起誓并引动天道回应的玩家修道，这不仅能帮助他们在这个世界存活，也能帮助归元宗攒攒功德，让他们稍微扭转一下财运。
毕竟，玩家们与这个世界并不是全无联系，只要有天道誓约的约束，他们就可以被强行认定成世界的一份子。
那么如此，因果法则自然也会在他们身上起到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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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这里有关于计算机还有代码的东西都是胡诌的，如有错误，不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