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送的。"盛安没有否认。
“为什么?”陈雪不认为像盛安这样的人会道歉,肯定有什么阴谋。
“就是昨天我态度不好,我向你道歉。”盛安态度显得很真诚。
陈雪还是信不过:“就因为这个?”很少有人会因为这个专门给一个陌生人道歉,陈雪自问也很难做到,或许心里会自责,但像盛安这样大张旗鼓地道歉,太夸张了。
“做错了事,如果不道歉我会睡不着觉。”虽然他经常做错事。从小到大他只学会了一件事,那就是道歉。他总是做出一些错事而不自知,他爸为了让他长记性就会往死里打他,屁股都被打肿了,睡觉都睡不着。
长这么大,他已经习惯了做错事就道歉,不道歉会浑身难受,总觉得屁股疼。现在他爸虽然打不动他了,但还是经常数落他,说他脑子少根筋,大大咧咧的,得罪了人都不知道。
他爸让他每天自省,但是没用,他只会觉得自己做得还不错,除非有人告诉他哪里错了。
陈雪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你歉道完了,可以走了。”
“那合作的事是不是可以继续?”一个小小的合作他不在意,但陈雪愿意继续合作,才算是原谅了他。
陈雪只想尽快打发了这个讨厌的人,这样的人不见也罢:“你还是回……”
“小雪,你快点过来,川川晕倒了!”屋里传来李姐焦急的呐喊声。
陈雪心脏漏跳了一拍,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跑向屋里,孩子是她的命根子,可千万不能出事。
“川川,你怎么了,川川……”孩子一点回应都没有,脸色煞白。
一双男人的手伸过来,抱起了陈川:“快,我送你们去医院。”
顾不上讨厌盛安,拿着钱就跟着往外跑。
孩子被送进了抢救室,陈雪在门外焦急地等着。
盛安也在一旁坐着,这家医院是他家开的,或许可以帮上忙。
两个小时后,时惜弱和阮欣赶到了医院,孩子被盛安安排在VIP病房,陈雪坐在病房外偷偷抹眼泪。
时惜弱搂住陈雪:“孩子怎么样了?”
陈雪再也忍不住了,哭出声来:“医生说是白血病,要化疗。”孩子才三岁,就得了这个病,虽说儿童的白血病治愈率高,但万一呢。就算能治好,化疗要遭多大的罪啊。
她不敢再往下想。
“你先不要急,白血病也不是绝症,治好的概率还是很高的,川川那么可爱,上天也不会忍心让他出事的。咱们先进去看看川川吧。”
陈雪点点头,抹掉眼泪,努力让自己表现出没事的样子。
孩子已经醒了,虚弱地躺在床上,看到陈雪后笑了。
“妈妈,我没事,你不要哭。”
听到这话,陈雪又忍不住了,转过身去,不让孩子看到。
时惜弱摸了摸陈川的小脑袋:“川川真乖。”不哭不闹,一副小大人的样子,看着让人心疼。
“川川,你要好好养病,等你病好了,就可以去上学了。”阮欣握着孩子的手,说着鼓励的话。
陈川郑重地点点头:“嗯,我会尽快好起来的。”
时惜弱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陆言还在客厅里。
她没忍住,上前就抱住了陆言,头埋在了陆言的胸口。
陆言微微愣了一下,随后试探着抱住了她,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她很喜欢这种感觉,被陆言抱着让她很安心,有一种归宿感。陆言身上那淡淡的味道很好闻,她有些陶醉。
过了半晌,时惜弱松开了陆言,从陆言的怀里挣脱出来。如果不是因为只开了暖色的灯,陆言会发现,她的脸烫得发红。
“你怎么了?”陆言关心地问道,他在客厅等了一晚上。时惜弱一回来就抱住他,让他受宠若惊,他很喜欢这种感觉。
他和时惜弱还没有确定关系,表白要尽快了,这样的日子他一天也忍不了了,不过表白之前先要坦白身份。
“川川生病住院了,白血病。”时惜弱垂下眼眸。
陆言抓着他的手:“你不要担心,我会给他安排最好的医院,找最好的医生。”他看得出来,时惜弱很喜欢那个孩子,心里一定很难过吧,他也喜欢川川,他不会让川川出事的。
“不用麻烦了,川川住在盛家的医院,住在VIP病房。”盛家的医院在云海城是数一数二的,水平不用说。
陆言听说在盛家的医院,就不再说什么,回头让盛安照顾一下就好。
“吃饭了吗?”
时惜弱摇头。
“你等一下。”
陆言撸起袖子,进了厨房。今天没买菜,简单地做了两碗番茄鸡蛋面。
他还没吃晚饭,正好跟时惜弱一块儿吃。
“好吃。”时惜弱不吝夸奖,面条吃到嘴里,才觉得饿了。
吃饱后,时惜弱回到房间,好好地洗了澡。
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抱着抱枕也没有用。
她脑海里都是陆言,她想起了在陆奶奶家里抱着陆言的那天,那晚她睡得很舒服,她突然萌生了一个念头。
她突然想借陆言的胳膊用用,陆言是她老公,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她和陆言虽然还没说出口,但彼此是喜欢对方的,也不能一直等着陆言主动,她主动一点也不吃亏。
时惜弱做了几个深呼吸,然后打开房门,就要敲响门的时候,她犹豫了,这样子进去会不会显得太不淑女了,陆言会不会嫌弃。
万一陆言不让她进去,那她的面子往哪放?
放下手,回到了房间,但心里不死心,又走到了陆言的房门口。
来回好几遍,始终不敢敲门。突然陆言房间都有响动,时惜弱吓一跳,逃回了房间。
陆言打开房门,什么都没有看到,他分明听到有动静的,一次是听错,那么多次应该不会错,或许时惜弱有什么事。
如果需要,他可以帮忙的。他举起手敲门,但没有敲下去。
听到对面关门的声音,时惜弱敲着自己的脑袋,骂自己没用。有什么好怕的,都这么大人了。
她做足了心理准备,走出房间,敲响了陆言的门。
门打开了,一头顺毛的男人出现在眼前。
“我能跟你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