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夫，一点纪律性都没有。”
叶飞说着就要向对面楼跑去，不料却被田莉拉住了。
“等你找到电梯坐上去，他们已经打完了，安静的看着吧！”
“这不行！程远都去拼命了，我不能坐视不理。”叶飞一腔热血就要去支援程远，却被慢慢围上来看热闹的群众浇了一盆冷水。
“看到了吧，要是动静闹得太大后面可就不好收拾，毕竟我们的任务还没完成呢，在束江出名可就难办了。”
田莉虽然是第一次出来执行任务，为了不拖后腿，这几天很认真的看过GCP的猎人行动准则。
看着拿着手机拍着照的群众 ，叶飞也无奈的叹了口气。
还好大部分群众的注意力主要还集中在16楼冒浓烟的窗户内。
18楼的客厅里，一个穿着白衣服的男人正用丝巾擦着手，男人看上去不到30岁，神情冷淡的盯着刚擦拭过的手掌，凑在鼻尖嗅了嗅，皱着眉头又取出了丝巾，继续擦拭起来。
房间里透着阴森的气息，随着程远冲破客厅的落地窗，一阵强风推开了房间的门，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从房间里逸了出来。
这间房子的原主人七零八落的躺在房间里 ，死状极其难看。
男人头也不回的继续擦拭着手掌，对程远的到来丝毫没感到惊讶，或者说男人就是在等着程远的到来。
“我希望你死之前回答我一个问题，为什么要袭击林晨曦？”程远紧握着拳头用力的克制着自己。
男人这才慢吞吞的回过头来：“只是验证一个猜想而已，并没有别的什么意思，请你不要介意。”
“猜想？你想要验证什么？”程远追问道。
“我记得你说只需要回答你一个问题就行了。”男人还在继续擦着手掌，继续无视着怒气冲冲的程远。
见男人拒绝回答，程远向前便想动手，眼睛的余光不经意间瞥见房间里惨不忍睹的景象。
一家三口像是被猛禽撕扯过一般，身体已是残缺不全。
更令人气愤的是一具残破的小孩尸体，被无情的挂在衣架上，身体被衣架刺穿，鲜血流淌到白色的地板，显得更加渗人。
第一次见到如此惨状，程远不由得后背发凉。
这时男人阴冷的说道：“真是晦气，每次都弄得手上全是血腥味，擦半天都擦不掉。”
程远这回是真的失去理智了，眼前的男人不仅袭击了林晨曦，还杀害无辜的人，更气愤的是，他居然连儿童都不放过，简直没有一点人性。
“我说，你就是跟伏翼交手的人吧，真是幸会……”
没等男人把话说完，失去理智的程远突然暴起，一记重拳打在他脸上，由于力道是从上至下的，男人的头连着身体在重击之下迅速砸向地面，在大理石地板上砸出了一个大坑。
暴怒的程远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连续的几记猛烈的攻势全都稳稳的打在男人的身体上，最后一拳甚至将他打进了房间，在墙上留下一个大洞。
整间屋子都飘着墙倒塌后的粉尘，程远发泄完，情绪似乎冷静了些。
可这时令人震惊的画面出现在程远眼前，白衣男人缓缓站起身来，身影从扬尘中闪动片刻居然来到他近前，还没等程远反应过来，一只特化过的利爪狠狠地掐住了他的脖颈。
锋利的爪子深深嵌入肉里，疼痛感让程远认清了现实，眼前这个下巴被打到垂下来的男人跟上次碰到的那几个根本不是一个等级。
男人的脸上突然长出了黑色羽毛，受伤下巴突然脱落掉在了地上，从原来下巴的地方长出一只鸟喙。
这样近距离观察魆族特化，程远还是头一次，说实话有些恶心。
与此同时，男人身上的伤也在快速的愈合。
程远也顾不了许多，用力挣脱白衣男人的利爪，闪身拉开了距离，正欲攻击，却发现扬尘中的人影已经不见。
“你在看哪呢？”尖利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程远应声向后一个扫腿，男人却只是微微后仰了一下便轻松躲过。
程远接连发动进攻，先后一个冲拳，一个摆拳都被男人轻松躲过。
田莉注视着这一切，她清楚的知道，毫无章法的乱打根本无法击中这样强大的对手，但程远似乎还没意识到这一点。
不死心的程远已经落了下风，心里却想着凭自己巨大的力量，只要让他击中一次，眼前的鸟人就基本玩完了。
经过上一次的战斗，让他对自己的战力充满了信心，即使他已经累的满头大汗了。
男人每次都刚刚好的躲过了攻击，连躲闪的距离也拿捏的刚刚到位，像是在戏耍他一般，这让程远十分愤怒，攻击的频率变得更高了，几乎将鸟人逼到了墙角，这正是程远想要的。
见已经得手，程远突然向后退了一小步，又极速飞身上前，借势用尽全力，敌人已经退无可退，这一拳必中。
然而初出茅庐的程远还是把战斗想象的过于简单了，自负的他第一次尝到了苦头。
男人只是安静的站在那里，身后长出了黑色的双翼。
就在一瞬间，双翼像是他体内迸发出来的能量一样瞬间张开，黑色的羽毛随着气流飘荡在空中。
程远用尽全力的一击，男人只是伸出右手，客厅的窗户和玻璃制品伴随着这强力一击的振波瞬间破碎，男人却稳稳地站在原地。
此刻，程远醒悟了，自己并不是网络爽文里复活后就秒天秒地的无敌男主，他只是侥幸成为了众多奇迹中的偶然，也只是偶然罢了。
直到男人长着利爪的手掌贯穿了他的胸膛，鲜红的血液喷涌而出，直到视线渐渐模糊，周围开始变得安静，他不甘的苦笑，老师用生命换来的“希望”，就这样被他浪费了。
他脑海中闪过些许记忆的片段，李老师、瑶瑶、师母、林浩……
“程远，你终究是辜负了……所有人！”
顷刻之间胜负已分。
田莉也瞪大了眼睛，惊恐的表情让一旁的叶飞紧张了起来。
“不行！我不能就这样眼巴巴的看着，什么也不做。”说着叶飞便想要寻找楼道的电梯。
“不用了，程远……程远已经输了！”
“你说什么？”叶飞也不敢相信，他是见过程远的战力的，可此时战斗还不到3分钟，不敢想象楼上究竟是怎样恐怖的敌人。
男人将程远举起，大量的血液从胸口淌了出来，表情有些无聊的说道：“能让伏翼败逃的人，也不过如此，害我白高兴一场。”
说完便慢慢地走向破碎的落地窗，挥手便将程远从18楼扔了下去。
“这会又得洗手了，真晦气。”
见程远就要狠狠砸在地上了，叶飞也管不了那么多，暗蓝色战服瞬间着装，随即跃至空中接住了程远。
“还有气息，还可以抢救一下。”田莉露出一丝喜悦，再看看叶飞，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楼上已然腾空离去的黑鸟，眼里全是怒火与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