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回头看着自己弟弟。
“远徵弟弟,我记得你最近研究了一款新的毒药,服下之后,三日为期,若不及时服下解药,会立马暴毙而亡对吧?”
宫远徵了然,看着云为衫阴冷一笑道:“是的哥哥。”
说着,从随身的毒囊中掏出了一个小瓷瓶。
宫尚角满意的抿抿唇,看向了云为衫:“云姑娘若想我信你,便服下这颗毒药。”
闻声,宫子羽直接挡在了云为衫面前。
“若你信不过她,便不信,为何要如此咄咄相逼?”
宫尚角好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轻哼一声。
“是她自己问我,要如何才能信她,我说了我的要求,何来咄咄相逼?”
宫子羽还想说什么,却被云为衫拦住,她走上前拿过宫远徵手中的白瓷瓶子。
温以蓁看了有些着急,她不信宫远徵会用毒药逼人,但她也担心瓶子里真是毒药。
只能纠结的看着宫远徵,宫远徵却没看她,而是盯着云为衫。
云为衫将瓷瓶中的褐色药丸倒在手中。
又抬头看了眼宫尚角和宫远徵。
“无锋杀了我妹妹,我自是要为我妹妹报仇,若服毒能让你们信任我,我愿意。”
说着也不等几人反应,便直接将毒药吃了下去。
“阿云。”宫子羽担心的喊出声。
云为衫将剩下的药还给了宫远徵。
抿唇看着宫尚角:“现在,角公子可以相信我了吧?”
宫尚角眼底划过一丝惊讶,但转瞬即逝。
“暂且信你。”顿了顿,宫尚角看向了宫子羽:“既然我们要对付无锋,那在此之前,我们首先要确定无名到底是谁。”
“内忧一刻未解决,如何去对付外患?”
宫子羽将脸色有些苍白的云为衫扶着坐下,看着宫尚角生气道:“你现在还在怀疑姨娘是无名?”
宫尚角冷笑一声:“子羽弟弟,你难道就不怀疑吗?不仅是怀疑雾姬夫人,还怀疑你哥哥。”
听到这话,宫子羽愣在原地,垂下眸子,表情复杂。
“你也怀疑宫唤羽吧?不然也不会趁着他昏迷检查他身上的伤口。”
宫尚角进入医馆前就发现宫子羽的行为,那一刻他才发现,宫子羽也不是蠢到无可救药。
“可我什么都没发现。”宫子羽承认了。
顿了顿,他继续道:“当年,徵宫培育出来的出云重莲当真给了我哥?”
提到出云重莲,宫远徵就是一股子气,愤愤道:“当然,除了给他,还能给谁。”
“看来你比我想象的还要聪明,之前就听远徵弟弟说,你去查了贾管事的妻儿,看来我们是查到一样的线索。”
闻声,宫子羽继续沉默。
如果说一开始只是种下怀疑的种子,那么病危的贾管事儿子突然痊愈还变得力大无穷和出云重莲给了宫唤羽这两个巧合,就足以让这颗怀疑的种子生根发芽。
沉默良久,宫子羽总算是再次开口了。
“你是不是有办法确认我哥到底有没有说谎?”
宫尚角点头:“嗯。”
“要怎么做?”宫子羽语气急切。
宫尚角看向了云为衫:“以她疑似无锋细作的名头关起来。”
宫子羽不解的看着宫尚角:“为什么?”
宫尚角十分平静,将泠夫人和兰夫人医案的真相说了出来。
听完,不仅是宫子羽,就连温以蓁也愣了好久。
“你们早就知道,雾姬夫人给了你们假的医案?”温以蓁看着宫远徵问。
宫远徵抱着手点点头:“当然,那天让你跟我一起找医案,也只是为了确认我们从雾姬夫人那里拿到的医案是不是泠夫人的。”
“这么做的目的,也不过是为了引出雾姬夫人身后的人,只是没想到,这个人竟然会是宫唤羽。”
说着,宫远徵挑眉,嘲讽的看了眼宫子羽。
宫子羽垂下脑袋,身体在微微颤抖。
两个亲近的人竟然可能是害死自己父亲的人,这实在是让他难以接受。
别说他了,温以蓁听了都很难接受。
她不觉得雾姬夫人是坏人,只好开口:“有没有一个可能,其实雾姬夫人是被少主骗了?”
听到这话,宫子羽抬头,眼底闪过一丝光。
“不管是不是被骗,反正他们两个都有问题,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找到证据,或者弄清楚他们这么做的原因。”
宫远徵不在乎到底是谁被骗,他现在只想抓住宫唤羽和雾姬夫人把柄,把他们都关起来。
“可是为什么要把阿云关起来?”宫子羽一脸困惑。
宫远徵翻了一个白眼,低声骂了一句蠢货。
宫尚角偏头看了眼自己弟弟,宫远徵立马将抱着的手放下,开始解释。
“刚刚哥哥不是说了吗?从月长老的死再到兰夫人的医案事件,都透露一个信号,他们在挑起宫门内斗。”
“他们十分清楚,我们之间关系势同水火,如果我们将云为衫以无锋细作的名头抓起来关着。”
“不就如他们所愿了吗?而且别忘了,除了云为衫,还有一个上官浅,云为衫被抓,上官浅那边自然会传去消息。”
“届时,无锋就会知道宫门内乱,甚至会采取一些行动,我们只要提前做好布置,定让无锋有来无回。”
说到最后,宫远徵的声音冰冷无比,眼里闪过阴狠和杀意。
宫子羽错愕不已:“你们要对无锋出手?”
宫尚角冷冷道:“若我们再不出手,宫门迟早有一天会被无锋渗透。”
一直安静的月长老却在这时开口了。
“此事事关重大,你们若没有详细计划,只会是引狼入室。”
宫远徵再次十分自信,环抱双臂。
“我跟哥哥早就做好了计划,只是这个计划需要时间,到时候,你们只用配合就行。”
“月长老说了,此事事关重大,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宫尚角补充。
众人不再说话,气氛一下子僵硬起来。
这时一直站在宫远徵身后的温以蓁默默举起了手。
“我可以说句话吗?”
宫远徵转头看着温以蓁:“有什么就说吧。”
“其实、其实我没有被上官浅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