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
宫远徵抱着双臂,气呼呼道:“那宫唤羽一听就是撒谎,把所有事情全部推向了一个不知道是否存在的无名身上。”
宫尚角还算淡定:“你刚刚看了他身上的伤,有没有可能是被你暗器所伤?”
宫远徵轻轻摇头:“他身上全是新旧不一鞭伤和刀伤,刀刀入骨,即使真是被我暗器所伤,早就被那些伤口掩盖了。”
“这就说明,他真的有问题。他可能早就跟雾姬夫人联手,演这么一出苦肉戏。”
宫远徵紧皱眉头,满脸担忧。
见自己弟弟这样,宫尚角问:“怎么了?”
宫远徵想了想还是说出口:“我担心温以蓁那个白痴被骗。”
接着他就把雾姬夫人跟温以蓁见面的事情说了出来,当然跳过了温以蓁说喜欢自己的那部分。
宫尚角思索片刻:“如果雾姬夫人有所行动才好,这样,我们也好抓住他们的把柄。”
闻声,宫远徵脸上的担忧之色更甚。
宫尚角看出来了,抿唇笑道:“你不是给她吃了百草萃,毒药伤不到她,而且她运气这么好,不会有事。”
宫远徵不好反驳,只是垂着眸子思索对策。
“你真担心她,就去盯着她。”宫尚角道。
“我、我才没有担心她。”宫远徵有些别扭道。
“那也盯着她,防止她倒戈,做出对宫门不利的事情。”宫尚角最了解自己弟弟,给了他一个台阶。
宫远徵这才点头:“我知道了,哥。”
说罢,离开了书房。
夜色如水,羽宫内,一盏盏灯被取下,换上了能够驱走湿气的艾草熏香。
当然,这些熏香中被云为衫偷偷加入了迷香。
随着丝丝缕缕的烟雾弥漫向夜色,几个侍卫纷纷迷倒。
没一会儿,身着云纹图样白衣的月公子出现在了一扇门前,他伸手轻叩木门。
门被打开,云为衫面色复杂的看着月公子。
月公子轻轻抿唇:“云姑娘以诗邀我会面,所为何事?”
云为衫并未回答,微微侧身,示意月公子进来。
月公子也知外面不是谈话的地点,便走了进去。
彼时的温以蓁已经悄悄潜入羽宫,看着倒成一片的侍卫和掌灯的侍者,温以蓁满脸狐疑。
难道雾姬夫人自己先逃走了?
不等温以蓁多想,身后忽然传来了脚步声,温以蓁下意识的想要躲起来,却被身后人悄声叫住。
“温姑娘。”
温以蓁一转头就看到神色匆匆的宫子羽,他身上带着后山的潮气,很明显是刚从后山赶来。
“你怎么会在这儿?”温以蓁有些诧异。
宫子羽看着温以蓁,有些无语:“这不是该我问你吗?而且羽宫侍卫为何都被迷晕,你却一点事也没有?”
温以蓁这才反应过来,满脸惊疑:“对啊,我怎么没事。”但很快就反应过来:“是不是因为吃了宫远徵给我的药。”
闻声,宫子羽有些惊讶。
“他给了你百草萃?不对,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说着,宫子羽加快步伐朝着一个方向走。
温以蓁连忙跟上:“羽公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宫子羽犹豫好一会儿,才道:“阿云约了月公子见面。”
温以蓁心中一惊,小心翼翼问:“你不会觉得,云姑娘喜欢月公子吧?”
宫子羽停下脚步,坚定摇头:“不可能,阿云不会的......”说到最后,宫子羽都有些不确定了。
“肯定不会啊,云姑娘肯定只会喜欢你,找月公子说不定是为了其他事。”
毕竟云为衫是女主,宫子羽是男主。
所以事情再怎么发展都不会发展成云为衫喜欢月公子的。
“我知道,所以我才会想去看看。”宫子羽说着继续加快步伐。
温以蓁只好赶紧跟上。
或许是想着云为衫,宫子羽竟然没有让温以蓁先离开,而是任由她跟着。
而此刻温以蓁早已经被云为衫约月公子见面的事情勾起了好奇心,早把雾姬夫人的事情抛到了九霄云外。
很快,两人就来到了一个房间前,蹑手蹑脚的躲在外面偷听。
屋内,传来了云为衫的声音。
“云雀的手镯为何会在你身上?是不是你杀了她。”
温以蓁听到云雀两个字,有片刻失神,但很快就反应过来。
云雀应该就是云为衫记忆中和她一起在泥潭中比试的女子了。
想清楚后,温以蓁就继续听里面的谈话。
“我没有,相反,云雀是我心爱之人。”
温以蓁能听出月公子语气中的悲伤。
“云雀在时,跟我提过你,她说你是这世上唯一对她好的人,我见过你的画像。”
听到这,云为衫愣住了。
“你一开始就知道我是无锋之人?也知道我身中半月之蝇,可为什么还会告诉半月之蝇无须解?”
听到这话,温以蓁愣住了,她下意识的抬头看宫子羽。
此时的宫子羽身体轻轻颤抖,藏在宽袖中的拳头紧紧捏着,眼眶也微微泛红。
温以蓁担心宫子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刚想阻止,却见他直接大步朝前,推开了门。
屋内的谈话戛然而止,云为衫抬头看着迈步进来的宫子羽和站在门口的温以蓁。
脸上是不知所措和不可思议,想要开口说什么,却见宫子羽对她摆手。
“你是无锋,我不想与你讲话。”
随即,宫子羽看向了月公子,面色沉重。
“月公子,你现在是宫门长老,为何还要背叛宫门与无锋合作。”
月公子没有说话,温以蓁只好把门关上,走了进来。
“羽公子,这其中肯定有误会,你先听他们解释嘛。”
闻声,宫子羽转身看她:“温姑娘,你似乎一点也不惊讶,难道你也是无锋?”
温以蓁赶忙摆手,可云为衫却在这时开口了。
“执刃大人,温姑娘不是无锋,而是被胁迫的。”
听到这话,宫子羽转身看着云为衫:“你胁迫了她?”
云为衫轻轻摇头:“不是我,是另一个无锋。”说到这,云为衫颇为担忧的看向了温以蓁。
温以蓁愣了一下。
另一个无锋胁迫了她?
难道是因为上次药房的事情,让云为衫误会自己被上官浅胁迫了?
温以蓁想要解释,却听月公子开口了。
“执刃,我常年待在后山,从未与外人接触,绝不可能是无锋之人,更不会存有害宫门的心思。”
“但多年前,我的确帮过一个无锋人。若执刃信我,我便告知你真相。”
“你说”宫子羽冷静下来,盯着三人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