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客院落。
温以蓁推开门,就看到在修剪花枝的上官浅和几个坐在庭院里聊天的新娘。
见到上官浅,温以蓁立马端了起来。
跟几个新娘从善如流的交谈起来,末了,才把烧制好的瓷器一一取出。
“这是闲着没事,自己烧制的小玩意儿,还请各位姐姐不要嫌弃。”
苏小姐看着精细的小人儿,眼中放光。
“怎么会嫌弃呢,这多好看呀。”
于是每个新娘都上前拿了一个,只剩最后一个时,上官浅才走了过来。
看着那个跟自己有些像的小瓷人,声音柔柔的说了谢谢。
“没想到温妹妹还会烧瓷,还真是厉害。”
温以蓁也笑着回应:“跟宫紫商小姐学的。”
闻声,上官浅眉头轻挑。
内心感慨:果然厉害,竟然能让四个宫的人都信任她。
上官浅抿唇一笑,拿起瓷人仔细看了看,最后发现瓷人脚下有一个小小的空隙。
神情了然。
“做的真像啊,温妹妹果然心细如发。”
说着,小心将藏在空隙中的纸条拿了出来,藏在衣袖中。
温以蓁微微颔首:“上官姐姐真是谬赞了,啊,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温以蓁跟几个新娘打了招呼,离开了女客院落。
等确定了上官浅见不到自己,温以蓁才松了一口气。
“终于,又蒙混过去了。”
看了看逐渐暗下来的天色,温以蓁便快速朝着徵宫的方向走去。
回到了徵宫,温以蓁并没有见到宫远徵,看着满桌的饭菜,温以蓁拉住其中一个侍者问。
“徵公子,没有回来吗?”
被拉住的侍者轻轻摇头:“徵公子去了角宫,温姑娘可以先用晚膳。”
“好,谢谢啊。”温以蓁目送两名侍者走远,才走到了餐桌前坐下,看着满桌的饭菜,温以蓁实在是没什么胃口。
而刚刚走远的两名侍者却忍不住交谈起来。
“温姑娘不是角公子选的新娘吗?怎么会这么关心徵公子的去向。”
另一个侍者道:“不知道,但是我听说,温姑娘在被角公子选上前就跟徵公子暧昧不清了......”
“可徵公子跟角公子关系一直都很好,他们会不会...”
侍者的话卡在口中,没有说完,因为迎面而来的是面色冰冷的宫尚角和眼含杀意的宫远徵。
两名侍者被吓到,纷纷跪下,面色惶恐。
“见过角公子,徵公子。”
“滚下去。”宫远徵厉声道。
两名侍者连忙起身,迈着步伐快速离开。
“哥。”宫远徵看着自己哥哥,面色犹豫。
“温以蓁身体怎么样了?”
“恢复了。”宫远徵回答。
“那明日就让她搬回角宫吧。”
“好的哥。”顿了顿,宫远徵担忧的看着自己哥哥。“哥,后山传来消息,宫子羽已经过了第一关,你真的要这么做?”
宫尚角面沉如水,点头。
“嗯。”
宫远徵还是担忧自己哥哥,还想说什么,却还是停了下来。
他了解自己哥哥,对于哥哥来说,宫门是最重要的。
“好的哥。”
宫尚角轻叹一口气:“山谷的冬天马上来了,加件冬衣。”
宫远徵面露笑容:“我知道了,哥。”
...
翌日,温以蓁刚起身,就发现外面又飘起雪花。
洗漱穿戴好,推开门,就看到了绿芜。
“绿芜,你怎么来了?”温以蓁有些惊讶的看着绿芜。
绿芜将手中的冬衣披在温以蓁身上。
“温姑娘,角公子让我来接你回角宫。”
听到回角宫三个字,温以蓁整个人都不好了。
但也知道,自己来徵宫就是养病的,现在身体好了,肯定是要回去的。
“好吧。”
就这样,温以蓁披着冬衣朝着角宫的方向走去。
谁知道,还没到角宫就遇到了宫紫商和云为衫。
“你们怎么了?”温以蓁不解的看着两人。
宫紫商叹气:“今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黄玉侍卫来到羽宫和商宫把我们都叫着去长老议事厅。”
宫紫商话音刚落,温以蓁就看到一个黄玉侍卫从角宫的方向走来。
“温姑娘,请你跟我们前往议事厅。”
温以蓁一脸不解,三人对视着,最后还是都跟着黄玉侍卫朝着长老议事厅走去。
一进来,温以蓁就看到了一群人。
新上任的月长老和花长老还有雪长老坐在一边,而执刃的位置上坐着宫子羽。
旁边则是宫尚角和宫远徵以及温以蓁只见过一面的雾姬夫人。
看着这一幕,温以蓁总觉得要坏事。
黄玉侍卫示意三人站在一旁,见所有人都来齐了,宫尚角才开口。
“今日找来大家,就是为了好好探讨宫子羽是否有资格坐在执刃的位置上。”
话音一落,整个议事厅的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
接着宫尚角就将一份医案拿了出来。
“这份是兰夫人的医案,而医案上赫然写着,宫子羽是足月生产,根本不是什么早产。”
看到那份医案,所有人都紧张起来。
温以蓁也看向了那个医案,这个医案是雾姬夫人拿走的那份。
也就是说,宫子羽真的不是宫家的儿子?
但很快,温以蓁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她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下意识的她看向了宫远徵。
可宫远徵根本没看她,而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盯着执刃位上的宫子羽。
看到两人都这么笃定,温以蓁一下子有些不确定起来。
“一份医案,要证明有些困难。”雪长老在这时开口。
宫尚角却冷笑:“若是再加上雾姬夫人这位人证呢?”
话音一落,所有人都看向了雾姬夫人。
温以蓁之前猜测雾姬夫人不是好人,但她可不觉得宫尚角和宫远徵都是坏人啊。
就在温以蓁心中焦急不已的时候,雾姬夫人十分平静的站起身,朝着三个长老行礼。
“雾姬只是一介女流,不知在这议事厅说话可能算数?”
花长老道:“你尽管说,我们自能判断。”
见状,雾姬夫人深吸一口气,举起手对天起誓。
“我雾姬,对天起誓,宫子羽...确实是老执刃与兰夫人的孩子。”
听到这个结果,宫尚角眸中划过一丝了然。
但很快就消失,脸色一下子变得十分难看,而一旁的宫远徵却直接站起身瞪着雾姬夫人:“你。”
雾姬夫人不为所动,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将兰夫人怀孕时的艰辛一一述说,并且把早产的原因阐述的清楚明白。
见状,月长老转头看向了宫尚角。
“角公子,这就是你的人证?”
还不等宫尚角多说什么,一旁的雾姬夫人却再次开口。
“几日前,角公子就来找我,打听兰夫人的生产细节,那时执刃在后山,我只能假意与他共谋。”
话里话外都很明显,这是宫尚角的恶意栽赃。
“那这份医案,又作何解释?”宫尚角举着医案对雾姬夫人道。“这可是你亲手交给我的。”
雾姬夫人神色淡定:“我从未见过这份医案,相反,我听金侍卫说,近日徵公子多次来访羽宫。”
花长老打住雾姬夫人的话头,拿过医案,仔细对照。
“这的确是荆芥先生的字迹。”
雾姬夫人开口道:“能否把医案给我一看。”
花长老并没有阻止,将医案交了出去。
雾姬夫人看得仔细,最后肯定道。
“这并非兰夫人的医案,莫不是角公子拿错了。若是拿错,那让人去医馆翻看,不就可以确定这究竟是何人的医案了。”
就这样,一群黄玉侍卫去了医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黄玉侍卫首领走了进来。
“禀告长老,泠夫人的医案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