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角宫。
宫远徵看见自己哥哥坐在案桌前,面前放着雾姬夫人之前拿来的医案。
见到自己哥哥没事,宫远徵心中稍稍松了口气。
“哥?”
宫尚角见到宫远徵来,抬眸示意他坐在自己的对面。
宫远徵落座后,一脸不解的看着自己哥哥。
“哥,你这么晚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宫尚角看着自己弟弟这么晚还穿戴整齐,唇角忍不住勾了勾。
“没打扰你吧?”
宫远徵神情奇怪:“这有什么打扰的。”
“我是说你跟温以蓁。”宫尚角抿了一口茶道。
宫远徵有些不自然道:“没有,对了,哥,昨天,温以蓁去了女客院落。”
闻声,宫尚角喝茶的动作一滞,抬眸看着宫远徵问:“她去那里做什么?”
“应该是去见上官浅,她去的时候,去医馆拿了几味带有寒性的药物,我不放心,今天趁她外出的时候,进了她的房间,在她房里找到了这个。”
宫远徵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份图纸。
图纸是他照着临摹下来,看着应该是机关布置图,只不过他不清楚这是哪里的机关布置图。
“我对照了宫门的机关布置图,都对不上。”宫远徵解释道。
宫尚角放下茶杯,看着摊开的图纸,眸光一凛。
“这是后山的机关布置图。”
闻声,宫远徵眉头蹙起,眸中闪过复杂和纠结。
他想起今天白天一同制作花灯的场景,和温以蓁安慰自己的话语。
“她真的是无锋......”
宫尚角轻笑一声:“不像,她应该是被胁迫的,因为这个布置图虽然一开始的确是正确的,但是到了后面就完全是错误的。”
说着宫尚角把错误的地方指出来。
宫远徵看着,瞬间明白。
如果按照这个布置图走,虽然一开始会畅通无阻,但到了后面就会完全被困死。
见状,宫远徵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
“哥,你刚刚说她是被胁迫的是什么意思?”
宫尚角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将那份医案拿了出来。
宫远徵不解的看着桌上的医案,不懂哥哥拿出来是什么意思。
“这份医案有问题。”
宫远徵脸上是不可置信。
“医案是假的?不对啊,我对过这是荆芥先生字迹,没有错。”
宫尚角冷笑一声,眸光逐渐变得冰冷起来。
“这是我母亲泠夫人的医案。”
闻声,宫远徵瞳孔微微一缩,看向了自己哥哥。
“哥......雾姬夫人这是......”
宫尚角面色发沉。
“如果不是想起了温以蓁也是江南那边的人,我都快忘了,我母亲和兰夫人都是姑苏人,也都姓杨。”
宫远徵满脸愤怒,拿着刀站起身来。
“那个老女人,竟然敢......”
“坐下。”宫尚角看到自己弟弟被愤怒冲昏头脑的样子,立马喝道。
“哥,那个雾姬夫人就是在存心坑害我们,如果不是你发现,我们真拿着这份医案去找宫子羽对峙,那我们......”
宫尚角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现在还不确定这份医案是否真是我母亲的,我只是怀疑。”
“所以,我需要你帮我去找我母亲的医案还在不在医馆里。”
“好的,哥。”宫远徵作势要起身,却好像想起什么似的,再次追问。
“哥,温以蓁的事情?”
宫尚角抿了抿唇。
“我还以为,你因为愤怒忘了这事呢。”
宫远徵沉住气,重新坐好。
“你说温以蓁是被胁迫的,但这和雾姬夫人的假医案有什么关系吗?”
宫尚角眸光发冷:“还记得月长老的死吗?”
宫远徵点头。
“月长老是被无名杀的,而且能够让月长老支开身边的人,这个人一定是熟人,联系到如今雾姬夫人的奇怪举动。”
“我怀疑,雾姬夫人就是无名,而温以蓁在被选为新娘之后就被无锋的人刺杀,这就说明了,没有被选中的新娘中有无锋。”
“而那么多没有被选中的新娘中,温以蓁唯独只与上官浅接触,说明上官浅就是那夜刺杀温以蓁的人。”
“至于另一个无锋刺客,可能是藏在宫门许久的雾姬夫人,也有可能是那群新娘中的一人。”
听到自己哥哥的分析,宫远徵恍然。
“那温以蓁岂不是很危险?”
宫尚角点头:“这也是为什么我会把她接出女客院落。”
“那我们要不要把雾姬夫人和上官浅控制起来?”宫远徵问。
宫尚角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而且雾姬夫人如今的行动太奇怪了,她在宫门藏了这么久,为什么突然暴露。”
“还是在宫子羽这个半吊子继任执刃,参加三域试炼的时候。”
宫远徵立马反应过来。
“哥,你怀疑,雾姬夫人身后还有人?”
宫尚角看着自己弟弟,微微点头。
“是谁?”宫远徵下意识的问。
“不知道。”宫尚角轻轻摇头。
“所以,我才要顺着雾姬夫人的计划,逼她身后的人现身。”
说到这里,宫尚角的声音越发冰寒。
“可是,哥......”宫远徵担心的看着自己哥哥。
如果真的要按照雾姬夫人的计划,那就是要利用死去的泠夫人,这样无疑是撕开哥哥的伤疤。
宫尚角知道自己弟弟在担心什么,目光冰冷彻骨,拿着茶杯的手在收紧:“为了宫门,这一点牺牲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