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清晨,执刃殿上。
三位长老坐在高处,神情严肃,而下面站着身穿黑衣的宫尚角和宫子羽。
两人相对而站,都对彼此没有好脸色。
此刻性子一向柔和的月长老开口了。
“按照礼数,父母离世,三年内不可娶亲,本应该把那些待选的新娘全部遣送出宫门。”
“但如今宫门发生了这么多事,无锋人很有可能掌握了进入宫门的方法。所以,宫门不再会从外面迎娶新娘。”
“经过商议,我们一致决定让你在这批新娘中选出心仪的,另外,尚角也到了娶妻的年纪,你们便一齐选了吧。”
等月长老说完,宫子羽脸上尽是诧异。
宫尚角倒是平静。
“也好,虽然我无意娶妻,但近日的宫门多生变故,再加上宫家血脉薄弱...”
言外之意就是他同意长老的决策。
这时,花长老看向了宫子羽。
宫子羽看着宫尚角:“我是没意见的,只是尚角哥哥眼光向来高,我挑剩下的姑娘,怕哥哥不愿意将就。”
宫尚角从始至终都十分淡定。
“子羽弟弟,我这个人不愿将就,所以帮我把温以蓁姑娘留下就好。”
听到温以蓁的名字,宫子羽脸色彻底发生了变化。
温以蓁前几日告诉过他贾管事的异常,他便派人去盯着贾管事,今日果然发现了贾管事私自销毁药材。
所以在来执刃殿前,他便已经让金繁控制住了贾管事。
结合那夜针对温以蓁的刺杀,他刻意隐瞒下来,也是做好了在新娘中找出无锋的打算。
可如今情况却发生了变化。
宫尚角选走了似乎知道很多事情温以蓁,而温以蓁同时也是无锋刺杀的对象。
这把他的所有计划全部打乱。
这让他想起了云为衫,他心仪之人是云为衫,可温以蓁又是重要证人。
殿上的长老发现宫子羽的沉默,月长老忍不住问:“莫非,子羽也喜欢这位温以蓁姑娘?”
宫子羽否认。
“子羽不喜欢温以蓁姑娘,只是她有些特殊。前两日,女客院落发生了刺杀,针对的就是温以蓁姑娘。”
“而在那之前,温以蓁姑娘提醒子羽,说贾管事有问题,今日果然发现贾管事私自销毁药材。”
“所以,我觉得尚角哥哥选走温以蓁姑娘,是不是另有图谋。”宫子羽说着,目光直直看向宫尚角。
宫尚角嘴角一勾,似是嘲笑。
“子羽弟弟真是一如既往的‘天真’呢,若我另有所图,为何会在这时把她选走,若她在我身边出事,我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宫子羽见宫尚角狡辩,一下子沉不住气,声音稍稍拔高。
“那那么多新娘中,你为何偏偏挑中了她?”
宫尚角眼中的嘲笑更加明显。
“那日评级,这群新娘中就只有三个拿到金牌,除去中毒被遣送回去的姜姑娘,就只剩下了云为衫和温以蓁。”
“我看得出来,子羽弟弟对云为衫姑娘似乎格外关注,便有了成人之美的心思,选了另一位同样拥有金牌的温以蓁姑娘。”
“另外,子羽弟弟说的刺杀,为何我角宫从来没有收到过消息?”
宫子羽被宫尚角说的哑口无言,只好道:“只是为了不打草惊蛇,而且我已经做好准备要从新娘中找出无锋之人。”
“那子羽弟弟想如何寻找?靠销毁药材的贾管事?”宫尚角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屑。
“我自有我的方法。”宫子羽有些嘴硬。
宫尚角没再搭理宫子羽,而是看向殿上的三位长老。
“长老,我认为,这批新娘既然还存在问题,与其把她们都放走,不如就留在宫门。”
“时间一长,该暴露的人,就会暴露。”
无锋人来到宫门定然是有着自己的目的,无论是否被选上,全部留在宫门,她们始终会耐不住性子。
这样一来,真正的无锋细作,自然会暴露出来。
听到宫尚角的建议,三位长老相互看着,最后还是同意了宫尚角的意见。
宫子羽抬头看着宫尚角,又想到温以蓁。
他觉得,自己好像把人往火坑里推了。
心中有些愧疚,但事实已定,他也没办法。
...
“温姑娘?”嬷嬷看着温以蓁呆站在原地,又唤了一声。
温以蓁回过神来,指了指自己。
“你确定,宫二先生,选的是我?”
嬷嬷笑颜如花。
“是啊,姑娘一进来我就看得出来,您是有福气的人。”
此刻的温以蓁只想吐出那英的经典名言。
放TM的屁,这简直是危言耸听。
看着温以蓁呆滞的模样,嬷嬷只觉得是开心傻了。
“姑娘,你准备一下,等会儿会有人来接你跟云为衫姑娘去执刃殿。”
说完,嬷嬷就要离开。
温以蓁却抓住了嬷嬷的手。
“那其他新娘呢?”温以蓁问。
“听来报的下人说,其他新娘继续留在女客院落,毕竟前两日刺杀你的刺客还没有抓到。”
听到这,温以蓁更想死了。
前有宫尚角,后有上官浅。
这俩口子,真是...
“难不成,我也是他们Py的一环吗?”
温以蓁到现在都没搞清楚,宫尚角是抽了哪门子的疯,竟然把她选走了。
但很快,温以蓁就意识到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她现在成了宫远徵的嫂子。
她现在更想死了。
一脸生无可恋的撞门框。
“天呐天呐,这是什么人间疾苦啊...”
就在这时,对面的门打开了,云为衫走了出来。
“温姑娘?”云为衫的声音让温以蓁停下了撞门框的动作。
“云为衫姑娘啊。”温以蓁转头有些尴尬的看着云为衫。
“时间不早了,我们要去执刃殿了。”温以蓁一低头就看到了站在下面的侍者。
此刻侍者正满脸古怪的看着温以蓁,时不时还低声交流着什么。
“这温姑娘是不是听到自己被选上,开心的失心疯了?”
温以蓁连忙整理了一下头发,轻咳一声,默默下了楼。
路上。
温以蓁一脸愁容,云为衫倒是淡定。
“温姑娘,你我都是评级时拿到金牌的新娘,被选上很正常。”
温以蓁无奈苦笑。
“敢情,这金牌是留在这儿给我添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