陨石末日说逐渐被埋没在信息的洪流中,在各大专家的解释和媒体的传播下,人们又恢复了正常的生活。
不久之后,金融财经板块便迎来了一位爆炸性的股神,他成为了舆论的新宠儿,神乎其技的操作手段更是被媒体号吹上了天。
两百万的本金,一开始只是靠着极其敏锐的商业嗅觉,低谷买入,顶峰退位,赚了几波快钱。之后他再以真正的价值作为投资对象的标准,利用资金优势,提前让市场发掘出持股对象的优势,顺势将股价抬升,赚了个盆满钵满。
他的身份成谜,不少投资者,企业讨要秘诀无门,手中厚厚的咨询费苦于发不出去。却不知靳桃浪借着这个势头,把头部资本的韭菜割了又割,而这,才是他的最本质目标……
新年正月十四,距离血雨红月降临还有一天。
靳桃浪把最后一包种子放进空间,不一会,种子便自动埋进了土地,三步外的泉水之上凝结出好几颗水球,飘动到黝黑的土坑上,一滴一滴地浇灌。
如今,靳桃浪空间里的物资毫不过分的可以用山来形容,更何况,不止一座山。
除了成仓的生活物资之外,便是青山绿野,成片的幼苗集结,顶上都自动追踪了一颗自动浇灌的水球,不远处星星点点散养的家畜还能提供肥料,温暖的阳光照拂,长势十分的喜人。
就是可惜人进不去,就连靳桃浪和零点也不例外。
居山跟在靳桃浪身后,手心发汗,忧心忡忡。
“师父,我这眼皮老是跳,大凶之兆。”
靳桃浪移步走出仓库,此时天光渐暗,大片黑压压的乌云压下,让人心头闷得难受,“天灾人祸,确实是大凶。”
居山搓了搓沉重的眼皮,心中的愁绪不但没有减少分毫,反而愈发得沉重。
希望一切都顺利吧。
红月初现时,正月十五,各大媒体网络朋友圈里几乎都被那抹诡异的赤光占据刷屏,评论底下什么发言都有。
“这只能算特殊天象吧,别扯什么鬼神之说,新年呢,能不能说点吉祥的?”
“我倒觉得这是祥瑞,红红火火嘛,毕竟。”
“楼上你是在逗我?这看着心里头就瘆得慌,祥瑞也不是这个路数吧?”
“评论区有没有大师啊,给大家伙解解惑呗。”
忽地,评论区里上传了一则摇晃模糊的视频。
视频里的人周边尽是高堆的霜雪,可怪异的是表层零星分布的红点,背景音还配合着一声响亮豪爽的声音,“你们那有没有下雪!我们这边的雪竟然是红色的!”
视频一出,底下瞬间建起高楼——
“呵,出生起就没见过雪。”
“我们这也下了!红色的雨!天呐,跟血一样,吓死人了!”
“刚特意跑出去看,没想到我们这边常年干旱的地方也能下雨,真是活久见。”
“都别说了,半小时前朋友圈都还在发红色的月亮,现在都是这雨。”
“我们这也有!”
“红雨+1。”
“+1!”
……
标注着不同IP的+1已经让人们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可惜,太慢了。
这是一场无视国别、无视阶级、无视生命的全球灾难!
“咚咚咚!”
居山一脸警惕,手里的桃木剑铮铮,发出沉闷的低鸣,他看了眼靳桃浪,“师父。”
“放心,这场雨之后,最起码还要三天才会变异。”靳桃浪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
居山吞了吞唾沫,把门轻轻掀开一道小小缝,待看清了外头的人影后,他长呼一口气,“哗”地打开门。
“古家家主,你最近串门的次数也太多了吧。”居山眼含后怕,赶忙拍了拍胸脯,安抚自己的小心脏。
古奚温柔一笑,将手中的蛋糕扬了扬,在他身后还有好几辆餐车,琳琅满目的食物刚出炉,此刻长长的酒店走廊被食物的香气充满,勾得人手指大动。
“今天我生日,不知几位有空吗?”
居山下意识地回过头。
沙发上辛川眉头微皱,浑身霎时像长了很多刺一般,敌意满满地打量着古奚。而一旁的辛安庄则端着一股意味深长的眼神,淡笑地转了转手腕上一截碧绿莹润的玉镯子。
靳桃浪无所谓,倒是仰躺在他腿上玩的古矜很开心,“嗞溜”一下爬起来,抱着靳桃浪的脖子,奶声道,“西西,西西!”
“豆包。”古奚眸色轻柔,暖暖地回了声,接着,在居山的微微侧身的动作下,提着蛋糕,领着身后一群人就进来了。
手中的蛋糕被放到了茶几上,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正好隔绝了对面辛川极其不友善的眼神。
古奚半弯着腰,面对古矜展开了怀抱,可他的眼神却独占地落在单人沙发座上,那个垂眸沉思的男人。
他不着痕迹地将眼底的暗色埋下,笑意盈盈地接住了朝他扑过来的奶团子。
“西西,生日,快乐!”古矜“啪”地拍上古奚的脸,与青年如出一辙的墨蓝色瞳仁可爱又漂亮。
“谢谢宝贝。”古奚没有生气,面露欢愉,还亲密地蹭了蹭古矜软乎乎的脸颊。
中间辛安庄也不再沉默,稍稍整理了褶皱的衣裙,将碎发别到耳后,气势收敛得恰到好处,既不触犯到古奚,也让后者对她有一定认识,“古总,没想到能在这碰见您。”
古奚笑了笑,接过了辛安庄的手,眨眼间就切换成商场老狐狸模式,你一言我一句热络地聊了起来。
这还是辛安庄第一次这么近地接触传说中权贵的顶端,看着不过二十的年纪,为人处世居然这么熟练老辣,寥寥几句对话,看似简单,实则处处设陷,都快把她的底细套得差不多了。
辛安庄见餐食都摆得差不多了,迅速转移话题,“古总,今日毕竟是您的生日,咱也别聊生意场上的那些事了。”
古奚眸底的轻蔑和不屑藏得很好,面上蹲着清贵雅正的做派,抬起手臂,眉眼弯弯,“女士优先。”
辛安庄嘴角的微笑已经不由自主地含上了几分谨慎,她没有拒绝,不过临走时,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辛川的脑袋,低声道,“正经点。”
辛川捂着脑袋,一脸委屈,不情不愿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正要跟上去时,却发现靳桃浪还坐在对面,“老师,不一起吗?”
靳桃浪慵懒地掀开眸子,语气淡淡,“我还有一点事没处理,你们先吃,我一会就来。”
话落,便捏着手机回到了卧室。
古奚扫了一眼后,不再留恋,而辛川则有些担忧,脚步踌躇,不知自己是不是该跟过去。
靳桃浪回到卧室后,顿时卸掉了强撑的力气,无力地倒在床尾沙发上,墨黑的发丝陷在柔软舒适的靠垫上,羽睫轻颤,缓了好一会后才翻了身。
长腿疲软地垂在侧边,黑色衬衫宽松闲适,虚虚地套在他的身上,方才解掉的扣子露出了性感的锁骨和大片皎白无瑕的皮肤,袖口翻挽至手肘,手臂线条好看又纤长,配合着微垂懒散的昳丽眉眼,禁欲又涩气。
【主人~还是很累嘛~】零点乖巧地飘到靳桃浪的手臂旁,小胖手细心地捏着,【是不是受到了月光的影响?】
【应该不会。】靳桃浪捂着脸,疲累地呼出一口气,【红月的威胁远不及血雨,原剧情里,变异的都是被雨淋到的。】
【但是~主人~你好像发烧了~】零点约摸手下的温度越不对,这场高温忽如其来,前前后后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靳桃浪整个人就烫得不行!
【主~主人~怎么办~我们会不会变成丧尸啊!】
靳桃浪一把抱住了全房间乱窜的零点,费力地撑开沉重的眼皮,【别吵。】
说完,颤抖着手点开手机,给居山发送了消息后,便彻底陷入了昏睡。
就在这时,外头狂风大作,光雷下落不停,居山手机上的消息都还没看,眼前一道刺眼的白光闪过,不给人反应的机会,一道道震耳的破碎“轰轰”声在耳边炸开!
下一秒,裹挟着红色雨水的风如一只只狰狞的恶鬼,嘶吼尖叫地朝里头挤来。
居山头皮一炸,眼见下一道天雷就要砸下,他迅速祭出手中的桃木剑,手指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结印,隔出一大片屏障,大喊道,“躲!往走廊跑!”
“可是,老师他!”辛川不肯,坚持要去房间把靳桃浪接回来。
居山死死地拽着辛川,寒声道,“他比你想象的要强,你过去反而帮倒忙!”他的眉心跳得厉害,“没时间了,快走!”
说完,手臂用力,连拖带拽地把辛川扯出去。
辛川奋力地挣扎着,手拼命地往房间的把手伸去,却根本抵不过得道者居山的力气。
他心中卸不下半分放弃的心思,腮帮子咬得生疼,牙龈都渗出了血,脸也憋得通红。
居山不敢有丝毫的泄气,衣服撕裂了就扣着肉,怒喝一声,一气呵成地把人带了出去。
居山死死地挡着门,生怕这个傻小子又进去送死。
他一个过百的老人,容易吗?
就在这时,空气中蓦地传来一声轻笑。
辛川双眼猩红地望过去,却见一脸平淡的古奚双手抱胸,慵懒地倚靠在墙边,他的眼尾上挑,流露出赤裸裸的蔑视和嘲讽。
“劝你还是乖乖在这待着,居山说的没错,你进去就是送死。”他无视了辛川仿佛要杀死他的眼神,毫不在意地继续道,“累赘。”
“你这个人没有心吗!”辛川眼眶载满了红光,他上前,“砰”的一下砸破了古奚耳边的墙体。
蜘蛛网纹在坚硬华丽的大理石上散开,凝结着滚烫的血,一点点地下滴,埋没进底下暗红色的奢雅地毯。
古奚嘴角邪恶地勾起一抹弧度,他抬起手,用两根手指慢慢推开左侧的长臂,“心?哪颗心?”
他忽地靠近辛川,两人的距离骤然缩短,可那气氛却没有半分的暧昧和纠缠,只有迸溅的火花,他哑声戏弄道,“小弟弟,还是先把你自己照顾好吧。”
辛川还未做出反驳,身体就先受不住,他扶着头晃荡了一下,却不想视野越来越模糊,越来越黑,脑子热的快要爆炸。他仿佛被一团团的浆糊黏住,底下是烈火的炙烤,不痛但心脏累得要命。
“你……”话落,辛川便彻底失去力气瘫倒在地上。
古奚的状态也好不到哪去,当时为了保护古矜不被淋到,他用自己的身体做了盾,迅速把人交给桌底下的辛安庄后,他便再也没碰过孩子了。
眼下只有辛安庄和古矜还留有意识,居山刚才几乎和辛川同时陷入沉睡,他拼命挤出精神,用最后的力气交代道,“不要,碰到红雨,照顾好……”
话未尽,古奚头一沉,也失去了意识。
辛安庄面对眼前这些情况还有点懵,她今晚就是被她宝贝儿子拽过来的,神神秘秘的,啥事也没和她说啊!
此刻,外头的天雷消散得无影无踪,若不是开门见到室内的一片狼藉,她都要怀疑刚才有打雷吗。
辛安庄拧开了靳桃浪房间的门,见人同样也高烧不退,她逼迫自己静下心。
先是下楼让服务员重新开了一间房,再让人裹着厚厚的棉衣,不要碰到他们身上湿的地方,小心翼翼地把所有人都移到一张超大的床上。
这段时间,她不敢有片刻的懈怠,一边照顾古矜,一边留意四个病号的状况。
起初她不理解为什么古奚没有让她带着人去医院,后来,看到手机上的新闻,她就理解了。
那一晚医院爆满,根本塞不进去人,但是却得出了一个定律——
只要被红雨淋到,必发烧!
这种情况下,就算调私人医生过来,也很危险而且还不一定管用。
到现在整整三天,血雨也下了三天,这个病都没有一个治疗好的例子。
“姨姨,空空,什么时候,醒?”为了保证古矜的安全,辛安庄可不敢让孩子进入那个房间。所以整整三天,古矜都没见着靳桃浪一面。
“快了快了,豆包乖。”辛安庄眼下的乌青怎么也遮不住,连着好几天没睡觉,她憔悴了不少。
古矜对这个回答不是很满意,因为他每次问,得到的答案永远都是这个。
但是,他理解辛安庄,也不会闹,只是失望地垂下眸子,抱起自己的奶瓶默默地喝了起来。
辛安庄慈祥地摸了摸古矜的小脑袋,心中暗叹,这个孩子真是聪明又懂事,唉,她家那小子,算了算了,也不要求了,开开心心的就好了……
“哐!哐哐!”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杂乱的敲门声,辛安庄以为是酒店的服务员,打开了可视门铃,正要问话时,却猝不及防地被吓得尖叫了一声。
外头的那个“东西”在听到她的声音后,瞬间兴奋起来,把门敲得更用力了!
辛安庄惊恐地跌坐在地上,惧怕的眼瞳里被震颤的门深深锁定,她捂着心口大喘气,脑海中那个恶心的生物像是埋进了她的心头,恐怖惊慌的情绪一直催生,几个呼吸间,就在她心里长成了参天大树!
“姨姨,姨姨!”古矜听见叫声,也颤巍巍地爬下凳子,朝门口走去。
辛安庄快速起身,踉跄地跑到古矜身旁,捂住他的小嘴巴,接着颤抖地用手指抵住嘴唇,示意古矜不要说话。
古矜乖乖地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辛安庄这才放下了手,她抱起古矜,走得很慢很慢,每一步都放得极轻,她把古矜放到另一个房间里,用气音说道,“豆包,你乖乖在这待着。不管外面发生了什么,答应阿姨,从现在起,都不要出声好吗?”
古矜张开嘴,正要应下,脑中又想到辛安庄要自己不说话,他便捂住自己的嘴巴晃了晃头。
“豆包真懂事。”辛安庄鼻头酸酸的,最后在古矜的脸上狠狠亲了一下后,起身,把眼角的最后一滴泪擦掉,耳边的撞门声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嘈杂,仿佛有无数只指甲在门板上滑,她必须要快点了。
辛安庄跑出去,强忍着恶心关掉了门边的屏幕,而这时,门已经有些松动了,她的力气不是很大,但也卯足了劲,洗衣机、茶几、鞋柜……只要是方方正正的,可以完美地塞住的,都被她“砌”到了门边。
防御她已经尽了自己所能,下面要做的就是“声东击西”。
这间套房刚好在转角,她之前也留意后,通过阳台可以进入到另一个房间,但是中间隔了一截两米左右宽的间距,而它的底下是百层的高楼。
若是失败了,摔下去,真的就是肉饼了。
辛安庄没有选择,门坚持不了太久的,她一咬牙,做了个助跑,跨过阳台,飞身朝隔壁的阳台冲去!
“哐当哐当”了好几声,盆栽花瓶碎了一地,辛安庄落地后,好长的一口气喘了出来,“还好底子在。”
隔壁没有人住,但移门却被锁着,辛安庄在心底虔诚地说了声对不起后,下一秒手中的锄头就落到了玻璃门上。
“叮叮叮”足足十下,才把门敲碎。
辛安庄把手伸到里面,拧开了门锁后,飞快地跑了进去,然后,点开了可视门铃,用平生最大的声音喊道,“臭丧尸!吓死人了!都别给我走,等我儿子醒了!把你们全都锤到坑里去!”
说完还嫌不够,拿来了刚刚破门用的锄头,哪个敲得响就用哪个。
这一招果然有用,不少丧尸被吸引了过来,开始“咚咚咚”地砸这边的门。
辛安庄见差不多了,按响了警报键,伴随着一阵“嘀嘀嘀”,她撒腿就往阳台跑。
不知道是不是跳过的原因,第二次,她居然什么感觉都没有。
平稳地落在自己套房里的阳台时,她不免地感慨了一声——
不愧是做大事的。
拍了拍手上的尘土,转头望向门口,震动已经小了很多了。
辛安庄估计,应该就一只丧尸了。
她嫌恶地搓了搓手边的立起的寒毛,以前不是没被自己儿子拉着看什么丧尸片,但是这种跨越时空的错位感,如果不是爱情的话,就算了吧……
跟金鱼一样凸出来的眼珠子,流脓发黑的皮肤,掉肉露骨地连着,还有那牙齿,又黑又黄!还满口的血!
脏死了!
去房间里把古矜抱了回来,又转身进了四个病号的房间。
看到四个人都没有特殊变化,她才安心。
“空空,空空!”古矜挥动着小腿,挣扎着就要从辛安庄的怀里下来。
辛安庄险些拦不住他,古矜刚才就像条小鱼一样,怎么也抓不住,她赶紧把人紧紧搂在怀里,跑出卧室的门,锁了起来,“豆包不是乖孩子,刚才有多危险有多知道吗?”
面对辛安庄第一次冷下的脸,古矜的眼眶瞬间就红了,豆大的泪水打转,染湿了墨蓝色猫儿似的澄澈瞳仁,他吸了吸鼻子,软乎乎又白嫩的小手不安地搅动着,看得辛安庄母性大爆发!
“姨姨,空空,想要,空空。”要是没看到还好,这一看到古矜就算再坚强,也受不住了,他拉起辛安庄的手指,温热的泪水落到后者的手腕,“姨姨,空空。”
辛安庄眉眼顿时就松了起来,心理的防线可耻地坍塌了,“豆包,只能一会哦,不能摸,只能看。”
“嗯嗯嗯!”古矜如捣蒜般点点头,辛安庄把古矜的眼泪小心仔细地擦干净。
“姨姨真好。”
说罢,两只小萝卜一样的胳膊伸开,环住辛安庄的头,“咯咯”地笑了起来。
“记住,不能碰哦,只能看。”辛安庄最后一次重复道,“明白了吗?”
“明白,姨姨!”
进去后,古矜果然很好地遵守着与辛安庄之间的约定,他的身高不够,连床沿都摸不到,他只能转身让辛安庄抱起他。
“姨姨,空空睡着了,我们要小点声。”
孩子总是那么单纯,辛安庄欲言又止,终是把真相咽回了肚子,“嗯,他们都太累了,要好好睡。”
“姨姨,你也要睡,你太累了,要好好睡。”古矜眨巴眨巴眼睛,回首抱了抱辛安庄的肩膀,“窝会看家的,姨姨睡觉觉。”
这一瞬间,恐惧惊慌的感觉才回归意识,她垂首,哂笑一声。
她居然在一个孩子身上看到了责任感和对女生的尊重,比她那个不知道死在哪里的前夫可好太多了。
后面的两天,辛安庄也不敢再待在外面睡了,她带着古矜一起挤进了“病号房”。
好在之前酒店送来的补偿多,零食、水果、蔬菜这些都管够,短时间内,她们饿不死。
每天唯一要担心的就是床上这四个大男人什么时候能醒。
这时,手机屏幕忽然亮了一下。
“各位公民,请不要惊慌,我们已经调整好并派出了军队,剿灭丧尸。”
“基地的建设也在进行中,由于资源有限,目前只有C市一个据点。”
“各位请不要放弃。”
辛安庄看到后,苍凉一笑,这三句话就是个屁,不谈物资、不谈拯救公民、不谈基地的具体位置,看来国家已经沦陷了。
“放心,我会护着你。”
这时,背后忽然传来一声矜雅懒懒的嗓音。
辛安庄喜极而泣,她捂着嘴,难以置信地转过头,看到床上最先醒过来的靳桃浪。
“啊啊啊啊!千教授,您总算醒了。”
“空空空空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