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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古代篇《重生之攻略冷面不举将军》9(1 / 1)


京都西部一处少有人烟的宅院里。

“国师大人,七日之期已到,陛下果然耐不住性子,判了姬府一个忤逆之罪,抄家的队伍已经在路上了。”仓术脊背挺得很直,仰头看着这个有些不安生的小主子。

靳桃浪随手扯落手边一片刚长出来的新叶,散漫的目光顺着嫩绿的叶脉一路往上,便能看见如被血晕开的天际,“不知这次,能护得几人。”

原文中,重生的女主虽继续留在了姬府,选择和姬书砚成亲,可毕竟没有感情基础,宋轻晚好说歹说的劝诫也只是让姬书砚多留了个心眼而已。

不知这一世,那句“一线生机”对姬书砚来说有多大的份量。

“时间差不多了,仓术,我们的戏也要开演了。”靳桃浪坐了起来,点开了系统商城。

【身份变换小面具,预计消费好感度20,请确定产品投放用于变换的对象。】

【靳桃浪。】

听到靳桃浪要将本源的面貌投射到原主身上,系统飞快地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滞涩。

【身份变换小面具已成功投放,产品时效,终身。请注意!宿主摘下面具后,身份变换会暂时终止。】

【扣除好感度20,目前好感度-15,欢迎您的下次消费。】

粗壮古树上,摇曳在风叶之间的一截白发,从尾部开始,随着光的蔓延逐渐染上了墨色。前前后后也不过三秒的时间,树上的青年就换作了另一副模样。

雪肤红唇,艳丽张扬,尤其是那双桃花眼底的至极昳丽,风流却不涩情,鸦羽长睫轻落,不经意间泄露的慵懒颓霏,只叫人恨不得把心脏都逃出来献祭于他。

这样的人若是生在乱世,必是各国君帝疯抢的悲情公子,可偏偏靳桃浪出自魔界,那座开局全靠天赋,随时随地都能噶的血雨尸山怎会开出一朵纯洁无瑕的小白花。

没有任何伪装的靳桃浪是个强大又恶劣的人物,他心尖处那为数不多的耐心和善意只留给了傻木头和几个家人,除此之外,对于他来说,是个随时都能被代替的肉块。

“仓术,不想问些什么吗?”靳桃浪天真地对仓术露出一个大笑脸,微眯眼尾深处的狡诈毫不掩饰,直直扎进仓术的心底。

如果说国师尘离是崇山深雪般的高不可攀的话,那靳桃浪就是撕裂天穹的孤傲凌世,外放的强大实力是连苍陇国最顶尖的高手仓术都忍不住想要后退的存在。

“国师大人是上天赐予大地的神子,不是我等凡人可任意揣度的。”仓术忽然跪到了地上,言语间尽是忠诚。

“臭驴,你的路铺的真是好啊。”靳桃浪又想起了那个气人的家伙,烦躁地压下眉头。

【嘀!检测到好感度出现了负分情况。】

【现对宿主实施惩罚——丧失语言交流能力。】

【惩罚维持时间,三个月。】

【请宿主尽快提高好感度,避免再次出现此类情况。】

靳桃浪想过系统可能会给他惩罚,但他没预料到,这个惩罚会这么意外的——

合他胃口。

“国师大人,属下准备了您最喜欢的吃食,先垫点肚子。”仓术其实很不同意靳桃浪的计划,逃亡的生活哪有这么容易。

自来到皇宫后,靳桃浪都是他专挑着金贵养的,往后这几个月或许几年,风餐露宿,食不果腹,连住的地方都可能只是简单得凑活,枕着胳膊就睡了。

想着想着,他就不由得出了神,心中越发得抗拒,直到胳膊处传来了几下轻轻的拍打,顺着望过去,却发现对方摸着自己的脖子,摇了摇头。

“大人,可是方才施展神术的原因,不能说话了?”仓术紧张地问道。

靳桃浪点了点头。

“那,还能恢复吗?要不属下去给你……”说到一半,仓术就停住了,顿觉自己犯蠢,这哪是区区太医可以治好的。

靳桃浪的头小幅度地动了一下,在空中虚虚画了“三”字。

“三个月吗。”仓术沉思了一会,从腰间的布袋里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铃铛,“姬公子武力高强,属下不能靠得太近,若大人有急事传唤,摇此铃铛,属下必到。”

靳桃浪眼皮轻垂,视线落在了这串由银环细细编制的青玉铃铛上,拿起轻轻晃了晃,却发现一点声音也没有,他疑惑地看向仓术,刚张嘴,却意识到自己根本说不出话后,只能扫兴地闭上了嘴巴。

“这是若卿国师以属下的耳力专门打造的,除了属下和上任国师,世间绝不会出现第三人可以听到这串铃铛声响。”仓术笃定道。

靳桃浪现在听到尘若卿这名字就烦,这把他所有的步数都参透了,还故作好心地给他送装备,可离别时连一声简短的再会,告辞都未曾与他说过,就只知道站在紧闭的窗前,在数雪吗?!

这种人,真是贱。

……

姬府密道出口。

为了带上宋轻晚,姬书砚的身上多了很多致命的伤,刀剑无眼,每一击都是往他的致命处招呼来的,那一袭玄色的深衣早就被血浸透,每走一步,伤口处的血花就会往外再蔓延一层。

宋轻晚受的都是轻伤,趁着夜深,他们专挑着小路走,可依然能被后方成串的火把照亮,密集的脚步声和播报声仿佛就响彻在他们的耳边,逼得宋轻晚不得不要咬着牙,扛着身上这个已经半昏不醒的男人加速前行。

哪怕重来一世,她也没有想过自己竟然会被皇家抛弃得怎么彻底。而且,不知是她重生的原因还是啥,半个月后才发生的事情竟然活生生地砍掉了一半。

短短七日,她好不容易享受到的荣华富贵生活又没了。

不过,这次,她知道了结局。

上一世她赌错了,但这一世,人和财她总得捞一个。

“快,快上车。”

宋轻晚还以为自己恍惚了,直到巷子尽头有一个身着黑衣,只露出一双眼睛的人朝他们招手。

“天杀的皇帝,几个奴才的胡言乱语而已,就让那多疑成性的老东西做了这么荒唐的事情!”甘烟云眼角气到发红,扶着姬书砚的手臂都在颤抖,尤其是看到自己的发小变得如此狼狈,这半死不死的样子直接让他炸开了锅,一路上,什么鸡飞狗跳的言论都冒出来。

“甘公子,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宋轻晚小心翼翼地掀开姬书砚的长衫,见那刀刀入骨的伤痕,她的手都在颤动,药粉还有一定的刺激性,一洒上就能睨见男人骤然蹙起的眉头。

“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如今你们两出逃,京都的各个出口必定严管死守。搜查的顺序也是从最密集的东部开始,再是北部和南部,最后的西部反而会松一些。那边都是些破败荒废了的宅院,少有人经过。”

“那他们会不会也想到了这一面,特意在这西面加强搜寻。”宋轻晚说道。

“不可能。”甘烟云当即就反对了她,“八公主常年在宫中可能鲜有耳闻,这西部多的是毒蛇野兽,朝廷一直想吃下这块地,撒了不少灭虫毒害的药,可那头的虫兽不仅没被毒死,个头还长了两倍有余,一只小队过去,最后居然一个也没活着回来。”

听到这,宋轻晚害怕了,“那我们去这西部,不是自寻死路吗?”

“八公主,绝路处才有生机。”甘烟云眼底闪过一丝冷色,手下一个用力,马车的速度顿时又快了一倍。

宋轻晚只敢掀开帘子的一角,透过这不过指甲盖大小的洞,看清了外头不断往后移去的竹林,浓重的夜色似乎将所有的罪恶都摆到了明面上,而有人却自持正义地高举火把,照亮着他嘴里所谓的公正廉明的世界。

他们赶了一晚上的车,天边刚泛起鱼肚白的时候,马车停下了,和宋轻晚一起扶着姬书砚下来安顿在一张破旧的木床上后,又跑到马车上,拿出一个沉甸甸的包袱,神情严肃地交给宋轻晚。

“书砚既然愿意护你出来,自然是对你有几分信任的。这些钱和药你拿着,足够你们生活好长一段时间。”他看了眼还在昏迷的姬书砚,“替我告诉他,我甘烟云相信姬书砚,一定可以东山再起。”

说罢,不着痕迹地按下喉间的酸意,给两人留了一匹马后,转身驾驶着马车离去了。

直至道路尽头彻底吞没了那显眼的黑色,宋轻晚才收回视线,跨过长满野草的黑色土块和砖石,拾上台阶,见几米开外有一条小溪,她眼睛一亮,迅速用水将帕子浸湿,然后又跑回来折成方块贴到姬书砚发烫的额头上降温。

这样来来回回,她数不清自己跑了多少趟,颤抖的小腿肚早已在无声的抗议了。

连夜的心惊胆颤在清晨细细碎碎的鸟叫声中缓缓释放出一夜未眠的睡意,她没有撑住,趴在姬书砚的床头睡着了。

等她再醒来时,全身酸痛得很,拉开胳膊想伸个懒腰,疏松一下筋骨却惊然地发现——

床上的人不见了!

这一下,她的瞌睡虫是彻底没了!

“醒了?”一道寒凉如水的声音忽地从她后方传来。

“你的伤好了?”宋轻晚立刻转头,见人还活着赶紧从地上爬起来,上前扶着男人,劝慰道,“还是不要乱走动好,不然伤口又崩掉了。”

“无事,习惯了。”姬书砚刚才已经大致观察过周围了,这一带都是好几十年前的土房子,砍好的柴火轻轻一踩就断掉了,屋檐上门槛边的蜘蛛网都快结成花了,这块地方很安全也很危险。

西京的毒虫猛兽,无人可以小看。

“饿了?”姬书砚估算了下时间,差不多是用早膳的时间了。

宋轻晚本想矜持些说不饿的,可忽然咕咕叫的肚子把她出卖得彻彻底底。

姬书砚的笑很轻,“知道了。”

他从甘烟云递给他们的包裹里翻出不少干粮,再往下,竟然还有一口小锅!

看到姬书砚一脸淡定地拿出锅时,宋轻晚心道,怪不得这两是兄弟。

“我来吧。”宋轻晚急急忙忙地抢过小锅,然后强硬地把伤者按到床上,千叮咛万嘱咐,“你身上有伤,有什么事叫我就好。”

“麻烦了。”姬书砚的眸子里逐渐少了几分冰凉。

姬书砚不愧是游走过各个极端战场的人,能熟练地分辨每一种野菜。

宋轻晚明白哪些能吃哪些不能吃后,就拿着姬书砚给她的样本,在周边的土地上来回翻动,很快就采满了一小锅。

现采现摘的野菜在刚放进滚烫的水里时就迸发了它独有的香气,勾得人食指大动,大抵是真饿了,宋轻挽的眼珠子全程没有离开过锅,生怕别人跟她抢似的。

上一世的囚禁除了让她认清了于冠文那个狗种外,还教会了她不要乱浪费食物,特别是当下这个紧张的时刻,更要注意。

陡然,姬书砚像是察觉到什么似的,握紧手中的长剑,一脸凝重地盯着门口。

宋轻晚很奇怪,因为她什么也没听见,直到门边的草地上缓缓印出了的一道影子,她顿时被吓呆了,连手中的筷子什么时候掉了不知道,嘴巴闭得很紧,生怕呼吸声太重。

姬书砚沉下脸,身体如拉满弦的长弓,仿佛下一秒就能脱离长弦,取人首级。

门框俨然迎来了一个大家伙。

宋轻晚瞳孔猛地缩紧,没想到是只野狼!还是个白毛的!还长这么大!这站起来比人还高吧!

那只狼应该是嗅到了血味追踪到这的,见到两人后,不知是不是宋轻晚的错觉,她品会到了一丝不屑?

男人黑沉的眸子里逐渐酝酿起黑暴,他一把抽出腰间的剑,雪亮的剑刃上还有几滴未干的血滴下,落在青绿的草叶上,一点点地滑入根茎,没入黑色的土壤。

而雪狼的目光从进来起,就一只盯着那口锅,见有人阻挡,它任性地龇开牙,雪红的牙龈上颗颗锋利的尖牙吓人极了。

姬书砚还是不退,持着剑又往前了一步,雪狼一下子就不开心了,漂亮的白色尾巴“噔”的就荡下来了,它决定使用最后一招。

只见那头巨兽前爪紧紧地扣住土地,压低,接着高高地勾起身子,恶狠狠地看向那个拿着亮晶晶东西的黑衣服。

见对方已做出了攻击的姿势,姬书砚眸色生冷,他冷静地往后退了一小步,修长的手指贴着剑刃,瞬时一抽,剑上的血花落地,见那头狼一点点地朝他侧方走去,他沉住气,等待一击毙命。

时机一到,他没有任何犹豫,挥起长剑就要朝那雪狼的脖颈砍去时,手腕被一块石子击中,害得他临时改了方向,划过雪狼的耳朵尖,削下了几缕银色的狼毛。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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