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老爷子叹了口气，道：“其实没有耗什么，只是一点...气而已。”
“气。”莫路面无表情地看着莫老爷子。
他是真的生气了。
莫老爷子有些心虚：“就允许你耗生命力去救宋月，不允许我耗点气来救你？”
莫路手指扣紧：“爷爷，人之生，气之聚也，气者，人之根本也。气能周流不息，方可健康无病。您年龄这么大了，之前还重病一场，靠我医治。为何还要如此损伤自己？”
“这个跟你的生命力可不一样，这个可以补的！”莫老爷子吹胡子，“我修炼修炼就好了嘛。这老祖宗流传下来的珍贵符咒，怎么可能伤害自己人呢？”
莫路一下扣住了莫老爷子的手腕，巫力整个探查进去。
莫老爷子乖乖伸着手任由莫路察看。
莫路眸中泛着绿意，发现莫老爷子果然没有什么大碍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爷爷，您以后不许再这样了。”
莫路严肃道。
“知道咯知道咯！”莫老爷子笑着摆摆手。
“而且，我的生命力应该是可以靠双修补回来的，本不需要如此耗费精气。”莫路坐回去。
莫老爷子听着一愣，而后老脸一红，看着莫路道：“莫儿啊，你...真的要学双修之术啊？”
莫路本来想的是反正他很喜欢跟微生透做那种事情，所以学来也算有用。
但他看见莫老爷子“迷幻”的表情，目露迟疑道：“是有什么不妥吗？”
他小时候也见过双修方法的，就一个简简单单的咒术，记载不过两页纸。
莫老爷子轻咳一声道：“学是可以学的，只是这个博大精深啊。这可整整两本书啊。”
“两本书？”
莫路有些愣神。
不是两页纸？那这双修写两本书，能写什么......
“嗯。里面详细写了巫力的运转方式，从什么时候融合，往什么地方流，什么姿势配什么状况，你的Alpha该用什么速度......”
旁边宋月越听越坐不住。
微生透轻咳了一声。
莫路皮笑肉不笑地打断莫老爷子：“爷爷。可以了。剩下的不必说了。”
莫老爷子嘿嘿一笑：“好，咱不说。咱到时直接看。”
“......我会把古籍拿回来看的。”莫路道。
“光你看有什么用？你得让你的Alpha和你一起看！”莫老爷子一瞪眼睛。
“知道了爷爷......”
莫路无奈。
“你就不用去本家了，我下午叫你二叔给你送过来。”莫老爷子笑眯眯地捋着胡须，“留老头子我吃顿饭？”
“留。”莫路起身，微微行礼，示意莫老爷子起来去餐厅。
“走咯！”莫老爷子拄着拐杖乐呵呵地往餐厅走去。
***
午饭过后，送走了莫老爷子，宋月借用莫家后山开始恢复自己的相力。
莫路跟微生透坐在凉亭里。
天空一碧如洗，粉嫩的荷花迎风摇曳，阳光落在上面闪闪发亮。
微生透因为莫路的生命力恢复了，心中很是愉悦。
他抱着莫路把玩着莫路重新变得漆黑的头发。
莫路微闭着眼睛，靠在微生透的身上，声音有些慵懒：“微生透，别闹。”
“知道了少爷。”
微生透又卷了卷头发，才放下手。
莫路静了一会儿，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微生透：“微生透，你最后一次看见我的母亲的时候，是不是在七岁？”
微生透没想到莫路突然提起这件事情。
他点点头，道：“是。是属下在微生家预测分化的时候，莫家突然来人说要来看看，来的就是母亲。”
莫路心里一紧。
微生透七岁，正是母亲去世的那年。
“她...有对你做什么吗？”
莫路有些犹豫。
微生透抿了抿唇。
虽然母亲当年让他不要告诉莫路，可是莫路自己都已经发现不对了，他说出来应该没有什么吧？
微生透低着声音道：
“母亲她，说属下跟莫家有缘，想要单独说几句话。所以当时微生家的人都离开了房间。母亲......是有将手放在我的小腹，眼睛也有变成绿色。但是属下当时不知道什么是巫力，所以不知道她在干什么。”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的封印可能是我母亲下的了？”莫路起身看着微生透。
“是。”微生透没有隐瞒，“在属下第一次配合您解开封印的时候，就已经有猜测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
莫路皱眉。
微生透哑了声音。
莫路看着他，忽然就重新躺了回去：
“......我知道了，不必说了。”
这只会是因为母亲不让说，不然以这个傻子泰迪的性子，早就毫无保留地告诉他了。
上次跟微生透提起这件事情，微生透说是因为不想用朋友家孩子的身份接近自己。
但现在看来母亲不让说才是真正的理由。
不过就算知道微生透不是故意隐瞒，他还是有些生气。
“少爷，您生气了么？”微生透垂头看着闭眼假寐的莫路。
“并未。”莫路淡淡回答。
微生透微微蹙眉。
少爷分明就是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