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衍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很快反应过来季鱼的意思,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后有些为难地说道:“可是基地已经没有多余的‘眷属’血液,之前我已经去探查过了。而且现在也来不及再去猎杀一个‘眷属’了。”
现在那些外面的“眷属”恐怕离得远远的,之前他们出去就找了很久才找到一个看起来智商不是很高的“眷属”,现在的情况恐怕只会更糟糕。
季鱼沉思了一会儿后看向前方,抬手轻轻一指:“那里不是还有一只吗?”
段衍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季鱼的目标赫然是袭击基地的那个“眷属”,他不禁睁大了眼睛,为季鱼的胆大感到有些震惊。
但是冷静下来后段衍仔细分析了一下他们目前的处境,发现这确实是唯一的办法。
“喂,段衍,你们这是在说什么?你怎么会和其他人混在一起,你不是才来基地几天吗?”戴荣和的声音突然插进来,他连续问了好几个问题来掩饰自己的紧张和警惕。
面前的这几个人除了段衍和薛博士以外,其他的全都是陌生面孔,而段衍和他们那熟悉的态度不得不让他多想。
段衍没理他,现在戴荣和已经没用了,他不需要再和他虚与委蛇,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杀了那个闯入基地的“眷属”,目前能派得上用场的战力只有他和季鱼两个人,那个叫裴亭的人他看不透,不确定他是否会帮忙。
季鱼一直在关注那边的战况,刚开始两个“眷属”还打得有来有回的,但是很快基地“眷属”就落了下风,看上去有些脆弱的身形摇摇欲坠。
他注意到基地“眷属”总是将它的攻击集中在另一个“眷属”的头部,然而那个“眷属”的上半身始终被灰雾包裹,季鱼不确定它的弱点到底在哪里。
他侧身将自己的猜测告诉段衍后,段衍想了一下,然后表示自己有办法将那层迷雾吹散。
“但是我要到那个‘眷属’”的头部去的话可能会被它发现,一个人都爬到头上来了,它再迟钝也会发现的吧。”段衍直直地望向季鱼,表示自己想不出来其他办法了。
季鱼浅浅地笑了一下,平静的语气中有一种能安抚人心的魔力:“这个就交给我来办吧,它停住不动的时候,你就抓紧时间将烟雾驱散。”
他准备用荧海螺定住那个“眷属”,让它无法动弹,本来他是想着定住它,然后同时控制基地“眷属”直接把它干掉的。
但是他现在还没办法同时控制两个庞然大物同时做出不同的行为,所以目前只能将两个都定住,先揭开那个“眷属”头上的神秘“面纱”。
段衍先用一种加速道具迅速接近了那边的战场,季鱼则用望远镜一直观察着他的行动。
当段衍到了那个“眷属”的附近停下,同时基地“眷属”被打倒在地不能动弹时,季鱼就再次吹响了荧海螺。
海螺中好像传递出了一种声波,虽然没有声音,却轻而易举地在下一刻让“眷属”都停在了原地,而其他人丝毫没有受到干扰。
戴荣和看着季鱼手上发出淡淡蓝光的海螺,眼里流露出贪婪。
然而他突然感觉一阵阵恐惧涌上心头,他缓缓转头,发现那个原本像个背景板的漂亮男人正用一种空洞而冷漠的眼神看着他,明明那双眼瞳是天空一样的蓝色,此时却仿佛无尽黑暗的深渊。
裴亭将一根手指抵在嘴唇上,那是在暗示他闭嘴。
戴荣和紧紧抓住背后的一块钢板,冷汗从额头慢慢滑过,他张嘴准备回答,但是随后他想起过来裴亭刚刚的的威胁,连忙闭上嘴使劲地点头。
裴亭看这个灵魂散发着恶心气味的男人停住他脑子里面不该有的想法后,才转头专注地看着季鱼。
像这种渣滓,交给他来解决就好了。
那边段衍看到两个“眷属”都停住后,立刻动身从掩体后面出来,用一种奇怪的绿色的透明胶水沾到自己的手脚上,然后迅速地沿着“眷属”的腿向上攀爬。
他用了自己最快的速度,因为他不知道季鱼能坚持多久。
灰色的烟雾阻挡了他的视线,段衍在进入“眷属”的头部后,就从系统背包里面拿出来一个方形的机器,随后他打开了开关,机器开始运作。
带着黑色尘粒的烟雾被机器吸入,从远处看,强大的吸力使得那层厚厚的雾气中间多出了一个旋涡。
“眷属”现在被季鱼所控制,所以它没办法再让自己头部的器官散发烟雾,只能让段衍将雾气抽离。
很快,季鱼就能慢慢看清“眷属”的头部了。
那和基地“眷属”比起来更显巨大的头就像一个半透明气球,上面布满红色的血管。
随着“眷属”的呼吸,它的头部也在一对一放,然而它没有五官,在那半透明如同薄膜一般的头部里面,有什么红色的东西若隐若现。
段衍在烟雾被抽离后就准备看向“眷属”的头部,然而在他抬头的那一刻,他的眼睛感到了一折刺痛,勉强睁开一条缝时,眼前已经变得有些模糊。
段衍知道自己这是没办法看清“眷属”的头部里面了,他抬起手,朝着它的头部拍了一张照,随后顺着之前的爬上来的路线又下去。
在到达地面的那一刻,他在原地晃了一下,但是眼睛已经不像刚刚那么刺痛了,他不再在原地耽搁,转而向自己的来路奔去。
段衍回来后季鱼才将荧海螺放下,他还不太会吹这个东西,而且中途换气时间太长恐怕“眷属”会脱离他的掌控,所以现在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他看到段衍通红的双眼后有些担心地问:“你没事吧?”
段衍表示自己现在除了眼睛外身体状况还可以,他拿出自己之前拍的照,然而上面很模糊。
他有些失望,果然普通的相机没办法照清“眷属”吗?
季鱼拍了拍他的肩膀,告诉了他自己刚才在远处看到的“眷属”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