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鱼一乐一愣,移开金属防盾,发现面前的人是昨晚来夜袭的那个玩家。
他依然穿着一身黑,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琥珀色的眼睛正盯着他。
“请问是出什么事了吗?”有士兵听到这边的动静后有些紧张地出声问道。
“没事,我就在这儿站一会儿,你们去忙吧。”对面的玩家抬高了声音,和那边想探头的士兵说道。
季鱼没有放下手上的道具,依然保持警惕地看着对面的人。
那人说话的声音依然毫无波动,整个人也是面无表情,看上去有些奇怪又不太好相处。
“你不用紧张,我不杀你。”那人率先开口道,“这对我没有好处,又没有报酬拿。”
这人昨晚也是这么说的,难道他受雇于戴荣和是因为收了什么好处?
“如果我付你报酬,你可以帮我下去吗?”季鱼试探地问了这么一句。
“当然。”对面的玩家眼睛一亮,整个人瞬间鲜活了起来。
“你可以付我积分。”他看起来起了些兴致,“或毕竟就算没有我你也可以找办法下去不是吗。”
他需要的积分并不多,正好是季鱼付得起的价格,系统界面上是有转移积分功能的,季鱼直接将积分给他转过去了。
随后两人互换了姓名,对面的玩家叫段衍。
“我先去让那几个士兵将门打开,然后转移他们的注意力,你找准机会就下去,我带一个陌生面孔过去他们不会放行的。”段衍说道,现在季鱼是他是客户,他会询问他的意见。
季鱼点头同意,接着段衍就从这个隐蔽的角落出去了。
接着季鱼就听到那边隐约的谈话声,两名士兵一起在基地的墙壁上用力推挤了一下,一大块一人高的金属板就被陷进去了。
而地面则慢慢地朝旁边打开了一条缝,另外又来了几名士兵把它掀了起来。
这个开门方式基本是手动的,不过考虑到这个副本的现实情况,倒也正常。
门已经开了,下面黑漆漆的,像一个张着大嘴的巨兽,从外面看不出什么。
段衍出声将周围的几个士兵召集到一起,他是跟在戴荣和身边的人,而且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看上去又很有威慑力,因此众人都围到了他身边。
季鱼知道这是段衍给他制造的时机,那些士兵刚好背对他。
季鱼慢慢靠近那个洞口,然后顺着阶梯下去了,全程没有被发现。
他觉得这个积分还是花得比较值的,不然他可能得在这里白白蹲一天,当然直接解决掉那些士兵也可以,但是这会打草惊蛇,下次再来就不会那么容易了。
阶梯很长,季鱼已经走到外面的光线照射不到的地方,周围的明亮度越来越低,只有风吹进来的“呼呼”声。
旁边应该是有灯这种可以照明的东西,但是开了就等于暴露。
季鱼将夜视镜拿出来戴在头上,里面的场景清晰起来。
阶梯上面有奇怪的黑红色痕迹,以及一股无法忽视的腥臭味儿,季鱼捂住鼻子,怀疑那些黑红色的斑驳是血迹。
因为有一些越往里走,这样的痕迹就越多,有些看上去还比较新鲜。
此时季鱼已经下到底部了,里面非常阴冷,四周的墙壁坑坑洼洼的,而且还衍生出去了很多条走廊,偶尔会有脚步声从远处传来。
虽然他不知道这里的路线图,但是他想起了自己新得到的道具。
他将“指路木棍”拿出来,走到一个分岔比较多的通道口,然后将道具竖放在正中间,松手后木棍立刻倒在了一个通道口。
季鱼将道具收起来,然后走近了道具所指的方向。
这个通道里面的恶臭味越来越浓,季鱼捂住鼻子,皱着眉头,怀疑这个地下没有通风的地方。
走了一会儿后他突然听到了前面传来了说话的声音,白色的灯光在微弱地闪烁。
季鱼放缓步子,慢慢接近,那里有一扇门,光亮就是从里面透出来的。
门口没有人守着,他靠就在门外的墙壁上听里面的声音。
一道暴怒的吼声从里面传来:“你们这些废物,我不是说了要好好弄的吗,不能浪费一滴血!你们这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是吧。”
“对不起对不起,我刚刚手抖了一下,不会再这样了,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对方卑微地恳求道。
“哼,你们可要知道,这是好差事,认真做才会被留下来,做好了之后有的是你的好处。”
“我明白的,我肯定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了。”
“行了,认真点,这东西可是好不容易才得到的,我们这次可是撞大运了,不能出一点差错,你们这几天必须得呆在这里不能出去。”
“是。”好几道声音一齐顺从地答应道。
“啧,那些士兵怎么还没回来,让他们去拿个灯泡居然拿这么久。”
季鱼看了一眼从门缝透出的闪烁的灯光,原来这里有守门的人。
他又后退了一些,因为有脚步声接近了,他躲在了一个比较隐蔽的角落里,幸亏这里面的光线非常的暗,所以躲在这里才没有被发现。
两名士兵走过他藏身的地方来到那扇门前,其中一人敲了敲门后就进去了。
“组长,灯泡拿来了。”
“怎么去那么久。”还是那道略显暴躁的声音。
“因为这几天大家都在忙这件事,所以有好几个房间的灯都不行了,那边审批也需要时间,资源比较高贵。”
“行吧,你可以出去了。”
那名士兵出来后带上了门,到那时候季鱼还是眼尖地看到了一点房间内部的场景。
里面有一个石台,事实上是否真的是石头做的他已经看不清了,因为有粘稠的黑红色血液将它浸染,铺天盖地的腥臭从里面传来,几个包得很严实,戴着简易口罩的人正站在旁边。
虽然只是瞥了一眼,但是季鱼还是认出来了石台上的东西。
那是昨天他们发现的那个‘眷属’的一部分,此时那具原本庞大的身体已经被切割开来,其中的一块就在那个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