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秋冬皆是一脸兴奋,可是慕容痴凡却有些忧心忡忡。
但愿,她不会被鼠疫危及到。
她是天女,应该可以逢凶化吉的吧!
本来,慕容痴凡是想要继续拖延,想着晚上去白日里探过的院子里再夜访一次,若是真的能发现祈归的踪影,就算拼尽了全部的力气,他也想要把她抓回来。
这些与她朝夕相伴的日日夜夜里,还有这些与她分离的日日夜夜里,他渐渐看清了自己的心,也看清了她对自己有多么地重要。
春夏秋冬四人各自待命,按原计划出去了,而慕容痴凡被国师告知,今夜一定要留在凌府不得出去,小院被阵法包围,固若金汤,而今晚之后,风云变幻,不论外界发生了什么,这里都宛若世外桃源。
说起来,眼下凌煦他们身处的环境,跟慕容痴凡似乎挺像的,都是各住一个小院,周围布下了阵法。
但是唯一不同的是,凌煦他们那里温馨而浪漫,空气里到处都是宛若樱花般清甜动人的爱情气息,而慕容痴凡这里,却是冷冷清清,他一个人负手而立在书桌之前,静静盯着桌案上的一堆沙堡模型。
屋外的夜色,一点点加深。
祈归在凌煦的怀里唱着歌,唱着唱着,睡着了。
玄月奉命上去,与玄辰一起接他们下来,凌煦直接抱着祈归进了屋子。玄月打了热水放下,随即关上门出去了。
凌煦搓着布巾过来给她擦擦小脸,擦擦小手。
她今天的精力明显不如前几日了。他们心里都有数,只怕这一切都跟她这些日子没有跟雪灵蛇亲近有关了。
凌煦静静坐在床边,抚摸她恬静安详的小脸,忽然不想找什么雪绸的工艺了,他只想马上携了她,回到现代去。
他想,他跟蕊蕊能够回去的话,对于现代的家人来说,已经是最大的惊喜了吧!
思及此,凌煦拧了拧眉,走到门口唤来玄日,道:“帮我算一卦,祈归她……回家的可能性有多大?”
“啊?”玄月张大了嘴巴,不可思议。
“这个不能算吗?”凌煦见他如此诧异,只觉得一阵心慌。
玄月眨眨眼,道:“我也不知道,我试试。”
他看了看窗外的星象,取出龟壳跟铜钱,心里默默念着什么,按照师父交代的手法摇了摇,然后在石桌上一洒,借着清冷的月光,玄月拧了拧眉,道:“爷,是凶卦。”
说完,他转身看着凌煦,笑着道:“爷,您这下放心了吧?卦象上看,祈归想要回到属于她的世界,是非常艰难的。或者说,应该是回不去的。她会长长久久地陪在您身边的。”
闻言,凌煦面色一变,没有说话。
转过身,他拖着高大疲惫的身躯,回了房间。
房门刚刚被关上,玄辰便在他肩上拍了一下:“胆子不小,连爷也敢骗?”
他们跟着玄月这些日子,虽然不会夜观星象测算凶吉,但是出来的铜钱几阴几阳,是凶是吉,他们还是能分辨的。
玄月挑了挑眉,道:“你懂什么!你没看见咱们爷有多喜欢祈归妹妹吗?爷会这样问,肯定是不愿意跟祈归妹妹分开的!”
夜风静静地吹着,石凳边的两盏宫灯还极尽所能地释放着属于它们的光华。
玄辰闻言,点点头,无奈地看着石桌上的卦象,道:“也是,只有这么说,爷才会安心。”
*
慕容痴凡静静等着,眼看子时马上就要到了,他忍不住想要到院子外面,感受一下战争来临之前,这里清新纯净的空气。
脑海中,依然清晰地记得当日南宫焕率领大军冲进了西照国的皇宫,侵占了他从小生活过的地方,那个时候,皇宫的空气里四处弥漫着的血腥、恐慌的味道!
捏紧了拳头,他在心里发誓,一定要将祈归夺回来!
也一定要南宫家族血债血偿!
“父皇、母后、晴儿~你们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我!”
他静静站立在院子里,没有风吹,没有鸟叫,就连树叶也不会动一下,但是他满心祈祷着,一袭青衫在凉薄的月色下,显得格外寂寥!
忽而,空气里响起了“轰隆”的一声!
好像是打雷一样,闷闷的声响,却是来自地下的!
而他脚下所站立的土地,他的小院,整个地晃了晃!
他以为是地震了,吓得脚尖轻点直接飞上了屋顶!
可是须臾,整个世界又恢复到之前安静地状态,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种强烈的不安袭上心头,可是他答应过国师,今晚无论成败,都不可踏出小院半步!
那么刚才那一下,到底是怎么了?难道说,是地宫坍塌了?
*
现代。
窗外的天色泛着澄净的蓝,二中门口,凌予全家三辆车,里面坐的满满的人,车里全都开着空调静静地等待着!
今天,是乔欧高考的最后一天!
过了这个下午,一切分数尘埃落定,乔欧就脱离了他的中学时代,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的!
凌予说好了,全家都要来,接他凯旋而归,带着他一起去吃他最爱的法国料理,好好为他庆祝一下。
车里,靳子洛的双手紧紧握着,纠结的不像话。
胥宁拧着眉,看着她:“放松点,别这么紧张,孩子高考而已,不过是人生中的一个阶段!再说了,咱们儿子那么优秀,你身为他妈,连你都紧张了,那么全国多少考生的家长还要活吗?”
靳子洛闻言,白了他一眼,道:“说的轻松!有本事你别老盯着窗口看啊!又不是不知道几点钟收卷,你这么早过来守着,这样盯着看,有用?”
车后座上,靳沫卿给他俩吵得头疼:“都给我闭嘴!安安静静祈祷,给乔乔加油!”
而一边的小天星,则是穿了一件大红色的裙子。
这条裙子是她出门的时候特意换的,她说,穿红裙子会给三哥带来好运的!
她眼巴巴地守着玻璃门,看着窗外炎热的天气,想着三哥这些晚上总是挑灯夜战,鼻子一酸,想哭了:“三哥那么努力,一定要考全国第一!不然真的是没天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