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紫阳山的众人若是现在还听不明白怎么回事,那真就是蠢到家了。
“咳...师尊.....他...”
那最小的女弟子脸上的表情尤为复杂,有害怕、震惊、但更多的是对白衣青年的错愕。
“先不要说话,看下去。”
老者呵斥一声,说实话他也很惊讶,没想到自己一口一个的小兄弟居然是仙修,而且看样子修为不弱,眼下祖师法体被破,若想活命只能寄托到这名年轻人身上,不,是前辈。
此刻哪怕面具男子在自视甚高,当听见这一声音功在耳旁炸裂,也知道对方绝对是个高手,一个不弱于他的高手,眼下与其硬拼并不划算。
一个是这里位于南域腹地,保不齐打斗声会引来其他强者,第二个主要他还是带着任务来的,上次在北海与那贱女人一战就损失了一位,现如今已经影响了任务进度。
是撤走还是继续保持对峙,让面具男子陷入了两难?
不过不等他沉思许久,沈青给了他确切的答案。
“铮~”
一声剑鸣响彻寰宇,似是隐隐盖过了雷声。
一把泛着青芒的长剑悬浮在沈青一侧,剑尖直指不远处的四名魔族修士。
“这...”
面具男子身子陡然间颤抖了一下,周围的三名下属更是抖的厉害,紫阳山的人各个眼眸瞪大,无不是惊骇莫名。
“师尊,这是什么品级的剑....”
中年大弟子传音道,即便现在的长剑锋芒内敛,但无不是给人一种莫名的心悸之感,仿佛天要塌了下来,压的他们喘不过气。
老者半天不说话,目光死死的盯着那把长剑,但还是下意识的回了一句,“应,应该是,是天级吧。”
他也没见过,别说天级了,就连地级都是在拍卖会上见到的,他也只能根据以往所见胡乱猜测。
“给你三息时间,说出你们的目的,为何袭击我等?”
沈青的话再次传来,声音依然十分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之感,没有说明三息算是呼吸绵长还是短促,更没有说明不说出来的后果。
但只是这么一句话,不光是不远处的四名魔族人,就连躺在地上的紫阳山众人,也能想到若是不按照这青年所说的做,那下一刻绝对不会平平静静。
再看看始终保持云淡风轻的沈青和身侧的长剑,就更显出一种强烈的说服力。
三息不过是沈青的一个说辞,他甚至懒得计算,仅仅是在话音出口之后不久,右手微抬....
青鸾剑带着莹亮的流光刹那间破空而去。
在长剑消失的那一刻,不远处的四名魔族仿佛陷入酷热之地,心尖更是如同火刺一般扎进心窝。
根本来不及做什么思考,仓皇间面具男子甩手将三名属下抛飞出去,自己则是当场跪地。
“前辈,我说,我说.....别杀我。”
“砰!”
“啊~”
三名黑袍人万万没想到,自己的主子竟然会对他们出手,更没想到的是临死的那一刻似乎听到了求饶声,可惜想确认之时已经为时已晚。
青鸾剑宛如游龙穿梭,在空中划出一条长长的直线,如同剑缝插针般迅速将三名黑袍人贯穿,而后青鸾剑去势不减,直逼面具男子。
“前辈,前辈....”
面具男子见长剑逼来,心中慌得一批,他想逃奈何在这种威势的压迫下,他连这种勇气都没有,这种感觉恍惚间要比在魔皇大人面前还要恐怖。
他不知是那把剑自身的气势,还是这青年所带来的,他宁愿相信前者,若是后者那简直太可怕了,但无论怎样他绝对不是此人的对手。
青鸾剑宛如长虹贯日,沿途所过将周围的雨水全部蒸成水雾,临近面具男子不足半指间停下,一股气浪猛然间从剑尖迸发而出,朝着四周扩散,有那么一瞬远方天际上的乌云似是被冲散了少许。
“咔...咔咔...”
一声声清脆的响声响起,面具男子脸上的面具犹如蜘蛛网般支离破碎。
一张狰狞且带着恐惧的眼神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之中。
男子浑身颤栗,脸部表皮角质好似长了鳞甲,双目泛着黑气,大雨淋在其人的脸上也能砸出一些点滴声,显出其表皮坚硬。
即便看向沈青的时候带着惧怕,但光看外表还是极有压迫感的。
“我问你几个问题,回答了,那么你可以选择挨一剑,或者受我一指之后离去,若不回答,我便立刻让你身死道消,懂了嘛?”
沈青来到男子十丈远的位置,语气依然平静,仿佛说着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情。
男子先是看了一眼眼前的长剑,而后望向不远处的白衣青年,对方一双星眸始终注视着自己,内无任何神彩也无任何波澜,淡漠的好似同路边的草芥一般。
雨水还在“哗啦啦”的下着,在落到白衣青年身上的时候自然滑落,令其衣衫不湿,鬓发不沾,尤其掺杂在水中的魔气更是在接近其人身上之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散,好似不存在一样。
这是真人才有的特殊气质。
“懂,懂的,前辈请问!”
“算你还有点聪明....”
这么说了一句,沈青才继续问道。
“你来此处有何目的?”
上来就问这么敏感的问题,男子自然是不想回答的,但凡人尚且有贪生怕死,更何况仙修之流,男子连屁都不敢多放一个,只能老实的回答。
“奉魔皇大人的命令,前往南域腹地同化人族修士,试图里应外合推翻人族气运,一共派遣八支队伍,我....我途中有事耽误了,前些时日刚刚抵达。”
沈青瞥了一眼男子,轻挥衣袖,青鸾剑顺势绕到男子的后面,而后继续问道。
“这么说你这是第一单生意喽~”
男子虽不明白何为第一单生意,不过从字音上也不难理解,他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你可知其余七支队伍分别去了哪里?”
男子斟酌后小心的回道。
“此事.....此事在下不知,真不是有意欺瞒前辈,往日确实应该是能知晓,奈何这次事关重大,唯一的联络人早在三日前死在了北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