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有容睡着了。
萧凡还憋着气,她却一边说着,找个机会去问问孙童之类的话。
然后美美地睡了。
你居然睡了!
你没察觉我在生气吗?
萧凡突然理解了,一些女人在生气的时候,丈夫却没发现,是多么令人恼火的一件事情。
说实话,萧凡也不是个恋爱脑。
只是相处时间长了,对于玉有容,萧凡是有感情的,产生了一些姑且可以称为爱的情愫。
而玉有容,却并未产生这种情愫,这是萧凡很恼火的。
是老爷我不够帅了,还是老爷我对你不够好了?
第二天一早,萧凡起来就照了镜子。
发现自己还是那么帅气,顿时觉得不是自己的问题,是这个女人不懂感情。
不过想到,两人从认识到成亲,直到如今也不到两个月,萧凡也就释怀了。
可能是需要一点时间的。
由于生闷气,萧凡后半夜才睡着,等他照了镜子,发现床上已经无人。
“夫人呢?”
自己穿了衣裳,萧凡出门问道。
秋蝶熟练地端来洗脸水,笑道:“夫人一大早,就跟着孙大夫去施诊了。”
“哦。”
“等等?”
萧凡突然心中咯噔了一下。
这傻妮子,不会真去问人家孙童姑娘,愿不愿意做妾吧?
卧槽,会不会挨打?
萧凡突然有点恶趣味。
于是,连准备好的早饭也懒得吃,便自己骑着马出城了。
不带江兴,也不必担心安全问题。
如今白水镇里,除了原本保护萧凡的三个暗卫之外,因为齐王的到来,更多的暗卫都在这里游荡。
别说危险,但凡有人是个潜在的危险分子,都会被拿下,仔细审查一段日子才会放过。
齐王可是内定的储君,皇帝肯定在意他的安全问题。
随着齐王的到来,白水镇的安保也更好了,现在完全敢睡觉不关门。
“萧公子!”
正要去城门口,萧凡却迎面撞上了郑纶。
郑纶也骑着马,是衙门的走马,作为捕头他自然有权力动用。
“何事?”萧凡走得不快,轻轻勒马就停住。
郑纶停下后,在马背上牵着马缰绳,拱手道:“林县令有请。”
“昨日不是才吃了饭,还有事?”萧凡很想去看,玉有容怎么吃瘪的模样,心思都不在郑纶这边。
郑纶却道:“是齐王殿下出事了。”
“什么?”
萧凡立刻警觉:“出何事了?”
“被刺杀……”
……
一路去衙门的路上,萧凡都是很紧张的。
老子好不容易,歪打正着,巴上了未来的储君,还以为能捞着什么。
却没想到,这个齐王也是多灾多难的。
刚到白水镇,就遇到刺杀?
“殿下!”
县衙门口,马还没停,萧凡就翻身跳下,急速冲进了衙门。
捕快与齐王的府兵,都认得萧凡,自然没有人阻拦。
冲到了后堂,萧凡才看到,满地的尸体,以及脸色难看的费忌。
以及,站在一旁,瑟瑟发抖的林锡。
见到萧凡来了,齐王脸色稍缓,费忌则是瞪着林锡,林锡则是如蒙大赦。
救星啊!
“萧老弟!”林锡连忙走过来,拉住萧凡的手,一脸热切模样。
却在暗中使眼神。
哥哥有难了,弟弟救我!
萧凡抛去一个媚眼——老哥放心。
“殿下!”
在众人面前,萧凡先拜了一下,再看向费忌:“费长史,到底怎么回事?”
费忌站出来,拱手道:“萧公子,这几个刺客,有驿馆的小吏,也有衙门的捕快,甚至还有一个是被刑部追捕的江洋大盗。”
“都在拂晓前,突然闯入驿馆行刺殿下。”
费忌冷道:“守卫的齐王府的府兵,那时都疲累了,大意了些,被杀了几人。”
“还好我与几个暗卫,贴身保护殿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萧凡这才注意到,那些盖着白布的尸体,有些穿着齐王府府兵的铠甲。
其余数人,露出白布的部分,表示他们是穿着夜行衣的刺客。
“驿馆小吏、衙门捕快、江洋大盗?”
萧凡略微瞥了林锡一眼。
老哥,这要是说与你无关,确实很难令人信服啊。
要在驿馆下手,自然是内部的人容易,能直接知道齐王的房间,还能不经过外面层层把守直接冲进去。
这是真的内贼,才能做到的事情。
显然,这几个都是卖命的打手,他们肯定不是指使者。
而萧凡不需要问费忌,也知道他在怀疑林锡,因为林锡确实嫌疑很大。
“殿下可曾受伤?”萧凡先关心了一下。
齐王摇头,叹息道:“我不曾招惹过任何人,萧兄,他们为何要杀我?”
费忌欲言又止。
我的殿下啊,这还需要问么?
“当然是因为,殿下即将是储君,有人不想看到这一幕,所以要先下手为强。”萧凡冷静地分析道。
费忌大为赞同地点头。
“储君?”
齐王:“我做储君,也没什么不好吧,谁要杀我呢?”
萧凡:“……”
费忌:“……”
林锡不敢有任何表情。
某种程度上来说,齐王说得没毛病。
他正义良善,虚心纳谏,自然是个好储君的人选。
选他,自然是好的。
但对别的候选人,就不友好了呀。
怎么能用老百姓的视角,来看待夺嫡争储这事儿呢。
那些皇子怎么可能共情老百姓的立场。
大家都要为自己争啊。
“其实……鲁王很有嫌疑。”费忌又道。
萧凡:“就算没了齐王殿下,鲁王也不可能上位,陛下宁愿从其他下狱的皇子里,选一个罪犹可恕的,也不会选鲁王。”
“当然,也许鲁王是在为别人做事。”
“靖王为何不在你的怀疑名单上?”萧凡问费忌。
齐王道:
“靖王兄不会这么下作,他要杀谁,一般会直接冲过去杀。”
“可这是夺嫡之争。”萧凡摇头。
这不足以,为靖王开脱。
当然,一切都只是怀疑而已。
而当下最要紧的,是一直给萧凡使眼色的林锡。
他会不会与此有关?
萧凡只需要想想,就知道不可能。
“费长史,是在怀疑林大人?”
林锡听到,萧凡终于问自己的事儿了,顿时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齐王没说什么,费忌是他的长史也算幕僚,动脑子的事情一般都是费忌做的。
费忌道:“在林大人辖域内,出现这样的事情,林县令自然是难辞其咎的!”
林锡连忙告罪:“下官有罪,下官失察,竟让这等贼子混入了驿馆与县衙之中!”
冷汗从林锡头上滑落。
这件事,一旦被皇帝知道,他林锡至少是要丢官的。
因为失察,险些害死未来储君,皇帝绝不会轻易饶了这个背锅的。
萧凡道:“应当不是林县令所为。”
“多谢萧公子仗义执言!”林锡不敢再在齐王面前,称萧凡为老弟,他方才已经被费忌瞪了一眼了。
齐王与萧凡称兄道弟。
难道你林锡,还有资格与齐王做兄弟?
“为何不是?”齐王问。
费忌皱着眉,其实他也知道林锡不太可能参与了,只是这种事情,总是要找个人背锅的。
林锡是最合适的人选。
萧凡笑道:“若是林县令所为,他自然不会派出驿馆的小吏,与衙门的捕快。”
“他只会派江洋大盗。”
“因为殿下一旦因此遇难,被这样的人所害,那林县令是无论如何,也难逃罪责的。”
若是林锡所为,他可能不会让自己手下的人动手,一定是借刀杀人的。
不然皇帝是要清算的,知道齐王死在了县衙的人手中,林锡还想活么?
届时不管林锡知不知道内情,他这颗头,都一定得掉。
皇帝是要出气的,也是要立威的,到时候林锡是最合适的人选。
“倒也有理。”齐王微微点头,眼神略过了林锡,没再仔细瞧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