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前,嘉宾们边吃饭边聊着天,关系显然比才来时亲近了不少。
江星昱嘴巴一鼓一鼓的,竖起大拇指:“大家做的饭都好好吃!”
“竟然觉得好吃。”肖颂许将自己做的菜推到江星昱面前,笑得很阴险,“那你就多吃一点。”
“你的菜都烧糊了……”韩适岐还是一如既往的看不懂别人的脸色,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一眼两人,满脸震惊。
“……”
“颂许好像是第一次做菜吧?”祁臣开口为肖颂许解围,他对谁都是一副温和模样,“做到这种程度已经很不错了。”
肖颂许突然觉得,祁臣……似乎也挺不错的。这么多嘉宾里面,他是唯一一个对时容不感兴趣的人。
想到这里,他端起碗来盛了几勺汤,“你是我们当中最快做完饭的,那我可要尝尝你的手艺了!”
“可以啊。”正说着,他突然视线一转,眼里含着笑看向了时容,语气调侃:“时容,你就只吃胡萝卜吗?”
时容突然被提起,还有些懵然。他手中的筷子停了下来,从碗中抬起头,微微瞪大了眼睛,神情疑惑:“啊?”
他吃饭时一直有些心不在焉,只夹了几口自己做的胡萝卜丝,就没再抬过头。
因为他发现,一向嚣张的爱找事的臭狮子,竟然一言不发的吃着饭,看上去十分落寞,他就难以自抑的生出了一丝愧疚感。
他这个人就是吃软不吃硬,而且忘性大,很容易心软。为此他还吃了不少亏,但还是有些不长记性。
现在,就是他又开始同情心泛滥了。
祁臣很有耐心:“只吃胡萝卜丝和饭,嘴巴不会觉得干吗?要不要来碗汤?”
肖颂许突然觉得口中的汤有些寡淡无味。祁臣怎么莫名其妙的开始关心起时容来了?居然还关注到时容都吃了什么菜!
不会也喜欢上时容了吧?
肖颂许是真的有点疲累。恋综是时容一个人的恋综,而他们,都是路人甲路人乙。话说,时容真的不会下蛊吗?!
会下蛊的时容轻声拒绝了祁臣的关心,便继续低头吃着饭。
偶尔韩适岐会眼巴巴的和时容说几句话,而顾知序也会恰到时机的插入两人之中,餐桌上唯一从头到尾都沉默不语的,只有沈乐凌一人。
一顿饭吃完后,没有节目组的安排任务,嘉宾们便各干各的。有的凑在一起聊天,有的打游戏,还有的在鬼哭狼嚎……
而沈乐凌,吃完饭后便一言不发地回了房间,一直到晚饭间,也没见他出来过。
导致时容心里越发愧疚,他觉得自己不应该表现的那么直白。臭、大狮子其实还是有优点的,比如、比如……
比如会给他胡萝卜,还、还有吃饭会张嘴,走路会用腿……优点就很多了!
睡前,时容迷迷糊糊地想着,等到明天,他要主动和大狮子说清楚,自己其实并没有那么讨厌他……
……
时容是被渴醒的。
他这一天只顾着吃饭,也没怎么喝水。到了夜里才觉得口干舌燥,睁开眼一看,窗外还是一片漆黑。
他推开房门,准备下楼去厨房里拿一瓶冰水喝。
刚下了楼梯,他便看到不远处的厨房里,正亮着灯光。
这么晚了,怎么还有人会在厨房里?看样子,应该在里面待了不短的时间。时容想了想,走进了厨房。
看到厨房的景象,他心中一惊,连忙走过去担忧地问:“祁臣,你怎么了?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厨房小灶上,黑色小锅里正炖着极为呛鼻的药包,而祁臣正脸色苍白地靠在柜子边,额头上渗出滴滴汗珠,神情看上去极为难受。
听到时容的声音,他费劲的睁起眼,撑起一抹笑:“时容……是你啊。大晚上的,怎么来厨房了?”
此刻的他,倒显得有了几分真实感。
时容见祁臣的脸色太过于难看,便强硬地扶起他坐到了凳子上,“你先坐一会吧……我渴醒了,想来找水喝。”
“你是生了什么病吗?”时容看了一眼锅中的药包,见祁臣想要站起来,连忙阻止道:“你、你不用起来,我可以帮你盯着药的。”
“谢谢。”祁臣语气满是真心实意。
他一直有胃病,今晚上却突然发作,太过于疼痛,祁臣便撑着身子来了厨房煎药,没想到会和时容碰上。
“还有十分钟就能煎好。”祁臣捂着胃部,注意到时容一直在抿唇,心神一动:“你先去喝点水吧。”
时容真的很渴,听到祁臣的话后,便迫不及待的走到了冰箱前,拿出一瓶冰水咕咚咕咚的灌了好几口。
转过身去,便看到祁臣满脸笑意地在看着他。
时容的脸瞬间红了,他刚刚喝水的样子,似乎有点急切和狂野了……
好、好丢人。
时容是个要形象的小兔子,他不好意思地往身后藏了藏水,欲盖弥彰的解释道:“我是太渴了……”他平常不是这样的。
“我知道。”祁臣笑了起来,他总算明白,为什么时容能够得到这么多人喜欢,“你很善良,也很可爱。”
祁臣最初也曾为时容的外表而感到过惊艳,只不过他的性格深沉,又格外排斥“爱情”这种廉价的感情,所以一直没有做出明显的表现。
可是现在……
锅中热气缭绕下,少年精致的侧脸显得格外朦胧。他神情极为专注的盯着锅里,整个人是温柔又美好,像一场美好的幻梦。
祁臣的胃好像也没有多疼了,他盯着时容的侧颜,心里砰砰直跳。这一刻,他的脑中闪过无数想法,最终都化为了一个中心点——
他想要时容。
这么美好漂亮的人,谁不喜欢?他祁臣,自然也不会例外……
“十分钟到了!”时容小心翼翼地将药汁倒入了碗中,递到祁臣面前之时,还很细心地吹了几口气。
可药汁照样很烫,祁臣接过碗,看到时容打了好几个哈欠,便笑了笑:“容容,你回去睡吧。”
时容有些犹豫:“可是……”
“我还没有虚弱到那种地步。”祁臣有些无奈,但神色却极为温柔,“难道你还担心我拿不稳一碗药吗?”
既然祁臣这么说了,时容便犹豫了一下,“那就我走了?晚安,祁臣。”
祁臣一怔,随即声音很轻地说了句:“……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