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今天女仆的敲门声显得急促了许多,话语也更为冰冷:“请客人们尽快下楼用餐!”
身体终于能够动弹,时容变回了黑发黑眼的平凡模样,一语不发率先起身拧开门锁,“砰”的一声,门被重重地甩上。
到底怎样才能杀掉这个该死的人类?时容听到身后男人不紧不慢的脚步声,恨不得把贺兰辞扒皮抽骨,折磨个千千万万遍。
一次还不够,这个该死的人类居然敢再次对他尊贵的臀部动手,并出言威胁他……想到这,时容握紧拳头,眼底浮现一抹淡淡的血色。
他是一定要杀了这个该死的人类的。
可是,贺兰辞有异能在手,再加上拥有着诡异的、可以吸取他体内能量的特殊能力,并不那么容易会被杀死……
人类觉醒的异能种类繁多,可时容从未见过贺兰辞这种如此霸道的异能。似乎只要这个卑贱的人类一开口,无论什么事都能够实现,宛如神谕。
这个该死的人类,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屡屡在最为看不起的人类身上吃瘪,时容又气又觉得心中无力,他真的能顺利杀掉这个诡异的恶心人类吗?
时容坐下不久,贺兰辞便紧接着坐在了他的身旁。
至此,所有人已经到齐。
“早上好,我亲爱的朋友们。”这道陌生的声音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般,恨意满满:“请原谅我在病中,未能及时招待大家。”
一个穿着黑色西服,头发微卷皮肤苍白的青年在女仆们的簇拥下,缓缓走了过来。青年口头上虽然客气,但他那褐色的眼中分明藏着极深的怨气,分明是言不由衷。
时容一眼就认出来,这个青年与三楼长廊上悬挂的照片,长得一模一样。这个神秘的凯尔特先生,终于出现了。
见贺兰辞端坐在桌前,一副从容淡定的模样,时容压下心里的冲动,没有选择对凯尔特先生出手。
没人说话,凯尔特先生也不觉得尴尬。他眼中一冷,继续道:“昨晚上,有两个小贼闯入了我的房间,偷走了我的至宝。亲爱的朋友们,不知道你们是否有什么线索要提供?”
这个凯尔特先生液体状态下,居然不仅失去了神智,甚至连记忆也不太清楚?这个凯尔特夜晚畏惧光线,而在白天光线如此充足之时,却又能变成人形自由活动,真神奇啊。
时容看向凯尔特先生的目光中充满了兴趣,他究竟是供奉了什么邪物,才变成了这般诡异的模样?
仍是没有人说话,但凯尔特先生敏锐察觉到了时容的目光,以一种人类所不具备的速度来到了他的身边,语气温和:“亲爱的朋友,你是有什么线索吗?”
时容眨了眨眼,看贺兰辞依旧没有要动手的意思,心情又变得恶劣起来。
他低下头,装作胆小懦弱的样子,指着贺兰辞道:“我昨晚看见他……鬼鬼祟祟的,好像是上了三楼。”
“何词赋,你……”有人出声指责时容。
凯尔特先生脸色瞬间变得狰狞起来,又很快恢复温和的表象。
他转过身看向贺兰辞,虽是笑着的,眼底却是一片冰冷残酷,“是这样吗?我亲爱的朋友?”
小人偶笑容挑衅,凯尔特先生又虎视眈眈,贺兰辞面色不变,居然承认了:“是的,凯尔特先生。”
凯尔特先生没想到居然还真有人敢承认,一时竟愣了一下,还不等他回过神来准备狠下杀手,就听贺兰辞继续道:“我还有一名同伴。”
凯尔特先生没想到这么轻易就能抓到两个小贼,声音有些飘忽:“哦,我亲爱的朋友,你的同伴是谁呢?”
贺兰辞语气平静:“他就在你身后。”
凯尔特先生不敢置信地转过身,对上了时容冰冷的眼睛……这两个小贼是内部闹矛盾了吗?怎么居然互相揭露起对方?
凯尔特先生本来还以为需要费一番功夫,都想好了要如何对这群人进行威逼利诱,结果……
想到伟大存在恩赐给他的身躯融散了大半,凯尔特先生再也维持不住温和面色,整张脸抽动着凶狠道:“两位朋友做出这样的事,令我很难过,作为惩罚……”
时容重重地踹了贺兰辞一脚,手中傀儡丝若隐若现。
“凯尔特先生。”贺兰辞突然道,“我们闯入你的房间,沐浴到了伟大存在的神光,也想成为它的信徒。”
“怎么可能?伟大存在的神像根本不在……”凯尔特先生意识到自己差点泄露了什么,连忙止住话头,阴恻恻地剐了贺兰辞一眼。
原来是神像。既然神像不在凯尔特先生的房间里,那又会在哪里?看来,必须要制住凯尔特先生,从他口中逼问线索了。
“既然两位朋友如此渴望成为伟大存在的信徒。”凯尔特先生目光冰冷,“那么,就去永远的陪伴他吧!”
站在一旁静止不动的女仆们突然抬起了头,眼神漆黑没有情绪波动,冲着贺兰辞与时容扑了过来……
有人惊呼提醒:“贺哥小心!”
“定。”女仆们纷纷定格在了原地。
凯尔特先生见状想跑,白天状态下的他,没有什么战斗力,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了这些女仆,他就如同失去了爪牙的老虎。
不得不说,贺兰辞的异能虽然令时容痛恨,可在这个时候却又显得很是有用。他一闪身,将凯尔特先生擒了过来,逼问道:“伟大存在的神像在哪里?”
凯尔特先生终于不再伪装,他愤恨地看向众人:“你们这些无耻的强盗!混入我的城堡中究竟有什么阴谋!”
肌肉男付砦无语道:“老毕登,不是你邀请我们来聚会的吗?现在怎么反倒成了我们混进来了?谁愿意来这个破地方。”
凯尔特先生哽了一下,阴森森地瞪着付砦。
付砦仗着有贺兰辞在,大着胆子瞪了回去。
贺兰辞又问了一遍:“神像,在哪里?”
凯尔特先生诡异地笑了笑,“就凭你们,也妄图瞻仰伟大存在的神像?”
他身体突然化作一滩血水,缓缓融入墨绿色的地毯,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