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辞心中的想法被时容揭穿,有些不自在地说:“万一呢?”
没想到这个卑贱的人类不但想的多,还这么蠢。时容不屑于和蠢货多说什么,加快了脚步,将贺兰辞甩在了身后。
回到城堡,那群女仆已经消失不见。时容靠在沙发上,轻声哼着歌掏出了手机,熟练地打开了消消乐。
变成人类的好处之一,是可以玩这些奇奇怪怪的游戏。虽然人类卑鄙而渺小,可还是有些创造力的,居然能发明出这么多好玩的东西。
时容变成人类没多久,就彻底迷上了电子产品。他不喜欢追剧,觉得人类的爱恨情仇简直可笑至极。尤其是他偶然点到了一个链接,那画面简直……下流!
他就喜欢玩一些小游戏。比如消消乐、植物大战僵尸,斗地主……
“good!great!unbelievable……”欢快的游戏提示音伴随着碰撞消除声回响在空旷的大厅,极为刺耳。
“何词赋,大家都在找线索,你却在这玩游戏?贺先生呢?”
时容眼也没抬,悠闲地换了个姿势,手指在屏幕上滑动,“great!”
游戏提示音热烈而喧闹。
“何词赋!”出声的人似是忍无可忍,想伸手夺走时容的手机。
时容比他更快一步收回了手机,抬起眼看向来人,弯了弯唇:“你知道,乱碰别人的东西,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吗?”
金巩有着中年男人的通病,那就是爱说教。他看时容是个弱不禁风的年轻人,便振振有词道:“你这个年轻人,太自私。之前餐桌上,就暴露了本性,现在更是毫不掩盖了。大家都在找线索,你却躺在这里玩手机……啊啊啊!”
时容一脚踹去,骨节碎裂的声音宛如动听的乐章,他的笑容越发灿烂,低头翻滚在地不断发出痛苦哀嚎的男人,歪头道:“知道错了吗?”
“啊啊啊……疼!”金巩膝盖处疼痛万分,大声惨叫着,根本没有听清时容说了什么,鼻涕与眼泪混合到一起,显得格外狼狈。
金巩的惨叫声引来了不少人,看到这副场景,出言指责时容:“何词赋!你居然……”
“嘘。”时容现在心情极差,先是贺兰辞那个卑贱的人类,让他想到了令人烦躁的往事,而地上这个该死的人类,居然敢伸手夺他的东西……
“再说一句,你就要落到和他一样的下场。”
如果不是能量不够,时容早就将这些恶心的人类给清除干净。餐桌上开口指责他的每个人,他可是都记得清清楚楚呢。
那人立刻闭上了嘴,大厅中,只余金巩的惨叫声……
——晕,这个何词赋凭什么这么强横啊?这是故意伤害罪,出来了就准备进局子吧。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这种人说不定出不来呢。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何词赋的表情和动作,像极了一个人……
——有点像那个人偶。(只是猜测)
——呵呵,丑比别想碰瓷我老婆。
蔺许检查了一下金巩的膝盖,“骨头碎了。”
话音一落,不少人对时容升起了惧怕之情。这样一言不合就碎人骨头的,说不准是什么反社会分子或是在逃嫌犯……
贺兰辞回到城堡, 看这么多人围在一起,以为他们找到了什么线索,问道:“发现了什么?”
像是看到了救星,有人告状道:“贺先生,何词赋他……把金巩的膝盖骨踢碎了!”
贺兰辞知道,时容性格恶劣,又高傲至极。他是不屑于对普通人动手的,觉得那会降低他的身份。
所以,听到这话,贺兰辞的第一反应是:“金巩对他做了什么事?”
?不仅其他人,就连时容都有些困惑地看向了贺兰辞。
人类虽然虚伪,可有时候他们又显得格外团结。所以时容没想到,贺兰辞的话里话外,竟是倾向于他这边。
这让时容很是满意,这个卑贱的人类还是有些眼色的。他大发慈悲地决定,以后给贺兰辞一个利落的死法。
闻人素也知道这个中年男人爱说教,她只不过是穿了身职业套裙,就被他说什么衣着不整,要洁身自好。
所以现在看到他这副惨样,闻人素心里居然有点痛快:“金巩,你怎么惹到何词赋了?”
金巩疼得实在受不了了,便抖着手打开了乐园APP,使用乐园币换了张医疗贴用在了膝盖上,疼痛终于缓解了几分。
不少人目露异色。
乐园币,可是不太好挣啊……这个金巩,不简单。
金巩掩饰性地藏了藏手机:“我就是看何词赋无所事事,想让他参与任务中,没想到……”他的眼底满是怨憎。
贺兰辞知道事情应该没有这么简单,看向了时容,目光带着询问。
恶心的人类。时容讨厌像个犯人一样被审问,目光淡淡地扫了一圈,坐回了沙发上,命令道:“你们都找到了什么线索,说吧。”
做了坏事,却反而还像个皇帝一样吩咐他们,有人忍不住了,怒声呵斥道:“何词赋,你……”
贺兰辞声音淡淡:“我围绕着城堡转了一圈,发现这些石板路的连接走向,似乎形成了一个阵法。”
那人哑口无言。
贺兰辞率先出口抛出了线索,闻人素与孟艺兰对视一眼,紧接着道:“我们找到了凯尔特先生的病历本,十几年前,他身患重症,活不过三个月。”
“凯尔特先生的日记中记录了他的病中心情,最后一页写道,‘为了活下来,我向伟大存在献出了灵魂’……”
“同时,日记中再三提及,他作为忠实的信徒,要向愚昧的世人传播‘伟大存在’的神光。”
“我找到了一大摞请柬,写满了不同人的姓名,那些名字都用红笔划去了。请柬背面写着‘愿我亲爱的朋友们,永远陪伴于伟大存在的身侧’……”
至此,这个乐园的背景,已经逐渐清晰。
“凯尔特先生身患重症,即将不久于人世。他应该是与什么邪物做了交易,得以延长了生命。而我们,应该是祭祀品。在此之前,可能有许多‘朋友’,因此死去。”
贺兰辞下结论:“我猜,乐园的核心应该就在祭室里。”
蔺许咳嗽了几下,“城堡一二层我们已经翻遍了,只剩下了三楼……”
贺兰辞有了决定:“今晚我去探查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