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什么关子,这下怎么通关……”被查理绅士诡谲的语气惊到,年轻男人回过神后恼羞成怒地抱怨着。
“它已经说清了通关任务。”一个衣着不凡妆容精致的女人开口道:“平安的度过这七天。也就是说,这是一个生存型乐园游戏。”
生存型乐园游戏……
一个中年男人嘴唇颤抖个不停:“我看过一场生存型乐园直播,最后,没有一个人活着出来。”
有个年轻女孩小声说:“官方不是公布了通关方法吗?好像是要找到乐园核心……”
“贺兰辞!是他,贺兰辞!那个率先提出摧毁乐园核心方法的贺兰辞!”一个长相凶神恶煞的彪形大汉指着坐在桌末的贺兰辞大声喊道。
众人的目光纷纷看了过去。
出乎意料的是,在众人各异的目光中,贺兰辞却并没有什么反应,反倒是盯着他坐在他对面的口罩少年,看得目不转睛。
那口罩少年已经被他看得低下了头,黑眸中满是慌乱之色,那模样看上去分外可怜。
卑贱的人类!该死的人类!看什么看!时容面上摆出副可怜神情,实则心底在暗暗咒骂着贺兰辞。
不会认出来他了吧?时容心跳加速,他可是好不容易才又变成了人类!
时容这次是真的没想找贺兰辞报仇。毕竟这个诡异的人类该死的克他,在找不到解决方法之前,他是不会那么冲动的。
时容其实是奔着乐园核心而来的。
乐园核心其实就是神明的权柄碎片,时容体内的权柄碎片被贺兰辞吸收后,想要维持人类模样,就必须要长期吸食神血。
这样太过于麻烦,远不如拥有权柄碎片,可以一劳永逸。
在权柄碎片的压制下,时容也必须遵守游戏规则,同许愿者一起进入乐园。没想到,偏偏就这么巧,居然又碰到了贺兰辞!
真是阴魂不散。
“贺先生!”有人看不过眼了,又叫了贺兰辞一声。
这人是怎么回事?都到了乐园,还有心情去想那些风花雪月的。长得倒是人模人样,没想到居然盯着人家小男生不放。
贺兰辞收回了目光,手指在桌面敲了敲,“大家先认识一下吧。”
率先询问查理绅士的年轻男人皱起眉,不耐烦地说:“关键问题应该是乐园核心……”
妆容精致的女人语气利落:“闻人素,要通关三场乐园游戏,这是我的第二场,异能是全身钢铁化。”
闻人素起了头,陆陆续续的其他人也开始进行了自我介绍。
“付砦,要通关两场乐园游戏……”
“孟艺兰,要通关一场乐园游戏……”
“蔺许,要通关三场乐园游戏,这是我的第一场。”坐在贺兰辞旁边的蔺许语气有些虚弱地道。
此刻,桌前只剩下时容和那个性格冲动年轻男人没有进行自我介绍。
“白阑,要通关三场乐园游戏,这也是我的第一场。”年轻男人满脸不愿,到底还是开了口。
现在,没有自我介绍的,只剩下了时容一人。
“我、我叫……何词赋。”男生看上去很是腼腆,声音也细细弱弱,“要、要通关一场乐园游戏。”
看上去就是个平平无奇,最多有点漂亮的社恐小男生。
不少暗中观察时容的人略感无趣地移开了目光。
贺兰辞手指一顿,肯定了心中的猜测。贺辞父?还真会乱起名。
他倒要看看这个坏家伙要装到什么时候。
“城堡太大,想要找到乐园核心并不容易。但可以肯定的是,乐园核心必定与凯尔特先生有关。”
贺兰辞缓缓开口,“这种生存类乐园,一般都有着苛刻的规则要求,要小心行事。”
“这不是废话吗?”白阑终于找到了机会,他不屑地攥起叉子,狠狠地扎在了牛排上,“听这无用的长篇大论还不如先吃饭。”
贺兰辞抬起眼皮,看白阑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死人:“查理绅士说过,凯尔特先生喜欢邀请优雅、有礼貌的朋友们参加聚会。”
白阑没听懂贺兰辞话中的意思,咀嚼着鲜嫩多汁的牛排,眼神轻蔑:“所以呢?”
蠢货。口罩下,时容红唇轻勾。呀,游戏开始没多久,就要死人了呢。
人类就是这样,自命不凡,又愚蠢到可笑。
在场的大多数人都不由挺直了腰背,显然是理解了贺兰辞的暗示。
白阑手中的叉子碰撞在瓷盘上,发出叮叮咚咚的响声,一边吃一边称赞道:“还别说,这有钱人准备的饭菜,就是不一样。”
闻人素忍无可忍,直言:“凯尔特喜欢邀请优雅、有礼貌的朋友参加宴会,如果这些朋友不够优雅和礼貌,将会有怎样的下场?”
主持人说的每一句话,都蕴藏着信息。
这个乐园的规则,大概是不能做出不够优雅和礼貌的事情,而白阑的一系列用餐行为,显然与规则相悖。
众人或同情、或幸灾乐祸的各异目光落在白阑身上,白阑只觉得浑身发冷,“啪嗒”一声,插着牛肉的银色餐叉掉落在瓷盘上。
“我……我不知道。我没想那么多……”白阑的脸色白的吓人,他哆嗦着,额头渗着密密麻麻的冷汗,“应该没事吧,只是吃个饭……只是吃个饭!”
餐桌前,寂静无声,没人说话。
这种安静到极致的氛围刺激到了白阑,他布满了血丝的眼睛哀求地看过每一个人:“你们说话啊,我说的对不对?你们说话……”
穿着白裙的柔弱少女孟艺兰看到他这副模样,忍不住心软了,开口安慰他:“说不定……会没事呢。”
可惜,白阑并不领情,此刻他的神情已经有些癫狂:“什么叫说不定?是一定,我一定不会有事!你们都想害我,都想害我!”
说完,他捡起了餐盘中的餐叉,直直冲向了孟艺兰。
孟艺兰没想到自己一时心软,居然会遭到这样的对待,吓得手脚冰凉,竟不知道躲闪。
“呃……!”不知怎么回事,白阑还未靠近孟艺兰便突然摔倒在地,手中的餐叉以一种极为诡异的角度,刺穿了他的喉管,鲜血四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