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陆芊妤一脸懵,“不是你自己挂的吗?我正准备接,你就挂了。”
“啊?小妤儿?”
江望疑惑着看了看通话记录,貌似……确实是自己先挂的。
江望只能用咳嗽来缓解尴尬,“咳咳,小妤儿啊,确实是我手滑挂了电话,那个怎么是你接电话,我姐呢?”
“晏晏在洗漱,不方便接电话,你到了那什么什么斯吗?”
“瓦尔内斯,到了,但遇到了点问题,我对你说,我真的超级超级崩溃……(此处省略两千字)。”
在陆芊妤听得快要睡着的时候,江晏洗完澡出来接过电话,“江望?”
陆芊妤如释重负,向江晏投去一个感激涕零的眼神,随即抓起自己的手机刷起了视频。
“姐,呜呜呜呜,我听不懂他们说话,教授也不回我信息……(此处省略八百字)。”
江晏耐心地听着江望吐槽着,也不说一句话,她知道,以江望的性子,不说出来的话,会憋死的。
突然,对面没了声音。
江晏以为江望说累了,想歇会,结果过了好久都没有听见声音。
江晏才试探性地问道,“江望?”
没人回答。
而电话那边的江望还在口若悬河地说着,丝毫没意识到手机没信号了。
“Jiang Wang?”
江望感觉有人拍自己的肩膀,他烦躁地回过头。
一个金发碧眼小卷毛正在看着他。
小卷毛瞅了瞅江望的脸,又对比了下手中的照片,确定地点了点头,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
江望一头雾水地接过名片,一看。
眼前这个小卷毛是自己在巴尔内斯的同门师兄。
江望对着小卷毛露出大大的笑容,比此时赤道的阳光都要灿烂。
小卷毛也呲着牙乐呵呵的,拉着江望的行李箱就走。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华夏人呢。
江望立即跟上去。
所幸小卷毛的本地口音不重,江望和他聊了一路,迅速熟稔(rěn)起来。
江望从小卷毛口中得知学校的一些信息和教授的上课风格。
将行李放进宿舍后,小卷毛就带着江望去教室上课。
教学楼走廊上安静地连细小的呼吸声都能听见,江望不免有些紧张。
是谁说国外课堂活跃来着?
现在看来,也不是这样啊。
跟着小卷毛七拐八拐地进了一间小教室,十几个人围在一张大圆桌上。
站在讲台上,正热情洋溢地讲着课的教授就是江望申请到的波尔教授。
波尔教授体型高大雄伟,却留着一头长发,又呼吁重视女性力量和女性权利,学生们亲切地都称呼他为——波妞。
波妞看到江望,停下讲得正起劲的知识点,招呼学生们欢迎江望。
“Let''s wele this handsome ese young guy to join our !”
(让我们欢迎这个帅气的华夏小伙子加入我们的课堂!)
波妞带头鼓起了掌,学生们也都兴奋起来。
江望在灼灼目光的洗礼下,一屁股坐到了……波妞的座位上。
小卷毛也坐在江望旁边。
同学面面相觑,也不敢出声提醒。
其实,这也不怪江望,因为只有这两个座位了。
小卷毛悄咪咪地塞给江望一大个小芒果,江望实在饿的不行,他一天都没吃东西了。
于是,众目睽睽之下,江望背对着波妞,埋头啃起芒果,芒果汁糊了江望一嘴,嘴边全是黄色的一坨。
其他同学纷纷露出惊讶的目光,敢在波妞课上吃东西,是个勇士。
果然,不知者无畏。
波尔教授依旧讲着他的课,目光却往江望那边瞟着。
占了他的座位,还在他的课上吃东西,真是太过分了!
可怜的波尔教授,就这么站着讲了两个小时的课。
华夏,Z市,青浦区。
江望突然没声音了,江晏有些着急,挂了电话后,就有些魂不守舍。
陆芊妤不免疑惑道,“晏晏,怎么了?”
“我怕江望出事了。”
江晏有些担忧。
殊不知,此刻江望正在和他的外国友人们吃香的喝辣的,玩的不亦乐乎,把他老姐抛在脑后。
“晏晏,你先别急,可能是信号接收不好,我用我的手机再打一个电话给他。”
陆芊妤安慰着江晏,随即拨通一个电话,“喂?江望,你还好吗?”
江望刚吃完饭,打了个饱嗝,一手搂着旁边新认识的哥们的肩膀,一手扶着蓝牙耳机和陆芊妤说着话,“我很好啊,刚吃完大餐,怎么了?小妤儿。”
陆芊妤:“……没事。”
陆芊妤立马将手机塞进江晏怀里。
江晏接过手机,“江望?刚才打电话的时候,你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啊?没有啊,噢,可能国外信号不好。”
江晏:“……行吧,对了,你那边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说到玩,江望可就来劲了。
如数家珍般给江晏说着,“丛林探险,跳伞,跑酷,和鳄鱼比赛游泳,和袋鼠比跳高,承受住十次袋鼠飞踢……”
“打住打住,知道了知道了。”
江晏无语。
这怎么越说越离谱了。
“嘿嘿。”
江望憨笑着。
他真的没骗江晏啊,巴尔内斯确实有这么个比赛项目,赢了还有奖金呢。
“姐,那我挂了哈,来玩的时候告诉我一声,我去接机。”
“嗯,好。”
刚挂电话。
江晏转头就问默默躺在床上煲剧的陆芊妤,“跳伞,去吗?”
陆芊妤茫然抬头,“啊?”
江晏解释,“去巴尔内斯跳伞。”
“跳……跳伞?”
陆芊妤声音都在颤抖,看着江晏,好像在看一个恶魔。
“不去。”
陆芊妤坚定地回绝道。
“真不去?”
江晏有些纳闷。
“不去!”
陆芊妤再次坚定拒绝。
“你害怕?”
江晏了然。
陆芊妤被看穿了,依旧嘴硬。
“才没有,就是宅,不想出去。”
江晏轻笑一声,“没事,有我在,阿妤死不了,阿妤忘了吗?我可是会飞的。”
死去的记忆正在攻击陆芊妤。
陆芊妤:“……”
想起月牙镇那晚,自己问出的弱智话语,陆芊妤尴尬地将头埋进枕头。
“哎呀!别说了,别说了,我去!我去跳伞还不行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