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姑娘，好走不送！香炉也别买了，回去给家人上香吧！”
老板骂骂咧咧地送走了三人，为了表达愤怒，还重重地关上了门。
林然发现这黑店老板倒也不算是一无是处，起码讲冷笑话是一流的。
总算是帮女孩追回了钱。
林然其实也知道，自己这算得上是多管闲事了。
混古玩圈的人都知道，买定离手是这里的规矩。
不过像刚才老板这么愚蠢的黑店店主，林然倒是第一次见到。
大部分黑心老板，在售出商品时，都会用含糊其辞的方法。
说透了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后面即便想要找破绽,也只能咬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
哪像这位老板，卖出去的每一样商品，甚至还要签合同，上面写明了因质量问题不退款。
腹黑程度，和流云宝市的黄老板有的一拼。
但他同样算计错了一件事，就是合同是具有法律效应的。
首先就是合同上的商品，必须是实物。
上面清清楚楚写了清代中期古玩香炉，是点名道姓的商品。
被退货，其实他并不冤，甚至可以用活该来形容。
经过这次事后，老板肯定学精明了，以后就不会写的如此简单明了了。
以他的为人，将来必然会出现大量的受害者，还会是以一种更憋屈的方式。
不能让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林然决定和郑学茗商量一下这件事，随着古玩行业越来越壮大，行业规则也需要进行细化。
林然正在思索用何种方式解决问题时，陆心雨打断了他的沉思。
“今天的事真谢谢你了。”虽然陆心雨一开始对林然充满了戒备心，觉得他和黑店老板一样，是靠赝品来骗钱的。
经过这件事，她心里有了一丝好感，对方并不是一个只会靠倒卖升值的人。
听到陆心雨这么说，林然露出了笑容。
“哈哈，姑娘，你分明是被一个黑心人给骗了，竟然打了京城全城老板的脸，以偏概全可要不得啊。”
看着林然的笑脸，和刚才肥头大耳的老板截然不同。
陆心雨自然低下了头：“对不起，我在你店里说的太过分了。”
“幸亏你没继续惹事，要是影响到了我的生意，我还真不会放过你。”林然故意把脸阴沉了下来。
“大哥哥，谢谢你！”
陆思雨抱住了林然的手。
看到小女孩的笑脸，林然感觉仅有的一点怒意也消失了。
罢了，今天本来就是来帮她们忙的。
既然陆心雨都道歉了，就勉为其难原谅她好了。
在陆心雨正式道歉后，很庆幸没有继续闹下去，影响盛世古玩的生意，以杨建龙一贯的作风，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接下来，就是陆思雨的事了。
得知她们是跟母亲来给爷爷祝寿的，来京城呆了一个星期了，都没有找到合适的礼物，要不就是太贵，要不就是觉得太廉价。
“真是对不起，都是我妹妹的坏主意，想买工艺品，不然也不至于...”陆心雨把责任推到自己的妹妹身上。
陆思雨自然不乐意了：“姐姐，要不是林然哥哥，我们的钱就追不回来了。”
“哎，没想到古玩这行当水这么深。”陆心雨感叹自己眼力不行。
可惜庞龙叔叔腿脚不便，不能和她们一起逛街。
她觉得凭她们姐妹两个人的力量，恐怕在寿宴来临前，是不可能买到中意的古玩了。
想到这，陆心雨有些沮丧地低下了头，刚追回钱的喜悦荡然无存。
自己千里迢迢从江西来到京城，是十年后再回来，本希望借这次机会，帮母亲挣回点颜面。
怕是无望了。
“姐姐，别难过，买些工艺品，爷爷或许会喜欢。”
“思雨，你还小不懂。”陆心雨苦笑了一下：“有些东西，不是心意到了就行的，你知道为什么这十年，我们都不被允许回家吗？”
陆心雨说着眼眶都有些红润了。
“又是大家族恩怨？”林然摸了摸下巴，看到她们俩难受的样子，实在是于心不忍。
“咳，如果你们信得过我的话，我带你去周围看看，我对潘家园还挺熟的。”
林然看到她们退了五百块钱，在这年代算是一笔不菲的零用钱了。
以这个价格，在潘家园除了顶尖文物拿不下来，普通的文物，可选择性还是很高的。
要求也不是太难，只要她们不作妖，肯定会让她们买到好货。
陆心雨眼前一亮，陆思雨更是伸手抓住了林然的手臂。
“大哥哥，真的吗？你愿意帮我们忙？”
林然点头，他本来就是个热心肠的人，见两个小姑娘人生地不熟，路见不平，理应拔刀相助。
况且只是帮忙物色两件物品，这算是他的本职工作。
“那真是太谢谢你了！”刚才在聚宝阁内，见到林然三两下就判断出了香炉是赝品，把老板辩的哑口无言的样子。
陆心雨认为，他的水平肯定不在庞龙叔叔之下。
林然也是看着眼前两位女孩孤立无助的模样于心不忍，也就不再计较她们先前的无礼了。
“跟我来吧。”林然在前面带路，两个女孩手牵着手跟在后面。
既然是要捡漏，自然不能去郑学茗的天乐行。
去了那，怕是再值钱的货物都会底价卖给他。
寻思片刻，林然带她们去了另外一条街道。
在走路过程中，林然跟陆家姐妹介绍起了潘家园的古玩街。
“潘家园其实就是一个小社会，街里什么三教九流的人都有，要善于识别才不会被骗。”
“大哥哥，那怎样才能识别骗子和非骗子呢？”陆思雨眨巴着大眼睛问道。
“看人是一门技术。”林然回忆自己，其实是加起来接近百年的为人经验，才能做到快速识人的。
像她们这年纪，正处于人生刚脱离象牙塔的年纪，加上潘家园鱼龙混杂，实际上骗人的居多，能不看还是不要看了。
带着姐妹2人来到了潘家园的内街。
相较于外街的鱼龙混杂，内街的店铺会显得更加专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