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物馆的展会顺利结束了,今天创下了历史浏览人数的记录,两千三百人。
还有很多的人根本没有机会挤进博物馆,只能在门外看仿品。
记者们发现了这一情况,也进行了跟踪报道。
当天晚上的新闻,基本上是围绕着城立博物馆进行的,最出风头的,除了城立博物馆,就是天启基金了。
因为他们是城立博物馆运行资产重组,第一个投资人。
从当天的情况来看,城立博物馆想要复苏指日可待了。
相反,出力最多的麒麟会,除了朱亚文的名字被提起,其余人都仿佛不存在一样,尤其是陈星的名字,无论是报纸还是电视,都没有提到这个人物。
究其原因,是麒麟会做事低调,并不愿意在大庭广众之下抛头露面,他们通过自己的关系运作,将他们和这件事撇的一干二净。
唯一留在大众视野的就是朱亚文,因为还要靠他的名气去吸引其他的游客。
冬馆长原本担心撤掉展品之后,他们博物馆的人气会跌到从前。
却没想到朱亚文做了一个出人意料的决定。
他决定把这批展品留给博物馆继续展出,直到有新的展品进来替换为止。
如此慷慨的决定,冬馆长激动不已,想要拿出所有的资金进行报答,却被朱亚文拒绝了。
“看在徒弟如此赏识你们的份上,希望你们可以保持初心,不要让这批文物落入异族人手里。”朱亚文交代完后便离去了。
这批文物,对他而言已经可有可无了。
反倒是二十二件仿品被带了回去。
其余人虽然好奇但也没有人询问他为什么这么做。
在展会结束后,林然谢绝了博物馆的邀请,此刻的他,正和赵恒两人坐在路边摊吃着烧烤。
“你是说,校书图是你们国家博物馆同事的作品?”林然有些惊讶。
“对,我一开始还不确定,但那印鉴故意留下的长尾,就是她不想让这些字画被当做真品拿出去卖故意留下的漏洞。”
这可是一个重要的信息。
林然清楚记得,朱亚文说这批仿品,都是他师弟的作品,也就是学会了师傅仿品技能的师弟的作品。
对方既然这么确定,稍微了解了一下她的事情,林然觉得八九不离十了。
那位文物修复师,手里肯定有《鉴宝秘术》,至于是第几卷,他也不清楚。
离开内地这么久了,林然也担心寻宝会又在四处兴风作浪。
“赵哥,回去后能不能介绍我们认识?”林然给赵恒敬了一杯酒。
赵恒还是和前世一样,只要喝开了,什么话都不会放在心里。
“那恐怕不太好搞定,别说是介绍你们认识了,我都没见过她几面。”赵恒极为为难地说道。
“没关系,以后肯定有机会见面,现在咱们再走一个!”林然再次举起了酒杯。
赵恒说不好搞定,也就代表他还没有喝醉。
盛情之下,赵恒再喝了几瓶酒,终于开始迷迷糊糊了。
林然也趁此机会拉赵恒上车。
赵恒说道:“虽然她平常深居简出,除了文物修复室和家里,其他地方都不去。不过每年的文物修复工作交流会,她就一定会出席的,只不过我对文物修复也不是很了解。”
赵恒擅长的是鉴定和讲解,毕竟青花瓷的修复工作难度很高,不是一般研究员能搞定的。
但林然就不一样了,他也是参加过文物保护修复工作交流会的,每年都会由国家博物馆发起,聚集来自全国各地的文物修复师,对文物修复技术进行讨论。
今年应该是第五年。
前几年,全国文物修复交流会基本上没什么人参加,也是近两年民间文玩风气盛起,民间诞生了大量的修复师,博物馆的修复师还有时候要去民间学习。
交流会的目的,正是将他们学到的内容相互传授,以提升修复技巧。
提起文物修复,林然立刻想到了吴青牛。
刚好回内地去测试一下他的水平,或许可以通过吴青牛的关系,和这位修复师搭上关系。
林然突然激动了起来。
尤其是在学习了闻色技巧后,他发现鉴宝的世界远比他想象的复杂。
若是能将朱旭的技能全部学到手,将会看见一个怎样的世界呢?
两个人聊天,林然把在港城发生的事告诉了赵恒,作为他告诉自己关键信息的报答。
赵恒虽然大嘴巴,但他也不会和任何人都喝酒的,林然也不怕他把自己的秘密抖出去。
唯一隐瞒的就是鉴宝秘术的事,对赵恒而言,还是不知道这件事比较好。
以他的性格,若是知道了不用对文物进行鉴赏,也能看出文物年份的事,一定会死皮赖脸求他传授自己。
两人又聊了一些其他方面的事情,然后林然将其送上车,回酒店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林然早早起床,他已经订好了下午四点回京城的机票。
穿好衣服后,提着行李出了房间,来到酒店门口,准备打车时。
却看到了早已等候于此的陈启。
陈启对他挥挥手:“老师。”
林然看到陈启对自己这么客气,也是微微一笑。
“我要回内地去了,拍卖行再过两个月就能开始营业了,到时你记得过来参加开业。”
“那是自然。”陈启说道:“不过老师你做事我放心,以后不用每周跟我汇报了,全权交给你负责。”
对于这提议,林然当然没有任何意见,点头答应道:“没问题。”
“还有一件事,我也买了很多古董鉴定的书,等我有问题就打电话问你。”陈启说道,“老师啊,你说学习鉴宝最大的收获是什么?”
林然考虑了一会,鉴宝对他而言,已经成为了生命的一部分。
鉴宝给他带来了完全不一样的人生,但要他具体回答,他还真答不上来。
“看样子你有所感悟?”林然也看出陈启并非想知道问题的答案,而是有话想说。
“是的,自从了解这些文物的来历,我突然感觉,即便是再了不起的人,也总有入土的一天,快意人生才最重要。”陈启答道。
这回答倒有些意思,林然点了点头,问道:“你所指的快意人生是指?”
“以前我什么事都躲着哥哥,现在不会了,属于我的,就是我的!”
坐在副驾席的林然看着陈启的侧脸,这小子,顿悟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