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黑猫竟然能把身体分裂成六个分体!
有点意思!
苟黛饶有趣味地看着面前的六个小东西,虽然个头比原来小了不少,但气势却依然凌厉逼人。
黑猫龇着牙,同时猛扑上来。
这回,它们并不是亮出爪子这么简单,而是瞧准了苟黛的身体,大口咬了上去。
苟黛躲闪得很快,敏捷地向后一跃,在六张尖牙利齿之下躲过一劫。
但黑猫们的速度也并不逊色,双方只差毫厘,苟黛便要被咬个骨肉分离,石化残废的下场。
“哥,它们的目的只是守住这个房子,我们先撤退,再想办法吧!”
苟斐见哥哥四处受敌,强于应付,不禁感到担心。
苟黛却玩儿出了兴致,这么强劲的对手,猎杀变异兽以来,还是第一次遇到!
他兴奋地咧嘴,舔了舔干燥的嘴角。
“逃跑可不是老子的风格!”苟黛转了转手腕,准备大干一场。
暂时他还不想在外人面前作用异能,因此,就只能靠拳脚的功夫。
不过,这也够了。
他一个前空翻越过六只黑猫,朝着小平房的方向跑去。
“它越是要守着这里,我越是要看看,这里面有什么稀罕的东西!”
苟黛翻到屋檐上方,以砖瓦为武器,朝黑猫们掷去。
苟黛投掷物品的劲力大家都是见识过的。
在对付海豚那回,他仅用一支钢箭就堵住了队长的枪口,差点让他连人带枪报废。
这回六片黑瓦在手,更是如同两手炮弹齐发,那威力不容小觑。
只见黑瓦夹着劲风飞出,似是能劈开空气。
黑猫竟也毫不畏惧,六猫瞬间排成一线,由排在最前头的黑猫挥爪抵抗。
“滋”的一声金属相互摩擦的刺耳声,
首当其冲的那只黑猫用利爪与瓦片相迎,
利爪被瞬间磨平,血肉模糊,被打飞出去。
其余五只黑猫因为伙伴的抵挡,仍安然无恙。
而那只受伤的黑猫倒地后奄奄一息,昏厥过去。
“哈,干掉一个!”马年等人在旁观战,欢欣鼓舞。
苟黛却依然波澜不惊,凝神看着地上那只昏死的黑猫。
它的身体迅速软化为一滩黑泥,在地上水银般移动,重回黑猫群中,
与其中一只粘合在一起,就如两团黑泥重新塑造,
又变成了一只稍大一些的黑猫。
“原来是这么个玩儿法。”苟黛笑道。
只要打伤其中一只,就会令它与其它黑猫重组。
那再攻击个几次,它们又会重新组合回原来的黑猫。
“苟黛,我帮你!”拉宏也看出了其中的蹊跷,
在场的除了苟黛,以及没有攻击力的秦刚之外,就她没有负伤。
此刻,她一个箭步上前,与苟黛形成前后夹击之势。
“这家伙的爪牙都很厉害,多一个人多个帮手。”
拉宏手执数枚回旋镖,蓄势待发。
“多事。”苟黛不屑的吐了一句,随即再次掷出瓦片。
果然,黑猫在两人的同时攻击下,不断被击中。
很快,从五只变成了四只、三只、两只……
最后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它匍匐在地上,气息沉重。可以看出分体的受伤对它的身体产生了巨大的伤害。
苟黛想要给它最后一击,
但它用尽全身力气,颤抖地支撑起身体,呲牙怒吼着,丝毫没有退却的意思。
“还有些骨气。”苟黛看着黑猫强撑的样子,竟对它有些佩服,
“你明明有实力逃跑的,为什么非要守在这里?”
比起取它的内胆,他倒是对这只黑猫产生了兴趣。
黑猫瘦削的身体挡在小平房前,朝着苟黛一众竭尽全力地怒吼。
“它好像在守护着什么,就在这个屋子里。”
苟斐侧耳听着黑猫的叫声,听到的全是悲伤、急切和愤怒。
“变异兽守护的东西?难道是什么宝贝?”
苟黛更加好奇了。
他径直向小平房走去,越是靠近,身后黑猫叫得越是急切。
它顾不上满身的伤痛,直扑苟黛而去。
苟黛挥手一掌,将它再次打倒在地。
黑猫喷出满口鲜血,仍无力地怒吼着。
“还真是坚决啊!”苟黛并不理会黑猫的绝望,打开平房的大门。
屋子里头光线十分昏暗,本就不多的窗户被海水浸泡,满是苔藓和泥垢。
更糟糕的是,这里弥漫着一股比院子更强烈的恶臭。
不对,准确地说是尸臭。
屋里有尸体!
苟黛踩着潮湿、泥泞的地面,朝里打量。
按理说,重建队的人来这里粗略检查过,
虽然被黑猫打断,但应该有所发现啊?
苟黛见拉宏和其他人都守在外头,监视着黑猫,屋里只有他一人,
于是,启动血液图谱,将左手左手变成手电筒。
手电筒的光圈在一片狼藉的平房内扫过,
这里的家具本就陈旧,如今已经破烂不堪。
尸体会在哪儿呢?
苟黛仔细观察着。
角落里,几只被海水冲倒的大麻袋后面,一块黑布似乎遮挡着什么。
苟黛踢开麻袋,扯下黑布,下一秒,眼前的情景令他心中一窒。
纵使是经历过末世初期,自以为看尽了世间惨象,但眼前的情景仍然令他感到心痛。
原来,这黑布下遮盖的不是什么家用的橱柜,而是一只大型的狗笼。
那狗笼里锁着的并非动物,却是一个人!
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女孩!
此刻的她已经被海水泡发得面目全非,静静地仰靠在笼边,像是一只毫无声息的鬼娃娃。
仅仅从她梳着的两只麻花辫上,依稀可以看出,她曾经是个多么可爱的女孩。
苟黛转身,看着门前,一点点爬进屋内的黑猫,
“她就是你要守护的人吗?”
黑猫发出低沉的声音,似是在警告苟黛不要伤害女孩。
“蠢猫……”苟黛冷哼了一下,“放心,她现在很安全。”
天知道他为什么会和一只变异兽说这个。
苟黛自嘲地笑笑。
拉宏扶着苟斐。队长和马年相互搀扶,和秦刚一起走了进来。
众人先是被屋里的恶臭熏得险些摔倒,接着惊骇地看到了牢笼中的女孩,全都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她就是胡小柯?”秦刚震惊地说。
“这个屋子的主人胡大龙的女儿——胡小柯?”队长记得秦刚之前介绍过。
这对父女不是撤离了吗?
女孩怎么会死在这里?
还被关在狗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