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村长鞋都快跑丢了,掂着一只脚提鞋,烟杆子指着村里年轻人,吼道:“愣着干啥,拉架啊~”
无论啥事,把人打残了,有理也变没理了。
抱腿的抱腿,搂腰的搂腰,好一会儿才算是把红着眼的父子三人拦下来,就这还喘着粗气,想往上冲呢。
何叔是真气啊,他好好一个娇养长大的姑娘,花一样的年纪,还没成亲,名声就被这个畜生坏了,他能不气吗?
即使最后澄清了,闺女以后说亲也难了啊,乡下人都好面啊。
一想起这些他就想打死这个鳖孙!
阿满先安抚住何婶子,又耳语了几句,起身直接走到宋勇面前。
此刻的宋勇满脸青紫,脸上沾的都是泥土,看到阿满先是恨恨,接着又想到什么,眼神里没了恨意,转而看向春桃,眼里满是歉意!
阿满心里一阵恶寒,真想说,“奥斯卡欠你一个小金人啊”
阿满也不想浪费时间,直接挡在宋勇面前,堵住他的视线,让他不得不抬头看向自己。
这才道:“先不说消息是不是你家散出去的,就说你道歉这件事儿!
第一、要是你家真心想要结亲,道歉为啥就你一个人,你家这么不重视春桃,还结什么亲,谈什么喜欢春桃!
第二、你和春桃相看过去多久了,道歉哪天不好,偏选今天上门,还不去春桃家,直接来春花婶家这里,你安的什么心思,不就是想坏春桃名声!”
阿满说一句,宋勇脸色白一分,村里人一看还有啥不懂的,都不是傻子。
“我,我不是有意,我也是才知道消息散出去的,立马就来了,春桃没在家我就来这边了!”宋勇赶紧找补。
“俺和大柱、二柱一下午都在家,咋没见有人来敲门,难道俺们都聋了不成?”何叔板着脸,粗声粗气道。
“对呀,俺家和春桃家对门,今上午没见有人敲门啊?”
阿满看舆论风向差不多了,转身在附近转悠,在地上找到滚在地上的几包点心。
一层层扒开,宋勇一看扭着身子就要去抢,被大柱、二柱一左一右直接按在了地上,呵斥道:“老实点儿!不然俺打死你!”
赵村长在一旁嘴角抽了抽,就知道打打杀杀,一点脑子不动!
几包点心都打开,围观的村里人笑出了声儿,先是几个人笑,后面是一群人哈哈笑出声儿,指着满脸通红的宋勇讥笑道。
“今儿俺算是开了眼了,原来石子沙子这些也能当糕点啊!”
“第一次见这么赔礼道歉的,还抠搜!”
只见几包摊开的点心,每包除了最上面有两块糕点,剩下的全是石子沙子,散了一地。
阿满估计,这宋勇也就买了一包糕点,难怪上次相看连头绳都不愿意给春桃买呢。
真是抠搜他娘给抠搜开门,抠搜到家了!
宋勇涨红着一张脸,扭头使劲往阿满这边看,眼里满是血丝,里面除了恨意再无其他,恨不得生吃了阿满。
沈峥下山回家,转悠几圈也没见一个人影,连个狗影也没见,这才想起来,明天是春花婶大儿子结亲是日子,估计都去那帮忙了。
知道去处以后,翻墙又回了隔壁院子,麻溜把汗湿的衣裳换下,去厨房灌了一瓢凉水,解了渴这才出门往村中央走去。
天气热了,这几天他和忠叔几人,忙着给山上的树浇水,忙活一下午,忠叔和茂叔索性留山上,帮着韩叔几人喂鸡鸭这些。
韩叔、于叔和徐叔三个以前都是镖师,乡下养鸡鸭的活计还真没做过,这几天都是忠叔和茂叔带着干的,等熟悉了就好了。
峥子这一路从村尾往村中央走,就没遇到几个村里人,就觉得不对。
越往村中央走,吵嚷声儿越大,村里大槐树下,人更是里三层外三层,来不及想峥子直接用了内功,几个闪身就进了人群。
先是找阿满,看阿满没事以后,松了一口气,接着就看到阿满打了个寒颤,顺着阿满的目光看去,就看到一双满是恨意的眼睛,恨不得生吞活剥了阿满。
凤眸一厉,浑身气势陡然冷下来,不由分说把阿满护在身后。
“再看!老子不介意拿刀剜了你的狗眼!”
蕴含杀意的声音,凌厉的眼神,让宋勇身子一抖,眼睛不自觉看向一旁,低下的眼睛里,满是不甘。
不甘就这么被吓住,又抬头看向男人,衣着布料讲究,身形高大壮硕,脸庞英挺俊朗,和他比自己就像是抽水沟里的老鼠。
峥子察觉到身侧的视线,转身看去,宋勇立马又低下了头,心里暗骂自己无用。
“嗤!”阿满不屑的冷笑一声,“怂蛋!”
村里不少妇人和何婶子都看到了宋勇刚才要吃人的目光,心下一凛,这就是个阴毒玩意,心下都提醒自己,以后给姑娘找人家一定要擦亮眼睛。
何婶子捂着胸口,感觉心里更加憋闷了,同时又格外庆幸,幸好早发现了,要不然她的春桃可咋办啊。
赵村长看事情差不多了,把何叔拉到一边,两人嘀嘀咕咕一阵。
没一会儿,何叔一家男丁连带春桃大伯、二伯家的男丁,赵村长也领着村里十来个年轻小伙,一行二三十号男丁,押着宋勇往下井村去了。
何婶子拉住自己男人,低声道:“他不是想坏咱春桃的名声吗,他家也别想好过!
把他家名声也搞坏,我看他宋家剩下的一个儿子、一个闺女咋说亲,咱家春桃亲事不顺,他们也别想好过!”
何叔听着老妻的话,点点头,眼里都是愤怒,“知道了,放心吧,看着些春桃,别再出啥事了!”
男人们都走了,何婶子握着春花婶的手,满口歉意,“耽误你家事儿了,大喜的日子遇到这种糟心事儿!”
“说啥呢,春桃也是我半个闺女,我从小看到大的”说完,又拉着春桃的手道:“受委屈了,今晚在婶子家吃,吃顿好的,把那糟心事儿忘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