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夫人恨不得立马离开,可又怕蔓蔓向侯夫人告状,所以还是留了下来,想着到时候也好为自己辩解一番。
季岚来到蔓蔓面前,看着自家小乖孙的脖子和手上都受了伤,衣服也被扯坏了不少,目光不由得冷了几分。
随后又见秦灵头发乱得像个鸡窝,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心里顿时平衡了一些。
她先吩咐方嬷嬷去马车上取药,然后冷着脸朝刘氏道:“你口口声声只说了你女儿被我家小乖孙打了,却只字不提我家小乖孙也受了伤,这是何意?”
刘氏瞪大眼睛,理所当然道:“侯夫人,若不是您的外孙女先打我女儿,又怎么会受伤!”
言外之意就是蔓蔓受伤是活该的,谁叫她先动的手。
小蔓蔓看着刘氏想起了嫡母,明明不是她的错,却总是说她错了,该被打,所以她就很少解释了。
可如今她不想外祖母误会,便鼓起勇气解释道:“外祖母,是她先把我推到地上,然后骂嬷嬷是贱婢,还踩坏了娘亲送我的梨宝,然后我才打她的。”
季岚明白了,果然是伯爵府的这个先欺负的小乖孙。
她看向蔓蔓怀里已经被踩得很脏,而且都有些脱线了的梨宝,也知道为什么小乖孙会动手了。
这可是涵儿留给小乖孙的遗物啊。
这边刘氏却不干了,还不等季氏说什么,她态度强硬道:“灵儿不过是轻轻推了你一下,你自己没坐稳摔倒了还怪在她头上。
你摔倒后,不小心把这布偶娃娃弄坏了,就诬赖灵儿。
我家灵儿从小就知书达理,虽说有些小性子,但是决不会做无理取闹的事!”
此时的刘氏只想着护女,竟然开始胡编乱造起来。
季岚皱眉反问:“你说的这些可是亲眼所见?”她不相信小乖孙会诬赖别人。
刘氏理直气壮道:“这还需要亲眼所见吗?我女儿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她断是做不出欺负别人的事来!
侯夫人,别怪我做小辈的提醒您,您这外孙女可是刚刚才接回来的,谁知道她在外面学了些什么东西呢!”
她这番话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说自己虽然没有看见,但是猜都猜得到蔓蔓一定是那个撒谎、无理取闹的人。
因为蔓蔓并没有接受侯府的教导,是一个从外面带回来的野孩子。
季岚先前并没有对刘氏说蔓蔓从哪儿接回来的,只因不想承认慕府和侯府的关系而已。
蔓蔓听懂了刘氏的话,她眼神暗了暗,但随后坚定地抬头,小手紧紧地抓着裙摆道:“外祖母,我没有撒谎。”
季岚摸了摸她的脑袋,柔声道:“放心,外祖母相信你。”
她的无条件信任,让蔓蔓顿时放松下来。
而刘氏则还在那说着,竟开始攀扯蔓蔓的教养问题了。
空羽越听越生气,晃动着小身子恨不得立马化形下去暴揍刘氏一顿。
这对母女怎么都是一个德行啊,脑子里都有大病,而且还病得不轻。
季岚越听眼神越冷,她默默地活动起了手腕。
众夫人见状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心里暗道:伯爵夫人啊,你就少说一点,快别找存在感了.....侯夫人已经开始在热身了啊!
虽然现在已经不打仗了,但她们还是记得眼前的侯夫人可是圣上当初亲封的女将军,随着镇远侯征战沙场多年。
若是动起手来的话,别说女人了,就算是男人也会吃亏的。
刘氏却还在自顾自地说着,当说到需要给蔓蔓专门找个教习嬷嬷,提高提高教养时,她忽然觉得脸上一疼,只听见“啪!”“啪!”“啪!”的声音,整个人就被连扇了三个耳光。
“娘!”
秦灵见刘氏被打,也顾不上疼了,慌忙上前查看情况。
那巴掌的响声又大又脆,听得在场的众夫人均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有后面出来的见这儿围了这么多人,就想看看热闹,听到巴掌声后,都想知道是哪家的夫人这么霸气。
见到季岚后,纷纷在心里道:哦,原来是镇远侯夫人啊,那没事了。
除了最开始的那几个世家夫人外,其余的都默默地走了....
那可是镇远侯夫人诶,发怒的时候连路过的狗都要扇几巴掌。
这个热闹不敢看,不敢看啊。
这边季岚甩了甩右手,淡淡瞥了一眼刘氏道:“伯爵夫人,饭乱不乱吃我管不着,但是话不可以乱说!”
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感让刘氏回过神来,她捂着脸哭喊:“你!你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季岚走近一步,刘氏怕又被打,吓得抱着女儿往后退。
伯爵府的两个婆子碍于季氏的身份,不敢上前阻拦。
季岚本不想耍嘴皮子,但想着在外面还是要收敛一点,便破天荒地将打刘氏的原因说了一遍。
“伯爵夫人,我打你原因有三个,一是你没有弄清楚事实,仅凭猜测就当着众人的面污蔑我家小乖孙;二是妄议侯府子嗣教养,逾规逾矩;三是你一个小小的伯爵府,无凭无据,却嚷嚷着非要我侯府给你一个说法,是当我侯府人都死了吗?!”
有理有据,在场的人听了莫名觉得打得很有道理。
刘氏被堵得无话可说,但心里却咽不下这口气。
所以,她仍旧不怕死道:“难道我女儿被打就算了?有谁能证明是我女儿的错了?”
这时,蔓蔓的大舅母张氏的声音响起。
“伯爵夫人要的证人来了。”
众人望去,只见世子夫人身边跟着一个锦绣阁的伙计。
张静慈先是向季岚行了礼,然后解释道:“方才我一出来就被锦绣阁阁主叫去,把事情都告诉了我,还说这位锦绣阁的伙计当时看到了经过。”
那伙计恭敬地对着季岚道:“侯夫人,当时我上楼来拿东西,刚巧撞见伯爵府小姐将侯府小姐推倒在地上,随后又抓住侯府小姐身边的嬷嬷,还戳了几下侯府小姐的肩膀,把侯府小姐的布偶给踩在地上,然后两人就打了起来。
小的还听到伯爵府小姐一直挑衅侯府小姐,让侯府小姐摔倒受伤后,还说侯府小姐只是个外孙女,终究会被侯府厌弃。”
他说得流畅,没有丝毫磕绊,说完便退了下去。
身为阁里的伙计,他没有劝架的资格,但有说实话的权利。
听完这些,众人都以审视的目光看向刘氏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