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了龚氏的身份,接下来就是带她回去。
亦尘收好生死簿道:“小徒弟,你看到龚氏身边的禁锢了吗?”
蔓蔓点头,在最开始她就看到那一圈带着咒印的东西了。
“就是这东西让她不能离开这,并遭受一次又一次被烧死的痛苦,为师教你破了它。”
“嗯嗯。”小蔓蔓蹦跶着身子,跃跃欲试。
突然,她一个没站稳,直直地朝着龚氏扑过去。
手在触碰到咒印时,那禁锢顿时消散不见。
蔓蔓愣了几秒后,起身尴尬地搓了搓小手手道:“那个…师父,它破了。”
亦尘:“嗯……看见了。”
虽然这个禁锢上面的咒印不复杂,但对于初学者来说也没那么容易能够破除,小徒弟....为师不得不说你真真是有亿点东西在身上的。
获得自由的龚氏二话不说朝着段全的房间而去,她全身带着怨气,看架势是打算去杀了段全。
亦尘立马阻止了她,并将她收入乾坤袋中,随后带着蔓蔓离开了段家。
回到清珐院,屋内一片寂静,方嬷嬷正躺在外间的床上熟睡着。
亦尘带蔓蔓出门时,给她施了沉睡术,就算外面打雷都惊不醒她。
鬼姨姨见两人回来,急哄哄地冲到面前道:“怎么样,找到了吗?”
蔓蔓点头:“嗯,在师父的袋子里。”
看向亦尘的乾坤袋,冉宁乐犹豫了一下问:“她,还好吗?”
在鬼姨姨看来,龚氏对她其实还不错,若不是龚氏和段全之间有染,她们应该会是很要好的一对妯娌吧。
亦尘答道:“她被禁锢在牛棚里,循环地经历被烧死的痛苦。”
“循环经历?!”鬼姨姨很诧异,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还会反复体验被烧死吗?
“如你所想。”亦尘:“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一次又一次地烧死、恢复,不断地循环,没办法逃离。
和你的情况类似,应该又是段全的手笔。”
鬼姨姨听后懵了,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很惨了,没想到龚氏更惨,不知道她是怎么挺过来的。
“我可以见见她吗?”
“当然可以。”
亦尘的话音刚落,鬼姨姨眼前的场景一变,来到了乾坤囊中。
乾坤囊里空间很大,可以说是没有边际。
亦尘单独隔了一个空间出来让龚氏待在里面,鬼姨姨此时就在这个空间里面。
周围一片白,只有一个黑色的身影坐在地上。
待走近一看,只见那鬼没有一处好的,全身都被烧焦了。
鬼姨姨上前,有些不确定地唤道:“嫂嫂?”
龚氏本低着头,忽而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唤着嫂嫂,她缓缓抬头看向鬼姨姨站着的地方。
映入龚氏眼帘的,是一个穿着红衣的女子,脸是不正常的惨白色。
这是冉宁乐吗?
她有些认不出来了,记忆里的冉宁乐活泼可爱,永远都那么有朝气。
而现在在她面前的,是个周围散发着死气的...鬼。
“是宁乐吗?”虽然不确定,但龚氏还是开口问道。
在见到龚氏之前,鬼姨姨心里还是有些怨气的,毕竟自己的死和她也有些关系。
但在见到龚氏的惨状后,鬼姨姨却怨不起来了,因为对方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她点头道:“嗯,是我,我是冉宁乐,和嫂嫂一样都是鬼。
你怎么,怎么会被段全害成这样?”
先前就听亦尘说过是段全杀了龚氏,但没想到竟然是这副模样。
龚氏惨笑一声:“呵,那畜生怕我将他杀了你的事情告诉冉家,便把我迷晕,一把火烧了我。”
鬼姨姨一时无言,不知道该说什么。
龚氏继续道:“命该如此,我也认了。我知你在怪我和段全那事,其实那晚之事并非我所愿,是那畜生趁着醉酒,强行要了我。
在被你撞见后,我跟在后面想要向你解释,却撞见他杀了你。
随后那畜生威胁我,若是把真相说出去,便一刀杀了我。我怕死,就没敢说。
我每晚都会梦见你,梦见你问我为什么不说出真相。几年后,我实在受不了了,便去冉家打算告诉他们真相。
可刚好被那畜生撞见,他将我拉回段家,伪造失火,将我烧死。
那个畜生怕我化为厉鬼找他报仇,便将我禁锢起来,让我一遍又一遍地遭受被火烧死的痛苦。”
鬼姨姨听到了真相才知道原来一切都是段全一人所为,龚氏也是无辜 受害。
她顿时头脑一热道:“嫂嫂,今晚咱们便去杀了段全,为自己报仇!”
她不想等了,一个猪狗不如的东西不配活在这世上。
“好!”
两只鬼手牵手打算出去,却被一股力量弹了回来。
......
龚氏:???
鬼姨姨:得,换了个地方,又被软禁了。
亦尘将她们的话听得一清二楚,知道冉宁乐的性子冲动,早就做好了准备。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蔓蔓跟着亦尘上午学法术,下午读书练字。
鬼姨姨出不了乾坤袋,本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态度,和不用遭受火烧而恢复了容貌的龚氏聊起了不在这几年的家长里短来。
空羽还没有恢复过来,少了它的叽叽喳喳,亦尘倒觉得还不错,反而是蔓蔓每天都在关心它什么时候醒过来。
而一直找蔓蔓麻烦的陈碧莲也因为身上的伤,不得不趴在床上休养。
过了一段平静的日子后,终于到了鬼姨姨和龚氏报仇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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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段全自那日被打得半死后,深夜冉家将他扔到了段家门口。
还是打更的更夫发现了他,把他送到医馆去。
本来医馆还没开门,不收病人,但耐不住段全的哀嚎,只得将人放了进来。
段全养了几天能下床走动后,便杵着拐杖去了冉家。
见冉家不开门,他做出一副可怜模样在门外道:“岳父、岳母,就算你们觉得我没本事,不想认我这个女婿,也不用把我打一顿然后将我扔出去啊。
你们总得给我一个说法,不能就这么不管我呀。”
段全嚎得大声,不一会儿便围了一圈人,众人见段全杵着拐杖,手臂、头包着纱布的可怜模样,圣母心泛滥,纷纷指责起了冉家。
他们大多是街坊邻居,知晓一些情况。
“这段全可是好女婿,为了冉家忙前忙后的,没想到冉家人竟然这么势利。”
“可不嘛,用完人了便弃了,怎么有这样的岳家。”
“听说他们家儿子准备考科,然后娶妻,定是想着日后发达了,这穷女婿配不上他们冉家的门楣。”
“呸,什么人家啊,若我有女儿,绝不嫁给他冉家。”
段全见众人都站在他这边,底气十足,心里得意道:哼,看老子不整死你们!
然而打脸来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