缇塔背靠金属墙壁,小腿微微颤抖,碧绿的眼瞳中充斥着惊恐,就像受惊的兔子一样。“唉,好好的洋娃娃,非得整成冷血杀手。”江夏走过去拍了拍缇塔的肩膀,缇塔立刻惊惶的看向江夏。
“去检查一下他身上有没有什么追踪器之类的,仔细一点。”江夏把塔莉兰亚刚才拿着的那把小刀刀柄拍在缇塔手里。
“像什么肚子里面啊,各种想不到的地方都仔细看看啊。”江夏加重了语气。其实江夏岂能不知道压根就没有这些东西呢,塔莉兰亚的意思无非是要让她尽可能的血腥暴力一点儿,以此来磨练磨练缇塔的心理承受能力。
缇塔双手紧握小刀,颤抖着小步小步的走过去,最后更是腿脚不听使唤直接跌坐在尸体前。缇塔抬起头,却正对上尸体那全无生气的灰白色眼珠,扩散的瞳孔空洞的盯着她。
缇塔打了个冷战,呆滞的僵住一动不动。“动手呀,剖开剖开。”江夏懒散的声音不适时的响起,催促着缇塔。缇塔面色苍白,哆哆嗦嗦的拿起刀子跪坐起来。
随着江夏的再一次催促,缇塔紧咬牙关紧闭双眼。
皮肉的阻挡在锋利的刀刃前宛如无物,切割的声音虽然细微,但在这阴冷寂静的空间中显得格外的刺耳,暗红色的血液汩汩流出,缓缓地将那破烂衣衫的每一条纤维浸透。
“万一藏在里面呢?我说了,细致一点!”江夏的声音开始变得严厉和急促了起来,这种潜意识中带来的压迫感都让缇塔的喘息急促了起来。
缇塔握紧左拳,眉头紧皱,右手去拨开了那个不算大的豁口,将手伸了进去,满手湿糯粘稠的触感,有些冷却的温热拼命的催动着名为反胃的感觉发生。
这一刻,缇塔的大脑一片空白,无暇思考任何东西,迅速的把满是猩红的小手抽出,豁开的伤口无所阻挡,那稀里哗啦的东西自是顺着流淌出来悬悬垂挂。缇塔连滚带爬的跑到洗手池呕吐了起来。
“好家伙,真变态啊塔莉兰亚,这要是给人弄得精神崩溃了可没得救了啊?”刚才那个泼盐水的女人晃了晃手上的一小杯伏特加,指着监控屏幕上发生的事情。
“这只是个开始啊。”塔莉兰亚放下手机就,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本该叼着的香烟却换成了一根棒棒糖。
“变态!”罗莎狠狠白了塔莉兰亚一眼,然后继续摆弄起来手上的平板电脑。
门打开的声音吸引了几人的注意,缇塔微弓着腰,目光呆滞,眼睛里仿佛没有一丝光泽,如同一具行尸走肉一样顺着楼梯回了房间。
待到缇塔回到房间,塔莉兰亚嚼碎了棒棒糖,把手机放进衣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还没忘顺手把纸棒丢进了垃圾桶。“伊戈妮丝,叫上海洛伊丝准备出发。”塔莉兰亚嘱咐了刚刚还在喝着伏特加的女人,就径直上了楼。
“江夏还在里面捣鼓啥呢?”伊戈妮丝疑惑的看着上楼的塔莉兰亚,视线转移到了那敞开的铁门。“来了来了,真是奇怪...”江夏甩了甩沾满水珠的手,摇头晃脑的直接就躺在了岛川崎身上。
“走开,脏死了!”岛川崎嫌弃的推了推江夏,见推不动死皮赖脸的江夏也只能任由她这样了。“也没什么,就是感觉有些错觉,死人的伤口还能愈合吗?”江夏眯起眼睛,仿佛感觉记忆有些错乱。
塔莉兰亚敲了敲房门后将门轻轻推开,缇塔正坐在床沿,对塔莉兰亚进入房间没有丝毫反应,仅仅是在目光呆滞的看着手上的血污。塔莉兰亚从衬衫口袋中取出一方折叠整齐的白色手帕丢在缇塔怀里,然后搬了张凳子坐在了缇塔面前。
“受不了?”塔莉兰亚翘起二郎腿,饶有兴趣的看着动作僵硬的的缇塔。
“有一点。”缇塔轻轻的点头,将擦干净血迹的手帕再递还给塔莉兰亚,塔莉兰亚怔了一下,还是结果了手帕放回了口袋。“你是怎么走上这条路的啊,塔莉兰亚。”缇塔干涩的喉咙摩挲出沙哑的声音,抬起了低垂的头颅。
双目对视,塔莉兰亚也看出来了缇塔眼中的疑惑和迷茫。十多秒无言的凝视,塔莉兰亚从兜里拿出烟盒,熟练的点燃了一支香烟。
“我当时是为了追随着某人的身影吧,要不然我好好的生活不过,为什么要天天铤而走险的?”塔莉兰亚的唇角微微翘起,仿佛是回忆起来之前的日子。“就像我们一样?”缇塔显然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答案。
“哦?差不多吧?”塔莉兰亚也清楚了缇塔为什么做了这样的选择,深深看了她一眼。
“可那个人呢?”缇塔不禁发问,她实在是好奇,像塔莉兰亚这样的人能甘心追随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逞英雄呗,死了。”塔莉兰亚深吸一口香烟,修长的手指无意识的用力,将烟盒攥的都有些变形。“抱歉。”缇塔意识到自己的话好像触及了塔莉兰亚不愿意想起的一些回忆,微微垂下脑袋,感觉甚是不好意思。
“不用,只是你要记住了,你既然选择和我一样,那就是随时把命揣在口袋里一样,每个人都有这种觉悟。”塔莉兰亚的表情重归严肃,“我们出去执行任务,三个月之后回来,罗莎会留在这里,在回来之后,我希望看到你的成果。”塔莉兰亚撂下这句话,就留下了缇塔自己在房间里陷入了思考。
这一番简单的对话让缇塔原本压抑的心情缓和了不少,紧绷的精神一放松,这仅仅几个小时的时间就又让缇塔感觉一阵疲惫,连衣服都没脱就躺在床上直接睡去了。
塔莉兰亚见缇塔也没有继续纠结而是直接睡了觉,便将那丝门缝带上,走下楼去招呼已经准备完全的伊戈妮丝,江夏等人准备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