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天空灰蒙蒙的，天气预报却说今天是大晴天。
“啊嘟——啊嘟……”
邱吉鹏走在公寓花园的小路上，满脸宠爱地逗弄着怀里的西高地犬。
狗狗很可爱，老实的躺在邱吉鹏臂弯里，咧着嘴仿佛笑得很开心，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的主人，还时不时发出呜呜的撒娇声。
小狗叫雪球，是邱吉鹏养了快10年的宠物，之前因为乱吃东西坏了肚子住院了，早上刚从宠物医院接出来。
由于正好顺道，他懒得再折返回家，干脆把雪球带到了龙塘公寓。
有了雪球作伴，天公虽不作美，此刻邱吉鹏的心情却是极好的。
进到休息室，其他经理已经到了，见到雪球，王语慧第一个跳了起来。
“啊——好可爱的哈基米！”她迅速冲到邱吉鹏身边，两眼放光，“我摸摸，我摸摸，老邱，你让我摸摸……”
众人：(- -|||
“什么虎狼之辞！给你给你。”邱吉鹏把雪球让给王语慧，边一瘸一拐往茶桌走，边嘱咐道，“你轻点，别弄疼它了。”
王语慧哪管那么多，直接一把将雪球揽进怀里，用脸狠狠地去蹭它的毛发。
雪球一次次用梅花垫抵住她的“进攻”，鼻子里一阵一阵地发出在使劲的呼气声，可它再怎么努力也于事无补，王语慧的双臂就像老虎钳一样死死将它包围住了。
它最后只能歪着狗头看向邱吉鹏，眼中满是绝望和恐惧。
“慧慧屁，你别抱那么紧，小狗不舒服的。”
燕紫和袁琪晚一步来到近前，虽然没有王语慧那么狂热，但雪球这么高颜值的小狗，对她们的杀伤力还是蛮大的。
“老邱，你腿咋啦？”李面的左胳膊凉快了不少，见到邱吉鹏行走时的异样，他关切地询问。
“不知道为什么，这只脚突然开始不舒服了，又痒又痛。”邱吉鹏轻拍右腿。
“等会儿！别动，老邱你抬脚。”白涛似乎有什么发现，眼睛盯着邱吉鹏的鞋。
“咋啦？”邱吉鹏抬起右脚，狐疑地看向白涛。
“不是，把鞋底亮出来。”
邱吉鹏扶住桌角，右脚背搭在左腿膝盖上。
白涛凑近一看，李面也把头伸了过来，只见邱吉鹏鞋底脚掌的位置有一片灰白，明显跟其他地方颜色不一样。
“你踩到纸钱啦？没记错的话，昨天是七月半吧？”白涛一脸凝重，身子特意往后挪了挪。
邱吉鹏腰部的赘肉卡着难受，不得不把脚放下，对于白涛的说法，他嗤之以鼻：“哼，老子是无神论者，你少在这封建迷信。”
“欸，老邱你还真别不信，小时候赵叔家小儿子把香灰打翻那次还记得吗？一晚上高烧不退，最后不还是请道长来做法，又给死者磕了好多次头才退烧吗？”李面顺着白涛的话，重提记忆中的那个事件，那件事当年在十里八村都传遍了。
邱吉鹏自然也是听过此事的，当下表情就不对了，只是嘴依旧很硬：“没，没有的事，我只是刚才不小心崴了下。”
“得了吧，刚才你明明说是突然变疼的。我劝你最好还是诚心给人家道个歉，该磕头磕头，该烧纸烧纸。老邱，几千年留存下来的规矩，要有敬畏之心啊。”白涛讲得煞有其事，跟个神棍似的。
“嗯，我也觉得。”李面附和。
“怎么了？”袁琪实在抢不过燕紫和王语慧，只好回到沙发这边来。
“老邱可能撞邪了。”白涛嘴角向下，神情严肃。
“尊嘟假嘟？”
“真的，他在路上踩到纸钱了，然后脚就突然开始疼，不是撞邪是什么。”李面再次附和。
“别听他们胡说，我就是崴到了。”
“咚咚咚。”有人敲门。
离门最近的王语慧顺手把门打开，燕紫趁机把雪球抢了过去。
进来的是龙塘咖啡的工作人员，他快速找到袁琪，匆匆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就逃了。
今日份的服务送达。
原本是要下午送的，后来因为下午店里人手不够而改成了上午。
袁琪拆开信封——
亲爱的袁琪：
轻风拂面来，
映入眼帘的是你。
雨滴落心田，
淹没的是我思念。
鲜花绽放盛，
不及你容颜之万一。
夜空中最亮，
是你我心中繁星。
言不尽声能尽，
我之情深似海。
诗不尽意能尽，
你之在我心中。
署名爱你的詹明
“哦豁，今天居然是诗，不错不错。”袁琪抓着信纸不断点头。
“我看看？”白涛隐藏住内心的醋意，他夺过情诗，快速扫了眼落款——依然是詹明。心中无名火起，忍住想把信纸揉成一团的冲动，不屑道，“嘁，一看就是网上抄来的，言之无物。”
“还好吧，我看写得还算深情。我……”
“? Legends never die……"白涛的手机铃声打断了袁琪的讲话。
拿出来一看，标记的是快递外卖。
“喂？”
“喂，是白涛先生吗？”
“是我。”
“你有一个包裹到了，上面的地址显示是岳阳烧烤，我现在就在门口，可门是关的，麻烦你出来签收一下呗。”
“稍等，我马上过来。”
挂完电话，白涛小跑着冲了出去。
“老邱，它叫什么名字？”燕紫抱着雪球爱不释手，雪球此刻已经放弃了抵抗，眼中更是黯淡无光，仿佛在说——来吧，我认命了。
“雪球。别乱喂它吃东西，今天刚从医院出来。”邱吉鹏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
他一个人坐在茶桌内侧，右脚因为痛痒难耐，在不断的抖动。
此刻他主要的注意力全部放在手机上，屏幕显示着摆渡的搜索结果，使用的关键词是：七月半踩到纸钱该怎么办？
……
收完快递，白涛没有回休息室，他先是步行到自己的车前，把巴掌大的包裹放进了副驾驶的箱子里，然后朝着龙塘咖啡走去，他要把署名改成自己。
至于为什么要把地址写到岳阳烧烤，不得而知。
……
休息室内，李面也接到了个电话，是郭凯打来的，说是平台小二联系到他，让他提报定坑活动。他对价格拿不定主意，特来请示李面。
“要几折？”李面问道。
“八折。”
“放他凉的狗屁，是不是新来的小二？”
听到李面骂人，燕紫把雪球还给王语慧，来到李面身边。
刚才她听到了郭凯的名字，知道是她和李面开的电商公司的事。
“是的。”郭凯回道。
“你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