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姬元辰实在是没有憋住，又放了一个又臭又响的屁。
一时间，所有人都看向了姬元辰。
姬元辰面色一红，立刻指向了姜令瑜：“大殿失礼，成何体统！”
姜令瑜瞬间都懵住了，不敢置信的看向姬元辰。
这都能怪到她头上？
但是她也不敢反抗，只能老老实实的低着头：“是臣女失礼。”
姜令月忍住笑，微微低下头。
“咳咳，好了，这些事情，人心不同，自有不同的定论。”昭宁帝总算开了口，众人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陆皇后也赶忙说：“是啊，今日主要是为了庆王妃的事情，至于其他，也不用太过纠结。”
想就这样轻巧过去，没那么容易。
之前陆皇后和姬元辰让自己在寒风里等这么久，今天她还真是收了利息罢了，都还没有回本呢！
“道长！”姜令月问：“先皇后是庆王殿下生母，我心中不安，想要抄写佛经，烧给先皇后，每日供奉跪拜，可否？”
白云道长顿了一下，侧头看了一眼姜令月，须臾便露出 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那双眼睛深沉无比，像是将姜令月看穿了一般。
倒是叫姜令月有些不适应。
须臾他才回答：“可以。”
昭宁帝也赞道：“难得你有这样的孝心。”
陆皇后点点头：“是啊，只是抄写经文并非易事，自己工整，心中万分虔诚，这可是很耗时间的。不过既然王妃说起，自然是做好准备的了？”
“那是自然。不过……”
姜令月垂下了眸子，一副为难的模样：“可我要远赴游城，小妹年幼，何人抄经，何人供奉？”
“这个好办。”白云道长说：“众人抄经，众人跪拜。”
这话一落下，陆皇后和姬元辰刷刷的变了脸色。
意思是，他们要日日跪拜供奉狄皇后，还要抄写经文？
这就离谱了！
姬元辰眉头微微一皱：“可，这不是要子女抄经供奉的么？”
姜令月嗤笑，转头看向了姬元辰：“狄皇后乃是中宫嫡母，别说皇子公主了，就算天下百姓都算是她的孩子，怎么？齐王是不愿意？”
“不，不是。”姬元辰紧紧握着拳头，中宫嫡母，一个死人，如今倒要压他们一头！
“再说了，狄皇后是为整个西陵而牺牲了，如今抄经祭奠，对于你们而言，很为难？”姜令月声音压低了几分，透着几分凄凉：“也罢，我将这个事情告诉外祖母，叫狄家的人在津州祭奠吧。”
告诉狄家？
那狄家还不翻天？老太君只怕第一个不服气。
昭宁帝笑了一声：“这有何难？皇后，你在宫中祠堂准备一下，朕也会日日去看望她。”
“是。”
昭宁帝都开口了，众人就算是心中有一千个不愿意，也不敢贸然开口，只是不悦地抬头暗暗看了一眼姜令月。
姜令月眉峰微挑，心中冷笑，需要庇护的时候，便说她是嫡母，是国母，这是她的责任，她牺牲之后，他们便说她只是姬元泽和姬云姝的母亲，这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姜令月嘴角弯起了一个弧度：“那就辛苦皇后娘娘和齐王了。”
“应该的。”陆皇后的嘴角都在抽搐，紧紧捏着衣摆，不让自己发作出来。
“哎，狄皇后为国而亡，只怕一点点佛经，也不够慰藉她在天之灵，都说九九归一，若是能抄写到九九八十一遍《地藏菩萨本愿经》超度狄皇后，应该能平息她的怨气。”
众人：？
姬元辰是第一个控制不住自己的：“这会不会……”
“也不算太多吧。”姜令月打断了姬元辰的话：“方才皇后娘娘也说了，理应字迹公正，而且还要心中虔诚，是吧皇后娘娘？”
陆皇后面色微微一变：“是这样没错，只是……”
姜令月立刻提高了几分声音：“父皇，若是连祭奠超度都推三阻四，不做也罢。”
众人沉默了。
白云都说了，诸事不顺，都因为狄皇后的亡灵所致。
若不超度……
姜令月观察着每一个人的表情。
陆皇后的眼中再也没有那种怀恋的模样，反而有些不自然。
还有昭宁帝，他与狄皇后伉俪情深，可眼下，姜令月真的看不出来一丝深情，在眼底深处，似乎有一层淡淡的惧怕的感觉。
姜令月实在是觉得奇怪，目光淡淡扫过了众人，心中的疑惑越发深沉，这皇宫内院，远比自己想的复杂多了。
须臾昭宁帝先开口打破了寂静：“抄，都抄。”
“对。”陆皇后说：“狄姐姐到底是为了我们所有人，应该的。”
姬元辰脸都有几分发绿，沉默了许久，也只是点了点头。
一屋子的人都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一般，满脸颓败。
“既如此，庆王妃即刻出发赶往游城吧。”陆皇后说：“本宫已经准备妥当了，你回去休息一下，收拾一下，明日出发吧。”
赶紧走吧，再待一会儿，指不定还要说出什么让他们害怕的话。
“哎。”姜令月忽然叹了一口气，这口气叫陆皇后都提了一口气。
“又怎么了？”陆皇后不得不询问。
姜令月一脸忧愁：“如今我要离开，云姝年幼，留在城中，我实在不放心，外祖母年事已高，断不能叫她照看，传扬出去，倒觉得云姝家中无长辈了。”
这句话，让陆皇后的面色一僵，姜令月好像在骂她……
“怎么会呢，本宫与陛下必定会照顾好她的。”
“皇后娘娘打理六宫抽不出身，父皇身体抱恙，如何照顾云姝。”
“这……”皇后似乎也有些为难。
姜令月的目光迅速落在了姬元辰身上：“诶，齐王最近不是没有去读书么？不如齐王照看云姝一段时间？如何？”
“噗……”
姬元辰一紧张，又是放了一个屁。
姜令月笑了笑：“齐王刚才是答应了？”
“不是，我……”
他只是单纯的放了一个屁啊！
但是他能怎么解释，我刚才没有出声？我就放了个屁？
大堂之上，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得多不要脸才能说出这样的话啊！
面对所有人的目光，姬元辰心中已经把姜令月骂道了祖宗十八代，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怎么，齐王这是又要反悔了吗？”
什么反悔啊，他刚才都没有答应啊！
“我？”姬元辰怎么都没有想到姜令月会将主意打到他的身上，沉默地皱起眉头。
“齐王不是说，将云姝当做一母同胞的妹妹？这有什么困难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