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云姝眼睁睁看着姜令月离开,气的咬牙切齿:“姜令月,你给我等着!”
“那你可不要让我等太久哦……”她不甚在意,慵懒而带着笑意。
更是让姬云姝气的抓狂,本来就一肚子气,跟姜令月发火之后,就变成两肚子气!
后来也不知道姬云姝有没有去找姜令瑜,不过倒是好久不来找姜令月的茬了。
让扶风堂着实清净了不少,啊,惬意!
冬来天气寒冷,人也跟着有种想要冬眠的感觉,一连几日的大雪,人懒着都不想出门。
终于等到了天气放晴了,姜令月才拿着钥匙与圆圆一起往库房走去。
除夕将至,年尾的宫宴上,庆王府也必须拿出像样的礼物才行。
库房在王府的最后面。
穿过长廊,九曲桥,走过竹林,一座阁楼展现在了姜令月的面前。
阁楼门口堆积着厚厚的雪,像是有些日子没人来过了。
这哪里像是宝库,偏僻的如同废塔一般。
门口站着一个灰袍白胡子的花甲老人,后面跟着一个青衫年轻人。
余管家一看到姜令月便迎了上去:“王妃娘娘,在下是府中的管家,姓余,这小子是在下的徒弟梁忠。”
“梁忠见过王妃娘娘。”梁忠抱着厚厚的账本,冲着姜令月弯腰说道。
“免礼。”
“在下知道王妃娘娘要在挑选东西,特在此等候,若是娘娘有什么不解的,在下一一为娘娘解答。”
“嗯。”姜令月将钥匙递给了圆圆,圆圆打开锁,伸手推开了门。
这里摆满了货架,货架上堆满了东西,珍珠,玉雕,翡翠,玛瑙,金丝布匹,数不胜数,琳琅满目,叫人觉得眼花缭乱。
圆圆嘴巴张的都快塞下一个鸡蛋了:“王妃,我两只眼睛都快要不够看了。”
“挑一个,算我送你的礼物。”
“真的?”圆圆都快激动地叫出声来了。
“大呼小叫做什么!没规矩!”梁忠白了她一眼。
圆圆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
姜令月抬眸瞧了一眼梁忠,梁忠不屑的说道:“她不过是个丫鬟,这里的东西大多都是皇上御赐的……”
姜令月面色平静,语气淡淡地:“落入了庆王府是算庆王的东西,还是皇上的东西?”
“自然是庆王的东西。”
“哼。”
她眼神微凉,轻哼一声。
薄唇亲启,压迫十足。
“既是庆王的东西,本王妃可做得了主?”
那眼神看的梁忠心头一震,迅速低下头去:“是,王妃自然做得了主。”
“选吧。”
“王妃,还是算了吧。”圆圆轻轻低下头去。
“不怕,选吧。”姜令月轻轻推了一下圆圆。
“不用了,这些奴婢也用不着,有格外想要的,再跟王妃说!”
余管家站在旁边一句话都没有说,他那个徒弟也自是敢怒不敢言。
姜令月在货架上挑挑拣拣许久,这些东西,不是陛下赏赐的,要不就是缴获而来的战利品。
实在不像是能送的出手的东西。
今年的宫宴本来就是她来操办,若是送礼还是陈年旧物,而且来路还是皇室赏赐,只怕要被人笑话。
看来,还是要重新去买新的礼物,不然,在宫宴上,又要被人抓住把柄了。
“余管家,带本王妃去钱库吧。”
“是。”
“怎么?王妃要支钱?”梁忠问。
姜令月步伐一顿,一个凌冽地眼神,直接落到了梁忠的脸上。
余管家一看,立刻伸手拽了一下余管家,笑着对姜令月说道:“王妃,这孩子年纪小,不懂事,您不要与他计较。”
“他不懂事,余管家就应该好好教导他。”
“是!”
余管家给梁忠使了个眼神,梁忠心中百般不愿意,却还是不服气地低下头去。
三人一起到了二楼。
姜令月跟着余管家一起上了二楼。
二楼与一楼相比,那可就是云泥之别了。
“吱……”
梁忠伸手推开了门,漆黑的大门推开,灰尘扑面而来。
“咳咳咳……”
姜令月连连后退了好几步,才没有被这些灰尘吞噬。
库房很大,也很空旷。
四面墙壁面面相觑显得格外寂寥。
寥寥无几的箱子摆在了角落里面,箱子外面都掉漆了。
这空荡荡的,比扶风堂的厢房还要寒酸。
什么鬼?
与姜令月想象中堆满了金银财宝的场景完全不一样啊!
她走了进去,随意地将箱子打开,灰尘再次扑来,那箱子里面放这些碎银子,另外一个箱子里面是一些黄金,但数额不多。
“都在这里了。”余管家说。
“都在这里了?!”
如果不是老管家一本正经,姜令月简直以为他是故意逗自己呢!堂堂一个王府,居然只有这仨瓜俩枣的?
“就这些?”圆圆都惊呆了。
“是,这是整个王府节余下来的,平日里面的开销都是王爷每个月的俸禄。”
开玩笑呢?
合着大名鼎鼎的庆王是个月光族?
难怪姬元泽这般大方,让自己拿着要是,随便拿取。
钱都没有拿个毛啊!
果然,这人一肚子坏水!
姜令月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可你们王爷从前在外征战,俸禄不低,府中过得也并非多奢华,怎么会没剩余?”
“王妃有所不知,王爷虽然过得节俭,可对下面的人是实打实的好,每年抚恤伤亡将士,补贴家庭困难的下人的钱,比府中的开销还要大。”余管家将一本记录抚恤伤员的账本递给了姜令月。
“王爷年少有为,征战四方,却是一个不喜欢张扬的性格,做了好事情,也不会告诉别人,他性格冷淡了些,却及其善良的,先前有个小将,父亲欠下了不少赌债,被人威胁还钱,还是王爷替他还的钱呢,还有一将士战亡,只留下了孤儿寡母,王爷派人替他们置办填土房屋,保证一家人的生活,这样的事情数不胜数呢。”
哟哟哟,这说的是姬元泽么?
怎么不像呢?
就冲他动不动掐自己脖子这个事情,他都不像是心地善良的人!
姜令月慢慢翻阅那账本,还有府里的支出,一笔一笔,人家的钱都是花在刀刃上,他的钱,甚至都不是花在刀背上,简直是刀把上啊!
自己吃的喝的穿的,都是宫里赏的,自己的钱却拿去补贴战袍和兵器,这些事儿还没有人知道,这不是纯纯的大冤种吗!